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院期间,我没再等到白榆或是何玉的一次探望。
哪怕何玉就在这所医院任职,可她却宁愿绕开都不愿和我相见。
我独自办理出院时,听见何玉正在楼梯间打电话,语气温柔。
“阿程,你肠胃不好,记得喝我给你炖的粥。
我给你开的药还有养胃的补品,按照我给你标注的按时吃。”
我提着药拄着拐杖,转身时被人撞倒,药撒了一地。
我蹲下身慌乱捡起,眼前却出现一双白色平底鞋。
我抬起头,对上何玉那双冰冷的眼睛。
我喉头发紧,刚想开口,何玉却冷漠打断。
“滚开,别挡路。”
没有说出的话被我生生咽下,我让开路。
何玉踩着我的药毫不犹豫离开,对比她对我和周程的态度。
我还真是,输得一败涂地。
一瘸一拐回到我在沪城的家,这原本是我和白榆,何玉的家。
爸妈离世后,我们相依为命。
如今,我该收拾自己的东西离开了。
我用钥匙转动门锁,却发现根本无法打开,陌生的女人推开门。
“你是谁?”
我有些愣神,“我是这个房子住户......”
女人不耐烦打断,“这房子早就卖给我了,你要是有事就找之前的房客。
对了,还有这两个朱砂手串,打扫的时候找到的,也顺便扔一下。”
门砰一声关上,一张纸条轻飘飘落下,两串朱砂手串发出清脆的响声。
却像是抡起的锤子砸在我心脏,让我猛地颤动。
我看向自己手腕的红色朱砂手串,整个人摇摇欲坠。
记忆里我将朱砂手串戴在何玉和白榆手上。
我们三个的手串都刻着自己的名字。
我像个小大人一样摸着她们的头。
“朱砂手串能够祈福保平安,你们别弄丢了。”
可何玉和白榆却用她们的头发编织成线,穿过我的手串。
她们笑着说:“青丝能抵灾,安哥哥一定要平安顺遂。”
我鼻头泛酸,喃喃自语。
“偏偏,我不平安也不顺遂。”
我蹲下身,认出了纸条上是白榆的号码。
我拨打过去,很久才接通,我声音沙哑。
“白榆,房子你们已经卖了,那我的东西呢?”
白榆走到安静的地方,但我明显能听到周程的声音。
“有价值的当废品卖了,没价值的扔进垃圾桶了。”
我呼吸急促,“那我们的照片,你也扔了吗?”
白榆不以为意,“周程帮忙搬家的时候,觉得那些相册照片散落一地很麻烦。
所以我和何玉就把照片烧了,谁知道你还会回来。”
我喉头涌起一股腥甜,情急之下,几口星星点点的血迹喷洒在楼梯上。
白榆声音有了些变化,“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