男女主角分别是田素梅许文川的其他类型小说《无边梅花落野桥全文》,由网络作家“郑酉慧”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恍恍惚惚地走出医院大门,田素梅随手将围裙扔进路旁的垃圾桶。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匆忙,脑海中盘算着还没准备的菜肴,而是面无表情地朝公交车站走去。上了车后,她猛然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个城市,除了最初的几天,带着新奇的心情打量街头人来人往和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厦,她的几十年几乎如出一辙——忙于家务、带儿子、照看孙子,鲜少有真正的闲暇去逛这座城市。她记得三十年前,在田家村接到许文川恢复职位的消息时,爹和姑姑送她到车站。那时,破旧的公交车启动,他们俩站在站台上,眼中含着泪水,挥手叮嘱:“素梅,在城里好好过日子,要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可是,那一别竟成永诀。爹和姑姑相继去世,她甚至没能赶回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反倒是村里人指着她的背影骂:“有了男人忘了根,...
《无边梅花落野桥全文》精彩片段
恍恍惚惚地走出医院大门,田素梅随手将围裙扔进路旁的垃圾桶。
她不再像以往那样匆忙,脑海中盘算着还没准备的菜肴,而是面无表情地朝公交车站走去。
上了车后,她猛然意识到,自从来到这个城市,除了最初的几天,带着新奇的心情打量街头人来人往和那些高耸入云的大厦,她的几十年几乎如出一辙——忙于家务、带儿子、照看孙子,鲜少有真正的闲暇去逛这座城市。
她记得三十年前,在田家村接到许文川恢复职位的消息时,爹和姑姑送她到车站。
那时,破旧的公交车启动,他们俩站在站台上,眼中含着泪水,挥手叮嘱:“素梅,在城里好好过日子,要是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可是,那一别竟成永诀。
爹和姑姑相继去世,她甚至没能赶回去送他们最后一程,反倒是村里人指着她的背影骂:“有了男人忘了根,连祖宗都不记得。”
他们哪里知道,那晚她也曾想连夜回去,可许文川冷冷的一句话挡住了她的去路:“田素梅,别像泼妇一样闹。
如果你回去,我们就离婚,你永远也别想再踏进这个家!”
她的脚步停在了原地,刚迈出去的步伐硬生生地收了回来。
她清楚,为了让她顺利嫁给许文川,她爹曾经动过手段。
但那时,爹已经身患癌症,他担心她像姑姑一样一辈子都没有嫁人,孤独一生,这才强行逼迫许文川娶了她。
然而,爹并不是个十恶不赦的人,他为了自己不被后娘欺负,自从娘死了之后,一辈子没娶。
他也没想着要逼许文川,而是劝了骂了没有用,看着她继续整天围着许文川转,为他做农活、送饭菜,心里疼得不行。
许文川最初对她冷漠无情,怎么都不肯接受她。
直到有一次他在田地里因饥饿晕倒,她端着蒸鸡蛋去喂他,他才开始渐渐松口。
那时,鸡蛋是最珍贵的东西,家里养的鸡下的蛋,几乎全被许文川吃了。
她爹看在眼里,嘴上骂着“败家丫头”,转身却还是把鸡蛋拿去蒸笼里蒸,还嘟囔着:“城里人就是金贵,嘴这么刁!”
骂归骂,蒸好之后,爹还是叮嘱她,送过去前记得滴几滴只有过年才舍得用的香麻油。
田素梅知道,爹是怕她像姑姑一样。
姑姑年轻时曾爱上一个男人,结果那男人一去不回,再也没有音讯。
姑姑此生未婚,只收养了一个男孩,后来那个孩子参军,后来也没有了消息。
她爹下葬的那天,姑姑打来了电话,声音带着哭腔:“素梅啊,你真没良心!
乡下人,死人是天大的事,你竟然不回来!
你爹临死前,一直唤着你的名字啊!”
电话那头的哭声越来越哽咽,接着又愤怒地骂道:“我们村里那个泼辣的素梅去哪儿了?
怎么一进了城,就再也不回来了?”
田素梅只记得,那天她握着手机,泪如雨下,哭得无法自已,一遍又一遍地说:“姑姑,爹,对不起,对不起……”她红肿着眼睛在厨房忙碌,抬头正好看到许文川进了屋。
他明明知道妻子为何伤心,却装作若无其事,转身便进了书房,一句话也没留下。
但田素梅心里清楚,许文川并非不在意。
他曾无数个夜晚,在书房里轻轻摩挲着那本藏在书柜第三排最右边的书,书里夹着一张老照片,照片中的女人,是他心底挥之不去的旧情人。
她也明白,许文川心里恨她爹,但他更该恨的,也许是自己的无能和对现实的妥协,不是吗?
如果没有她和她爹一次次带着食物送到知青住所,以许文川那副文弱的身板,怕是早就撑不住,像他大哥一样,早早地倒下了。
所以,他最终才妥协,低头娶了自己。
可那时刚结婚的日子里,他连碰都不愿碰自己。
田素梅深吸一口气,最后还是迈步走向病房。
医生正在与苏敏交代术后注意事项,脸上带着专业的微笑:“苏护士长,术后护理您应该都清楚,不必我多说了。”
“谢谢您,赵医生,我明白。”
苏敏点头送走医生,转头拉住江清影的手,满脸感激地说:“清阿姨,今天真是多亏您给念江输了那么多血,您脸色这么苍白,真的没事吧?”
“清影,你还好吗?”
许文川这时也注意到江清影的脸色发白,连忙上前扶住她,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关切。
田素梅推门而入,正好看见这一幕。
苏敏显然有些尴尬,轻声唤了一句:“妈。”
许文川听到动静,像是被触动了什么,迅速收回了手,从江清影肩膀上移开。
“妈妈,奶奶,我饿了!”
“我也饿了!”
两个孩子经历了一番折腾后,终于忍不住抱怨起来。
然而,这一次,田素梅没有立刻转身去准备食物。
她径直走向许文川,眼神冷静而锐利。
“许文川,”她开口道,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许念江这个名字,不是为了怀念你大哥,而是为了纪念江清影,对吗?”
病房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田素梅直勾勾地盯着许文川。
自从她在田家村第一次见到他,沦陷到现在,这还是她第二次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她需要一个答案,尽管心里已经隐隐知道了真相。
许文川的喉结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是抿紧了嘴唇,沉默了。
“田姐姐,许念江叫什么名字不重要,现在最重要的是,他脱离了危险,他还是你的儿子。”
江清影上前一步,替许文川开口解释。
可她话音未落,突然扶住胸口,身形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田素梅却像没听见一样,冷着脸,目光越过江清影,死死盯住许文川,压抑的怒意几乎溢出:“我只想知道,是,还是不是!”
说着,她一把推开江清影,毫不犹豫地走到许文川面前。
“清奶奶!”
“清奶奶!”
两声清脆的童音突然响起。
许斌斌和许思思从床边跑过来,蹲在倒地的江清影身旁,紧紧拉住她的手,仰着小脸看着她,眼中满是担忧。
田素梅回头看到这一幕,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
那种熟悉的疏离感猛然涌上心头。
曾经从未属于她的亲近,此刻却显得格外刺眼。
“坏奶奶,老巫婆!”
“我不要你做我们的奶奶,要清奶奶做我们的亲奶奶!”
孩子们的指责如同锋利的刀刃,每一句都深深割在田素梅的心口。
可这一次,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哄着他们,也没有回应。
她只是静静地盯着许文川,目光不移,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文川猛地转头,眉头紧锁,愤怒地对她吼道:“够了!
这里是病房,不是你老家田家村!
你闹够了没有?
别总是像个乡下泼妇一样丢人现眼!”
田素梅身体微微一震,但没有退缩,眼神冷冽,仿佛一块寒冰。
许文川紧接着说道:“是,我们对不起你,瞒了你这么久,但那是因为你当年刚流产,太伤心。
我妈不想让你难过,所以才把清影的儿子抱给你养。”
话音落下,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将江清影抱起,语气充满焦急:“苏敏,快去叫医生过来检查!
她本来身体就弱,又有贫血,刚才输了那么多血肯定更虚了。”
随后,他转头对田素梅冷冷地说:“如果不想我提离婚,就赶紧带着两个孩子回去!
儿子刚做完手术,需要喝营养汤,回去准备好,再熬点红枣粥。
清影也需要补身体。”
“田素梅,最后警告你,别再闹了!
有什么话,回家再说。
苏敏一会儿就下班,我们到时一起回来,快回去准备饭菜,别耽误时间。”
“不嘛,不嘛!
我们要陪清奶奶,等妈妈下班再一起回家!”
两个孩子紧紧抓住江清影的衣袖,脸上写满了不舍。
许斌斌还回头朝田素梅做了个鬼脸,稚嫩的小脸上带着得意。
他喜欢大方又温柔的清奶奶,不喜欢邋遢又严厉的亲奶奶,连普通话都说不标准,还是清奶奶好看又洋气,还老说英语。
田素梅站在原地,望着这一家人其乐融融的背影,胸口一阵钝痛,仿佛一只孤独的鸟儿站在寒风中,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一个人。
许斌斌立刻从苏敏的怀里跑到江清影面前,紧接着是许思思。
虽然她比弟弟大一些,略显迟疑,看了看田素梅一眼后,最终还是选择跟着弟弟一起跑到江清影面前。
“斌斌,思思,想清奶奶了吗?”
江清影温柔地弯下腰,脸上带着笑意,语气轻柔。
“有啊,清奶奶!
上次您带我们去吃肯德基,说好下次去吃麦当劳,还有乐高!”
孩子们天真无邪,见到对自己好的人,立刻撒娇起来,完全忘记了苏敏之前千叮万嘱的话。
“还有我,奶奶,您从国外带回来的灰姑娘书包和铅笔盒可漂亮了!”
许思思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跟弟弟一起开始炫耀起收到的礼物来。
田素梅的心猛地一沉,似乎有种不祥的预感在胸口悄然升起。
“妈,清阿姨是爸爸大学里的新同事,我们之前吃过几顿饭。”
苏敏极力掩饰什么,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自然。
“敏敏,我们过来了,你不是在电话里说念江需要输血吗?”
许文川看了田素梅一眼,却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转身对儿媳说道:“她和念江都是HR阴性血型,快,赶紧给他输血。”
“对,我和念江血型是一样的,快点,输我的血!”
江清影神色焦急,安抚完两个孩子后,她毫不犹豫地伸出了白皙的胳膊,急忙走到苏敏面前。
“好,那我带清阿姨去献血室。”
苏敏点点头,带着两个还沉浸在欢乐中的孩子走了。
田素梅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她仍能听见身后,江清影柔声答应的声音:“好好,清奶奶帮你们买,等你们爸爸手术后,我们再去。”
“许文川,许念江怎么会和她一个血型?”
“你妈走的时候,不是说他是你大哥的儿子?”
田素梅压抑着内心的慌乱与不安,语气急切地追问着。
“田素梅,别闹,大庭广众的。”
许文川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听到妻子的质问,立即抓住她,将她拉到一旁。
即使田素梅并没有什么医学知识,她也知道,儿子许念江不可能和一个陌生人拥有相同的血型,尤其是这种罕见的血型。
除非是亲人,血型怎么可能一样?
虽然她文化不高,但这点常识还是明白的。
田素梅此刻脑袋里乱哄哄的,她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然而,一个疯狂的念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来,随即又急忙压了下去,“不可能的,这么多年夫妻,孙子孙女都有了,他们不会骗我。”
她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试图忽视刚才儿媳眼中一闪而过的掩饰,以及孙子孙女对江清影的亲昵与熟悉。
“原本想跟你说的,但怕你受不了。
现在既然念江出事了,也瞒不住了,其实我早就想告诉你,只是一直没机会。”
许文川低声说道,似乎顾虑着四周的目光,“江清影是许念江的亲生母亲。”
下午,田素梅忙碌地先从小学接完孙女,又去幼儿园接好孙子。
帮他们洗完手,喂了点心后,她还不忘叮嘱一番,让他们赶紧做功课。
两个小孩有些不情愿,但又怕奶奶的威严,只能噘着小嘴巴,趴在桌前默默做作业。
接着,田素梅几乎没有一刻歇息,又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餐。
一家七口,每晚的饭菜可不简单往往都是十菜一汤。
丈夫许文川胃不好,得特别照顾,她早早准备了海鲜粥。
两个小的在旁边吵着要吃肯德基,田素梅担心外面的食物不健康,便决定做可乐鸡翅。
媳妇是护士,喜欢清淡的,她做了清蒸鱼。
而儿子许念江则偏好重口味,特地做了一份麻辣毛肚。
忙碌了一圈,所有人的菜都准备好了,唯独田素梅忘了给自己留份。
这些年,她早已经习惯——等坐下吃饭时,通常只剩些剩菜剩饭,或者泡饭配点榨菜萝卜干,凑合着填饱肚子。
对她这一代人来说,能吃上热腾腾的白米饭,已经是莫大的满足。
田素梅满意地点了点桌上的丰盛菜肴,擦了擦身上的围裙,看到时钟指向六点半。
原本该早早回家的许文川和许念江今天却都迟到了。
厅里的孩子们围着餐桌,许斌斌和许思思吵着要用手抓鸡翅。
田素梅严声喝道:“现在不能吃。”
两个孩子吓得缩了缩肩膀。
许斌斌低声嘀咕:“还是清奶奶好。”
许思思急忙捂住弟弟的嘴,小声道:“嘘,爸爸妈妈不是说不能告诉奶奶,否则他们就不带我们出来玩了。
你还想不想要乐高?”
两个小家伙背着田素梅低声嘀咕,她没有听见。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
田素梅拿起自己那部老式的翻盖手机。
“喂,请问是许念江家属吗?
他出车祸了,现在正在手术中,是罕见的HR阴性血型,急需亲人,最好是直系家属献血,请赶紧来医院!”
田素梅听到这句话,心脏猛地一紧,差点晕过去。
但她知道,现在不能倒下,得立即去医院。
慌乱中,田素梅拨了许文川的电话,可一直没接通。
她急忙带着两个孩子下楼,心跳加速。
手机打车软件她不会用,只能一手拉着一个孩子,站在街边招出租车。
这是田素梅几十年来第一次打车。
她一直节俭,连最热的天气下也坚持不坐空调车,更别提出租车了。
她习惯了为节省一两块钱,步行去菜场,接送孩子,现在已经忙到没有时间再坐公共交通。
如今,老式的公交车已淘汰,生活和责任让她早已失去了这些小小的奢侈。
上了车,田素梅才发现,慌乱中竟然忘脱下烧菜时穿的围裙。
到了医院,她匆忙递上现金,可司机却说没零钱找。
田素梅心疼得紧,五块钱虽然不多,但她根本不懂支付宝,手机也只是最老式的那种。
眼看着儿子面临生死,她没时间去计较这些。
只能忍着多付了五块钱的肉痛,带着孩子急匆匆下车,跑进了医院。
一路上她跌跌撞撞,不停地问着导医,最终,在急救室前停下。
“妈?
你怎么来了?”
田素梅抬头一看,竟然是儿媳苏敏,穿着护士服走过来。
“敏敏啊,这是你们医院?”
田素梅声音颤抖,“我刚才接到电话,说念江出事了。”
“妈妈!”
“妈妈!”
她的眼泪涌了出来,看到儿媳在,才稍微安定了一些。
手心里满是汗水,只想快点知道儿子到底怎么样了。
田素梅注视着眼前几乎没有皱纹的江清影,脑海中突然闪现出新婚那晚的情景。
许文川醉醺醺地倒在床上,她忙着给他擦脸,取毛巾时不小心撞到了书桌。
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从书夹里滑落出来。
相片中的江清影梳着大辫子,穿着她做梦都想穿上的布拉吉,小鸟依人般地倚靠在许文川的肩膀上,而许文川一如既往地穿着白衬衣,只是脸上带着那种她从未见过的阳光灿烂的笑容,紧紧搂着她。
背面用娟秀的字体写着:“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江清影。”
田素梅虽然不太理解那句诗的深意,但她清楚,这个女人一定是新婚丈夫的红颜知己。
那一刻,她克制住心中的醋意,一遍遍安慰自己:“没关系,他们已经过去了,现在我才是许文川的合法妻子。”
她知道,许文川是城里来的读书人,拥有红颜知己并不奇怪。
如果不是命运的安排,他到田家村插队,他们或许一辈子都不会相遇。
所以,即便看见这张照片,她也只是默默拾起,轻轻拂去灰尘,小心翼翼地把它夹回书本里。
几天后,田素梅把家里所有的积蓄和攒了多年的布票换来了一件和照片上江清影一模一样的布拉吉。
她兴奋地穿上,想着拉着许文川一起去照相馆拍一张合影。
许文川像发了疯一样,一把抢过她的布拉吉,用剪刀生生剪成碎片。
随即,他指着她的鼻子,怒不可遏地骂道:“田素梅,你爸用威胁我回城的名额逼我娶你!
记住,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你拍一张照片!”
那时,刚结婚几天的田素梅愣住了,泪水不自觉地涌上眼眶。
被江清影紧紧握着手的田素梅,忽然想起,许文川确实是一个说到做到的男人。
结婚这么多年,连孙子都有了,他们却连一张正经的同框照片都没有。
但就是这么一个冷情的男人,每当江清影和她说话时,眼神总是紧紧追随着对方,目光炯炯、一瞬不移。
那种目光,田素梅从未见过。
对着自己,许文川永远都是那副教授式的严肃模样,而她也只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自己微不足道的尊严。
似乎察觉到田素梅的异样,许文川刚想开口解释,急救室的灯突然熄灭了。
“爸爸!”
“爸爸!”
急救室的门被推开,许念江被推了出来。
苏敏也带着两个孩子赶过来,大家围了上去。
江清影和许文川也匆忙赶到医生面前。
医生脱下口罩,面带微笑:“你们是苏敏的公公婆婆吧?
放心,手术非常成功。
幸好病人母亲的血及时送到,已经脱离危险了。”
田素梅的脚步猛然停住,医生的话如同刀子般刺入她的心。
她望向许文川、江清影和苏敏,但没有一个人开口解释。
他们都围着刚刚睁开眼的许念江,只听见他迷糊地低语:“妈,谢谢你啊,给我输那么多血。”
说完,他又昏昏沉沉地闭上了眼。
田素梅明白,许念江口中的“妈”不是她,而是江清影。
几人簇拥着推车走向病房,没人回头。
空荡荡的走廊里,田素梅孤零零地被留在原地。
她低下头,看着手中捏得皱巴巴的围裙,仿佛什么都握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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