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遗体整形师。
十年前,十八岁的周叙言怯生生向我鞠躬。
“求求你,让我妈妈漂亮些......"。
当特制蜡填补死者额角最后一处裂痕时,他将我奉为神明。
十年后的今天,他成了一名炙手可热的妇产科医生。
他直面过死亡,所以敬畏生命,被他挽救的新生儿没有不计其数。
可当他的小青梅将保胎药换成流产药导致我大出血时。
周叙言却以为是我争风吃醋的手段:
“温以棠,你跟死人接触多了,真是越来越冷血了。”
“你把孩子害死了,还想让妙妙丢了工作是吗?”
可他不知道,从他维护林妙妙开始,他的职业生涯也到了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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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术结束,正好撞见周叙言在安慰林妙妙。
“别哭了,跟你没关系。”
“她怀着孕还整天往殡仪馆跑,也是忌讳得很。”
于妙妙嘴角终于孵出一抹笑来。
随即又一脸沉重。
“听说宝宝都成型,以棠姐怎么能这么大意。”
她刻意将“成型”二字咬成重音。
被护士叫走时与我视线交汇,却是毫不掩饰的挑衅。
周叙言很喜欢孩子,在林妙妙还没回国前。
每次产检结束都要等结果出来才肯下班。
那次我孕反严重到吐血,他守在病床前翻了一夜的资料。
只为了要找到无副作用的药物。
她的话毫无疑问挑起了周叙言的愠怒。
他的眼神冰冷。
“温以棠,你跟死人接触多了,真是越来越冷血了。”
“我们医生每天拼命从死神夺回生命,你却把孩子当作争风吃醋的筹码。”
此刻的他悲痛欲绝不似作假。
然而话语中维护的是腹中的胎儿,是林妙妙,唯独不是温以棠。
可他忘了,我被孕反折磨到几次晕倒。
医生反复劝我终止妊娠,都被我否决了。
我茫然地看向窗外。
玻璃上惨白的脸顶着一双浮肿的眼睛。
十年前,周叙言也是这么一副面孔。
蜷缩在殡仪馆角落挪不动脚步。
我破列出席了葬礼,往后的每一年忌日从未缺席。
在他得知我因为母亲难产去世,被父亲遗弃后才成了孤儿。
他便立志要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