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沉悦耳的嗓音,似乎有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
只是这道声音,让苏清苑觉得熟悉。
她渐渐的失去了知觉,只是双手死死的攥住那人的衣服,仿若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夜半,外边的雨淅淅沥沥的下。
简陋的公寓内,男人看着床上睡得极其不安的女孩,手指划过她的侧脸。
许是苏清苑的神经太过紧绷,以至于刚刚触碰到她,苏清苑就猛地睁开眼睛。
“醒了?”
对,就是这熟悉的嗓音,一下子让她回到了三年前。
她的视线从天花板到身边的男人,在看到男人那张精致完美的容颜时,却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尖锐和不可置信的嘶鸣。
“你,你是,你是傅靳尧!”
苏清苑瞳孔一阵紧缩,以为自己眼前出现了幻觉。
男人只是靠在床边,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却让人难以忽视。
他与三年前一样,那张脸让人无时无刻都能为之疯狂。
每一笔都仿佛是精雕细琢的艺术品,眉稍一点红痣,那双桃花眼冰冷而禁 欲,让人望进去就会深陷。
曾经郑楚楚就打趣,他比女人还要美。
只是这种美过于攻击性,导致大家只能远远的瞻仰,生怕自己玷污了那份神圣。
傅靳尧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沉寂半刻,点头,“嗯。”
苏清苑吞咽一口吐沫,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手指颤颤巍巍的伸出来,戳在他脸上。
很冰,但是有温度。
是活着的。
“你真的没死?你真的是傅靳尧?”她愣了。
傅靳尧的视线划过她惊讶的表情,眼底深邃,“我死了,你很开心?”
苏清苑忙收回手,摇头,“当然不是!你死后我和搜救队在海里找了你一个月,只是连尸体都没找到。”
想到什么,她忙问,“既然你还活着,当时为什么不来学校,你知不知道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你很担心我?”傅靳尧默了一瞬。
苏清苑点头,“是啊,毕竟当初你是为了救我,才掉进海里的,话句话说,我的命还是你救的。”
说到这里,她才留意到,这间房子是傅靳尧曾经的公寓。
一室一厅的公寓墙面已经泛黄,透着一股暮气沉沉的感觉。
家具看起来有些陈旧,但是干净,桌面上的摆设还是三年前的样子。
听郑楚楚说,傅靳尧是个孤儿,家里没什么亲人,只一个人住。
当初他出事之后,还是她操持的他的葬礼,但只做了衣冠冢。
他还住在这个公寓里吗?
这么多年她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傅靳尧的指尖划过脸侧她方才触碰的地方,随后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
苏清苑静静的捧着热水杯,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
死了三年的人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她除了一丝丝的害怕外,就是庆幸!
他还活着,这真的很好。
“在想什么?”傅靳尧看她的头都要埋进茶杯,俯身问道。
苏清苑尴尬的摇摇头,她睡得是傅靳尧的床,上面还有专属于男人身上的冷香,此刻又距离自己这么近,心脏不受控制的乱跳。
“没,没什么事,我只是在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她抬头就能碰到他似的。
傅靳尧沉默片刻,才吐出一句话,“听说苏家没了,你先住这吧。”
“我......”
苏清苑紧紧的握住茶杯,只停顿一秒,便点头,“谢谢你。”
郑楚楚和她断绝关系,她现在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傅靳尧能收留自己,她还矫情什么。
傅靳尧从衣柜拿出一套男士的休闲装,递给她。
“先去洗洗,我出去给你买件衣服。”
苏清苑只张了张嘴,就看到男人已经走出房间。
她身上的衣服,还是从帝皇出来后郑楚楚给她的,现在已经脏了,还弄脏了他的床。
她拿上衣服进浴室,发现自己额头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过,深深吐出一口气。
......
傅靳尧离开公寓的时候,门外的助手林离快速迎了上去。
“傅爷。”
林离的视线下意识地瞄了一眼屋内,那里住着一个女人。
傅爷从不让女人近身,昨儿在帝皇把二十三年的第一次交了出去,今儿又见他主动抱女人,那么小心翼翼的,而且还带回到曾经住的地方。
林离心里震惊感叹,面上倒是冷冷静静,走到黑色迈巴赫前,恭谨地打开车门。
傅靳尧坐进车里,摩挲着指尖的温度,似乎还有女孩脸上滑腻的触感。
“傅爷,昨天晚上咱们的安排天衣无缝,苏小姐并不知道昨晚的男人是您。”
身为傅靳尧的私人特助,林离趁开车的空档就开始就调查的资料,进行汇报:
“另外,苏家现在墙倒众人推,资金冻结在法院,不过我们的人打探到,秦家似乎有趁机吞并的打算。“
“秦家?”
“额,秦家就是和苏家联姻的那家人,秦彦寒在您掉进海里之后,就对苏小姐展开猛烈的追求,说起来,他们三天前还举办了婚礼,不过婚礼到一半就烂尾了,之后发生的事您也知道。”
傅靳尧的脸色越来越沉,周身散发的森冷几乎要将人吞噬。
不到三年的时间,她就已经要结婚了?
若是他回来的再晚一些,是不是就要夺人之妻了。
“呵,秦彦寒。”傅靳尧淡淡哂笑,那双桃花眼里尽是戾气。
林离敏锐的察觉到男人野肆的气场,顿时默不吭声。
他要是再说苏小姐还在监狱里受过半个月的折磨,那傅爷岂不是要亲自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