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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无删减全文

宿言辰 著

女频言情连载

1957年冬,大兴安岭。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山脚下,上官屯高级社的大喇叭播放着《东方红》歌曲。林川躺在炕头上,听着歌曲出神。没错。他穿越了。从2025年穿越到了1957年。他原本是特战侦察兵,退伍后,开始做荒野生存自媒体博主。前几天,他接到姥姥去世的电话,便赶紧买了最近的高铁赶回上官屯老家,心里难过,便回到姥姥的老房子这里,待了一阵。谁知打了个瞌睡,时光倒流了近70年。他来到了1957年的姥姥家。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有些欣喜。因为在2024年,他已经是孑然一身,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而在1957年,姥姥不但健在,还很年轻。那场饥荒还没发生,姥爷和三个没见面的舅舅也没去世。妈妈......妈妈当然也在,虽然只有五岁......因...

主角:林川周铁栓   更新:2025-02-22 14: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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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川周铁栓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宿言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1957年冬,大兴安岭。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山脚下,上官屯高级社的大喇叭播放着《东方红》歌曲。林川躺在炕头上,听着歌曲出神。没错。他穿越了。从2025年穿越到了1957年。他原本是特战侦察兵,退伍后,开始做荒野生存自媒体博主。前几天,他接到姥姥去世的电话,便赶紧买了最近的高铁赶回上官屯老家,心里难过,便回到姥姥的老房子这里,待了一阵。谁知打了个瞌睡,时光倒流了近70年。他来到了1957年的姥姥家。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有些欣喜。因为在2024年,他已经是孑然一身,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而在1957年,姥姥不但健在,还很年轻。那场饥荒还没发生,姥爷和三个没见面的舅舅也没去世。妈妈......妈妈当然也在,虽然只有五岁......因...

《重生1957:渔猎大兴安岭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1957年冬,大兴安岭。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停了。
山脚下,上官屯高级社的大喇叭播放着《东方红》歌曲。
林川躺在炕头上,听着歌曲出神。
没错。
他穿越了。
从2025年穿越到了1957年。
他原本是特战侦察兵,退伍后,开始做荒野生存自媒体博主。
前几天,他接到姥姥去世的电话,便赶紧买了最近的高铁赶回上官屯老家,心里难过,便回到姥姥的老房子这里,待了一阵。
谁知打了个瞌睡,时光倒流了近70年。
他来到了1957年的姥姥家。
他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有些欣喜。
因为在2024年,他已经是孑然一身,身边再没有一个亲人。
而在1957年,姥姥不但健在,还很年轻。
那场饥荒还没发生,姥爷和三个没见面的舅舅也没去世。
妈妈......妈妈当然也在,虽然只有五岁......
因此,当林川意识到这场穿越真实发生的时候,他的心里,比谁都高兴。
当姥姥一家发现昏睡在院子里的林川时,他身上已经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醒来的林川,表现出来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胡言乱语,神情失态,又哭又笑,还抱着五岁的周秀兰叫妈......
等到林川冷静下来的时候,姥姥全家已经将他当成了一个失去亲人、脑子受了刺激、无家可归的可怜人,怕他一个人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竟商量一致,暂时收留了他,想等天暖和了,再想办法,给他找个安顿之处。
他好几次想要开口认亲,可话到嘴边,硬生生地给憋回去了。
现在是1957年。
解放后的第八个年头,全国上下正沉浸在第一个五年计划的建设热潮中。
农村集体化运动如火如荼,高级社的旗帜在屯子里高高飘扬。
再过一年,那场席卷全国的灾荒将要来临,饥饿和营养不良,会相继带走姥爷和三个舅舅的性命,只剩姥姥和年幼的妈妈相依为命。
他希望留下来,帮姥姥全家,度过接下来最艰难的几年。
可如今解放还不到十年,内忧外患,不会有人相信一个陌生男子所说的“从未来穿越到现在”的事情,只会把他当成神经病,甚至当成搞破坏的特务分子。
所以,林川将错就错,就当成自己脑子受了刺激......
成了个“失忆”的可怜人。
......
林川躺在火炕上,后腰硌着炕席破洞里支棱的秫秸秆。
顶棚糊着的《人民日报》已经泛黄,“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社论标题下,趴着只已经死成了干的苍蝇。
昏黄黯淡的光线,从窗户纸艰难地透进来。
房间没多大点儿地方,角落里胡乱地堆放着些杂物,缺了腿的凳子、豁了口的旧箩筐,还有几捆干巴巴的柴禾,七零八落地凑在一块儿,越发衬得屋子小。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旧到近乎腐朽的味道,那是土炕经年累月散发的潮闷味儿、混着乌拉草鞋的汗馊味,呛得人心里发慌。
土坯层层垒就的墙面,稀稀拉拉地贴着几张报纸,被烟火熏得发黄。
房门“嘎吱”一声,林川扭过头去,只见一个四五岁的女孩走了进来。
女孩应该是没料到他醒了,两人四目相对,女孩愣了一下,笑了起来。
“秀兰。”林川也笑起来:“你来找我呀?”
“叔,吃饭啦。”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奶声奶气地说道。
通红的手背上裂着冻疮口子。
“好,我这就来。”林川爬起身来,下炕穿鞋。
刚走出门,迎面而来的寒气,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真冷啊。”林川颤声说道。
周秀兰却嘻嘻笑着,牵起他的手来。
手上的冻疮,让林川忍不住心疼了一下。
来到正屋,姥姥全家都在炕上等着他们。炕桌摆着几个豁边粗陶碗,蒸汽在冷空气里凝成白雾
“快上炕,大兄弟。”周来顺招呼他,露出被旱烟熏黄的牙。
“好嘞,来顺哥。”林川一把抱起周秀兰,把她放到炕头上,然后上了炕。
周来顺就是年轻时候的姥爷,现在不过三十多岁,面相和善,长得黑黑瘦瘦的。
“娘,你说老妹怎么跟叔那么亲呢?”
周铁栓笑道:“以前也没见过她这样婶儿的。”
周铁栓今年十五岁,是姥姥的大儿子,按辈分来说,也是林川的大舅舅。
在他下面,还有十三岁的二舅舅周铁柱,九岁的三舅舅周铁蛋,以及五岁的妈妈周秀兰。
没错,周秀兰是他的亲妈,今年才五岁。
在后世,林川的老妈是在他中学的时候生病去世的。
前几天姥姥去世后,他在那个世界,已经没有亲人了。
而此时此刻,姥姥全家都还活着,都是他的至亲。
“这都是缘分呐,老天爷才知道。”王红英笑眯眯地看着林川,“快趁热吃,大兄弟。”
其实何止是周秀兰跟林川亲,就是王红英她自己,第一眼见到林川,就觉得这人怎么这么面善,那眉眼竟像极了她夭折的幺弟,一点都不像是外人。要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容易就把林川收留在家里。
“好嘞,嫂子。”
这么称呼年轻的姥姥,林川心里也觉得有趣。
他端起碗来。
姥姥家的晚饭,从后世的观感来说,是难以想象的。
粗陶碗磕在炕沿,碗底沉着几粒没磨碎的苞米茬。
碗里的菜就是炖大白菜,没有油水,更没有半片肉。
王红英炒菜的时候,只用勺子刮了一点猪油膏,在锅底擦了一下,权当放油了。
这样炒出来的菜,味道可想而知。
而主食干粮,是寻常人家用来喂猪的豆渣饼,掺了锯末似的粗糙。
又硬又涩,林川几乎难以下咽,可周家四兄妹却吃得津津有味,铁蛋连掉在炕席缝里的渣子都抠出来吃了。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能有一口吃的,就很满足了。
挑食?不存在的。
冬天的蔬菜只有土豆白菜萝卜,主食只有豆饼和苞米面,能顿顿吃高粱米和小米饭的,已经算是富裕家庭了。
白面和猪肉?那是过年才舍得拿票换的奢侈品,粮站窗口的队能排二里地,就算有票都不一定能换到。
现在的农村,施行的是集体所有制,成年男人每天参与合作社劳动,赚取工分,妇女和老幼可以参与力所能及的劳动,算是半工。
周来顺一家六口人,四姑娘还小,几个半大小子还不够成年,又是嗷嗷长身体的岁数,辛苦一年挣下来的工分,换的口粮根本不够全家人吃。
林川偷偷看过姥姥家装苞米面的大缸,早就见底了,剩下的苞米面,恐怕还贴不了两张玉米饼。
看着姥姥一家人骨瘦如柴的样子,尤其是五岁的周秀兰吃不饱饭的可怜巴巴的眼神,以及铁蛋偷偷舔着铁栓碗底的粥印子,这让林川的心里百般煎熬。
“来顺哥,明天我上趟山,看看下的兔子套有没有套着兔子。”
“行,大兄弟。”周来顺答应道。
“爹,我也想跟叔一起去。”周铁栓说道。
“你嘎哈去啊?别添乱!”周来顺眼睛一瞪。
“我跟叔一起,万一叔不认得路呢......”周铁栓小声地解释道。
“他爹,你就让老大去吧。”王红英说道,“俩人一起上山,还放心些。”
“想去就去吧。”周来顺闷声说道。
“来顺哥,我瞅着山上不少兔子脚印,咱屯子平时有上山打猎的吗?”
林川喝了一口稀粥,开口问道。
“现在打猎的少啊。”周来顺说道:“都忙着挣工分,养活一家几口子,上山打猎不保险啊,要是一天没打着的话,10个工分就没了。”
“那我能不能挣工分?”林川问道。
“你不是高级社的社员啊,挣不了。”周来顺摇摇头:“你能想起你家是哪儿的不?”
“想不起来。”林川摇摇头。
“那指定不行。”
周来顺说道:“进高级社当社员,得是屯子里的屯民才行,你没有身份,没有户口,啥也干不了......大兄弟,你就踏踏实实地上山套兔子,别的先不想啊,过了年再说。”
“上山套兔子也别走远了。”王红英补充道:“万一迷路了走不出来。”
“好的,姥......”林川刚习惯性叫出口,便意识到不对。
好在周来顺两口子以为他日常犯病了,对此已经见怪不怪。

虽然打猎是一个很好的补充食物的途径,
可在这个年代,融入时代,而不是脱离时代,才是正途。
工分制度,至少在接下来的二三十年里,都会是农村普遍实行的制度。
俗话说:工分工分,社员的命根。
如果林川一直挣不了工分,那就意味着,他和这个社会,一直是脱离的。
“你也想挣工分?”刘三炮一愣:“那就加入高级社啊。”
“那咋加入......”
“我想想啊......”
刘三炮沉默片刻,说道:“户口落进来,或者作为特殊人才,加入高级社......林川兄弟,你都会啥?”
“我......我会的挺多......”林川犹豫起来。
这可咋说呢?
当兵打仗那一套,他最熟悉,所以进荒野打猎,算是他最擅长的事情。
除了这件事,别的......打游戏算不算?视频剪辑算不算?健身算不算?
唉,在这个年代,还真是麻烦......
“没事,不着急。”刘三炮说道:“有空我带你见见社长,你俩聊聊。反正只要你有本事,想挣工分没问题。”
“真的啊,三哥?”林川惊喜道。
“我说没问题就没问题。”刘三炮拍着胸脯道:“大不了你来我民兵大队,帮我训练民兵。”
这倒是个好主意。
练兵......林川可是最拿手了......
......
拿到步枪,林川第二天就带着周铁栓上了山。
那天发现的野猪脚印都还在,林川打算沿着脚印往山里走一走。
现在这个大雪封山的季节,野猪这一大家子,也不会漫无目的的瞎跑。
基本上也会有一个活动的范围,如果碰运气遇上了,就打野猪。如果遇不上,也十有八九能看到野鸡什么的,反正现在手里有枪,能打中猎物的机会高了不少。
之前下好的几个兽套,终于套中了一只野兔,已经死透了。
林川把野兔腿上绑了根草绳,让周铁栓挂在身上。
刚上山就有了收获,这让周铁栓兴奋不已。
“叔,这兔子毛真暖和。能做手套不?”
“手套?”林川一愣,想起山狸的皮来,他一拍大腿:“对啊,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可以拿那张皮,找人做个小衣裳给秀兰呐,那多暖和......”
得亏他不知道那山狸子皮有多值钱......
他当然更不知道,光那一张皮,就能换好几张狍子皮......
往林子里走了没多久,林川突然警觉地蹲了下来,看着林子深处的一群黑影。
“那是什么,叔?”身后的周铁栓也看到了黑影,赶紧跟着蹲下来。
“野猪。”林川低声兴奋道。
距离他们近百米远的林子里,一群野猪正分散开来,拱着厚厚的积雪和落叶,时不时地地叼出来一颗橡子或者野菜的根茎,吧唧吧唧吃了起来。
为首的那头野猪,个头巨大,看上去起码有三百斤,在它周围,跟着几头体型稍小的母猪,个头小点的,看着有八九十斤的样子。再剩下的,就是一些更小的崽子了。
两人浑身都热了起来。
“叔。”周铁栓低声问道:“你能打死那头大野猪吗?”
林川合计了一下,摇摇头:“大的不好打,身上估计挂着甲呢,万一好几枪打不死,就白瞎了。”
“那咋整?”周铁栓问道。
“打母猪,看看能不能打两头。”
莫辛纳甘步枪是栓式步枪,不是连发,在野猪逃命的时候,如果能打中两头,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林川不想冒险,在这个时候,最大限度保证成功率,才是第一位。
周铁栓遗憾地说道:“可惜了了,好几百斤肉啊......”
“铁栓,咱们配合配合,打打试试?”林川开口道。
“叔,你说,我干啥?”周铁栓趴低身子,低声说道。
林川倒没有那么小心,他们此时在下风口,而且一动不动,正在觅食的野猪很难发现他们。
他左右看了看地形。
这里是黑瞎子岭的一道山沟,他们所在的位置,山势平缓,另一边则有些陡峭。山沟左边不远的地方,是片洼地,积满了腐烂的树叶,走上去的话,没有任何声音,却会一步一陷,如果能把野猪赶到那里,就会减缓野猪的速度,也是猎杀的最佳时刻。
“我先问你,你会不会爬树?”林川问道。
“会。”周铁栓点点头。
“那就行......你一会儿从坡的背面绕过去......”
林川想好了计划,开口道:“到了那边,你跑出来吓唬它们,野猪就会往这边跑,我在下面等它们跑得近了,就开枪打。”
“好嘞,叔。”
“万一野猪朝你那边跑,你就赶紧爬树,知道不?”
“知道了。”
周铁栓点了点头,嘴上又重复了一遍林川的安排。
“没问题,去吧。”林川说道。
周铁栓转身便往另一个方向爬去,没爬两步,又转了回来。
“咋啦铁栓?”林川不知道他为什么回来。
“叔,你别紧张哈,打不中也没关系。”
“放屁,我还能打不中?”
周铁栓嘿嘿笑起来,趴在地上,慢慢挪走。
林川悄悄地挪到埋伏地点,露出个脑袋,看着远处的野猪群。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激动。
老实说,一个人,一把枪,要打野猪,也是很危险的送命题。
自古以来,打野猪都是三五个人,再加上五六条狗。
眼前的野猪群,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十五六头。
为首的公猪,鬃毛又长又硬,长长的獠牙从嘴角探出,光看那个体型,恐怕遇上狗熊它都敢碰碰硬。如果惹怒了它,恐怕肉没吃成,人却被野猪给咬死了。
可眼下......
没办法,姥姥一家在挨饿受冻,不整个大的,心里不踏实啊......
正想着,远处的野猪群突然炸开一般,轰然四散奔逃。
视线中,只见周铁栓从山坡上挥舞着棍子,张牙舞爪地冲下来。
林川握紧手中的枪。
短暂的混乱过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径直朝那片洼地冲了过去。
林川低下肩膀,静静等待着野猪群的到来。
只听见林间扑腾作响,大猪小猪发出惊恐的哼叫声,一时间雪雾飞扬。
即便是积雪限制了速度,百米的距离,对于野猪来说,也是瞬间即至。
“三!”
“二!”
“一!”

林川嘴里默默倒数着。
只见最前头的公猪疾冲几步,半个身子突然一矮,前蹄陷入了洼地之中,速度一下子慢了下来,身后的野猪群蜂拥而至,整个冲势一缓。
前面的几头野猪挣扎着跳了出去,可后面的猪群却瞬间挤在了一起。
就是现在!
林川猛地站起身来,举枪瞄准其中一头个头中等的母猪。
“砰——”
只听见一声刺耳的哀嚎,那头母猪一脑袋栽到地面上,蹬了蹬腿,瞬间不动了。
一枪爆头。
野猪群顿时大乱,接二连三跑上坡。
拉栓,退弹壳,下一发子弹上膛,瞄准第二只个头不大的野猪。
“砰——”
那头野猪的身形晃了晃,继续往前,冲上山坡。
第三发子弹上膛。
“砰——”
野猪的身影,消失在山坡上。
“铁栓!追——”
林川兴奋地大喊一声,就追了上去。
后面的周铁栓大喜过望,差点摔倒在雪地中。
他稳了稳身形,下一秒,睁大了双眼。
视线中,那头公野猪一个转身,朝林川冲了过去。
“叔!快跑啊——”
周铁栓惊恐地大喊一声。
他在大兴安岭山脚下长大,吃过野猪肉,但没见过野猪跑。
可从屯子里打猎的叔伯日常吹嘘的经历中,也知道在大山里的野兽名单里,野猪的危险程度,仅次于虎豹和熊瞎子。
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刘大爷亮起腿上那道深深的疤痕,炫耀道:
“这野猪发起狂来,连火车头都敢撞,我这条腿,就是让那头四百斤的野猪给顶断的......哼哼,最后还不是被老子一枪子送去见了山神爷?”
此时看着公野猪疯狂地冲向林川的样子,他的第一反应就是——
完了。
说时迟,那时快。
只见林川几步冲向不远处的一棵桦树,手脚并用,“蹭蹭蹭”地爬了上去。
“轰”的一声,那野猪一头顶在了树干上。
“哎呀好险。”周铁栓目瞪口呆。
林川只觉得树干一阵抖动,他用力抱紧大树,暗自庆幸自己早就选好的这棵保命树够粗。
当侦察兵的时候,丛林训练科目中,有专门针对遇到野兽时的应对方法。其中,如果遇到野猪发狂攻击,第一时间选择树木或者高地,是躲避的最佳方式。
因为野猪体型较大,速度虽然快,但灵活性很差。而且野猪不会爬树,只要遮挡住它的视线,或者躲到高处,就会避免受伤。
这一招果然有用。只见公野猪在树下哼哼了两声,转身就跑。
竟然直冲冲地朝周铁栓的方向扑了过去。
“爬树,快爬树啊——”林川大喊一声。
还用他提醒?
周铁栓早就撒腿就跑,冲向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
只不过他选的树有点太粗,他整个人像蛤蟆一样抱着树干,刚往上爬了一下,就掉了下来。
周铁栓心中叫苦不迭,刚要去选另一棵树,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公野猪的“呼哧”声,几乎就到了耳后。
“绕着树转圈——”远处传来林川的喊声。
周铁栓一听,反应很快,身子一晃,躲到了树后。
只听见“砰”的一声,野猪撞飞了一大片树皮,从他身边轰然冲了过去。
周铁栓差点尿了出来,一个转身,又绕到了树的另一面,探出脑袋看着野猪。
只见那野猪“呼哧呼哧”转过身来,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瞪着周铁栓,脑袋一低,又冲了过来。
“我滴妈啊——”
周铁栓看它往右边撞过来,便往左边一躲。
“砰——”
又是一大片树皮,四散飞溅开来。
“对!就这么转圈——”
林川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端起枪来,瞄准野猪。
那野猪见他下了树,径直又朝他冲了过去。
“砰——”
一枪下去,打在野猪的后背上。
竟然没事一般,速度不减,直直地冲了过来。
一时间,林子里鸡飞狗跳,林川手忙脚乱地又爬上了树,周铁栓也趁这个机会,爬上了另一棵树。
看着在两棵树之间冲来冲去的公野猪,林川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射的那头母猪,究竟是怎么把这公猪给激怒的,反正那母猪看着是肤色黢黑、臀部圆翘、个头娇小,看公猪这个架势,说不准是它最爱的一头母猪。
他不打算再开枪了。
刚刚确定打了两头野猪,他和周铁栓两个人,要把两头野猪拉回去,已经是很吃力了。
这头公野猪浑身上下都是坚硬的盔甲,打死它不知道要耗费多少发子弹,再说了,就算打死了,这三百多斤的样子,两个人也拉不回去。
这一来一回,至少五六个小时,等下了山,天已经快黑了。
到了晚上,谁敢往山里头走?
一头死野猪在山上放一晚,明天就会被野狼吃个精光。
“叔,吓死我啦。”
周铁栓找了个高点的树杈,牢牢地卡住裤裆,问道:“这野猪不会疯了吧?”
“没事,铁栓。”林川抱着树喊道,“它撞不到咱们,一会儿就走了。”
“叔,那头猪,你打中了吧?”
“打中了,它肯定跑不远,雪地上都有血迹了,放心......”
“好好好,那就先跟这头猪熬吧。”
“熬?嘿嘿,听过熬鹰的,没听过熬猪的......”
周铁栓忽然想起什么,问道:“野猪会不会记仇?”
“这谁知道?”林川摇了摇头,“反正家养的猪很聪明,比狗还聪明。”
反正野猪也上不了树,周铁栓和林川干脆抱着树,你一言我一语地聊起天来。
不对,别人是聊天,他俩离这么远,是喊天。
“哎呀叔,刚才那几头小猪崽,要是能抓着就好了。”
“为啥啊?”
“之前广播里面不是说,高级社让养猪了吗?这样明年就有肉吃了。”
林川一愣。
养猪,是个好主意啊......
没等林川继续多想,周铁栓大喊一声:
“叔!野猪走啦!”
林川定睛一看,果然,公野猪和其它大大小小的野猪,已经消失了踪影。
两人跳下树来,跑向洼地。
幸好是冬天,雪地上洒落的血迹很明显,两人循着血迹追了过去。
周铁栓跑在前头,第一个爬上了山坡。
只见他站在坡顶,喘了几口气,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了,铁栓?”

贴着地面,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均匀的曲线。
两只斑鸠齐齐跌落,翅膀连扑棱一下都没有。
周铁栓兴奋地冲上前去,抱起被一箭连成串的两只斑鸠,叫道:“一箭两只!”
“看看窝里有没有蛋!”
林川一边往前走,一边提醒道。
周铁栓这才想起鸟窝的事情,他放下斑鸠,扒开灌木丛往里找了找,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欢呼雀跃起来:“有!三颗斑鸠蛋!”
这一箭,实在能称得上是“开门红”。
林川信心大增,继续带着周铁栓往林子深处走去。
路上遇到过一只野鸡,不过这东西太警惕,在灌木丛里藏着,大老远就“扑棱棱”飞走,连射一箭的机会都不给。
又过了半个小时,林川终于发现树梢上有个影子在动。
“小点声。”他提醒身后的周铁栓。
两人小心翼翼往前走去。
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灰鼠,拖着长长的大尾巴,在树上蹦来蹦去。
林川慢慢走近,仔细瞄准,一箭射出。
灰鼠应声落下。
“乖乖,又打中了!”
周铁栓低叫一声,“呼哧呼哧”踩着雪跑过去,一把抓起掉在雪里的松鼠,惊道,“叔,你太厉害了,一箭射中脑袋!”
林川笑着走过去,看那松鼠的嘴里,还含着一颗榛子。
他抬起头来,望向刚才松鼠站立的位置。
那里似乎......有个树洞。
松鼠有冬天储藏坚果的习惯,而且也会把坚果分门别类,藏在不同的地方。如果这个树洞是松鼠藏榛子的仓库,那么这里面,大概会有很多榛子吧?
只是这棵树已经枯死,摇摇欲坠,冒险爬上去的话,万一摔下来,就得不偿失了。
他看了看周铁栓手里的猎刀:“铁栓,把刀给我。”
“给,叔。”周铁栓把刀递了过去。
接过猎刀,刀刃的厚度还行。林川低头在地上找了块石头,放在手里试了试。
“叔,你这是要干啥?”周铁栓好奇道。
“砍树。”林川回答道。
“砍树?”
周铁栓一头雾水,拿猎刀怎么砍树?
只见林川把刀刃贴在树干上,举起石头,往刀背上一砸。
“咚——”
刀刃瞬间被砸进去了一寸多深。
“这也行?”周铁栓惊讶道。
林川砸了几下,把刀刃砸进了树干,又拔出来,换了个角度。
来来回回没一会儿,树干就砍出了一道缺口。
林川叮嘱一声:“往后站站,铁栓。”
然后,顺着枯树倾斜的方向,用力一推。
只听见“喀拉拉”几声响,枯树径直朝前方倒了下去,轰然砸在地上。
周铁栓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川蹲在树洞前,招呼了他一声:“来,铁栓,给你看好东西。”
“好东西?”周铁栓眼前一亮,赶紧跑了过去。
林川手脚用力,将树洞外面已经腐朽的木头掰开。
随着木头的开裂,只听见“哗啦啦”声响,从里面滚下来一大堆圆圆的东西。
“我滴妈呀!”周铁栓大喊一声:“叔!咱们发财啦——”
林川判断的没错。
那些滚出来的圆圆的东西,正是榛子。
这棵枯树,也不知怎么形成的树洞,竟然从上到下,几乎贯穿了整个树干。
只可惜树不是很粗,树洞虽然很深,但是直径并不算大。
可即便如此,两人收集起来的榛子,也装了将近十斤。
林川叹了口气。
这点榛子,也就能磨出来六七斤榛子面,勉强够全家人吃两三天。
其实他原本期待的更多。记得在后世,曾经有个记录,在树洞里发现过四五十斤的坚果,这还只是松鼠众多储藏室里的一间。
可想而知,整座山林里松鼠藏的坚果,会是怎样的天文数字。
可这玩意儿只能碰运气,又不能挨棵树去找。
两人满载而归。
回去的路上,林川突然停了下来。
“咋了叔?”周铁栓以为又发现了什么猎物,小心地问道。
“那是啥脚印?”
林川注意到,旁边的林子里,雪面坑坑洼洼,像是有什么大型野兽经过。
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
只见一片杂乱无章的深坑,有几个脚印异常清晰,是蹄子,不是爪子。
野猪?
野猪群?
林川看着延伸向远处的猪蹄印,目光亮了起来。
......
回到老房子。
榛子堆满了炕头,王红英眼泪又是擦不完。
家里的苞米面已经吃完了,在过年算着工分发粮票肉票之前,只能煮豆饼加野菜来熬日子了,没想到连着几天,山狸子肉、斑鸠肉、灰鼠肉、榛子......
林川大兄弟这可是帮家里解了大困啊!
这半炕头的榛子,算是解了眼下的困境。榛子去了壳,放在锅里炒上十分钟,再用碾子磨成粉,就是榛子面。和棒子面混在一起,做出来的窝头和饼子,味道香甜可口。
炕头上,三只小的听着周铁栓绘声绘色地描述林川射箭的英姿,恨不得马上再长大一些,这样就能跟着林川进山打猎了。
“娘,斑鸠蛋咋吃?”
周铁柱听着故事心不在焉,他一直惦记着那三只斑鸠蛋。
“吃吃吃,就知道吃!”王红英笑道:“全家属你最馋!”
周秀兰忽闪着大眼睛,说道:“娘,明明是我最馋!三哥比二哥馋,我比三哥馋,我最馋。”
宝贝闺女发了话,王红英立刻笑容满面:“姑娘啊,你说了算,你说最馋,那就你最馋。”
周铁蛋问道:“二哥,斑鸠蛋能不能孵出小斑鸠?”
周铁柱一愣:“问娘,娘知道。”
王红英一愣:“我知道啥?我会下蛋呐?”
周铁柱和周铁蛋捂着嘴,“哧哧”地笑了起来。
“娘,咱家不是孵过鸡蛋吗?”周铁栓问道,“正好老母鸡抱窝了,要不试试看。”
林川点头道:“肯定能孵出小斑鸠,这都是受精蛋。”
王红英也点点头:“它爹妈当着面被打死,可不受惊了咋滴?大兄弟,这蛋被惊着了,也能孵出来?”
林川拼命忍住笑,点头道:“能,能,能。”
“太好啦!”
周铁蛋举起双手大叫,却被王红英一巴掌拍在脑门上:“咋咋唬唬的,小点声。”
周铁蛋摸着脑袋,冲周秀兰“嘿嘿”笑道:“老妹,等孵出小斑鸠,我养俩,给你养一个。”
周秀兰点点头:“好,三哥,我养俩,给你养一个。”
“哎呀不带这样婶儿的......”
“三哥,我咋啦?”
“娘,你管管我妹,她又耍赖皮!”
“你妹小,你也小啊?你在你哥面前,不也耍赖皮?”
“可那是我先说的......”
“再叨叨,今晚就把斑鸠蛋都炒了!”
“......”

这是林川这辈子最紧张激动的一刻。
若在后世,这一幕一定会被网友冠以“残忍”、“无情”的标签。
而在此刻,林川的眼里,只有肉。
能让姥姥全家吃的满面笑容、满嘴流油的、热腾腾的、大块大块的、香喷喷的肉,这是冬储粮指标外的珍贵荤腥,抵得上二十个工分的肉票。
两棒子下去,山狸子脑壳迸裂,溅在雪地上的血点子很快凝成冰珠。依旧睁着的眼睛中,早已没了生机。
只是裂开的嘴和尖锐的牙齿在提醒着,这曾是敢与独狼争食的山林恶兽。
是的,这只肥硕的山狸子,在后世有个更耳熟能详的名字:
猞猁。
它的体型不算大,也就十几公斤的样子。
可别看它个头不大,却异常凶猛,能捕食四五倍体重的猎物。
成年的山狸子甚至敢偷袭独行的野狼。
如果不是兽套限制了它的动作,以及消耗了它大部分的体力,手上只有棒子的林川,可根本不是它的对手。
“叔!叔!叔——”
周铁栓已经激动得说不出话来,围着山狸子兴奋地跳个不停。
林川解开兽套,给山狸子脖子上来了一刀,把血放到了铝制军用水壶里,“世界人民大团结万岁”的刻痕被血渍染红。
山里的野物,打了以后要及时放血,这样才不会影响肉质的味道,否则的话,肉就会发腥,味道很差。
山狸子刚死,身上的血还是热的,放起来也容易些。
其实也可以把血放掉就好了,只不过林川现在格外珍惜能吃的东西,这一壶山狸子血,也能做出一顿美味的血肠或者血羹,最是强身健体。
林川摸着山狸子的皮毛,只觉得入手柔软细腻,十分暖和。
也不知道这个皮值不值钱。
也难怪林川不知情。
在后世,猞猁已经是世界濒危动物,除了俄罗斯,其它国家都禁止狩猎。
猞猁皮是毛皮中的极品,保暖性强,重量极轻,在皮草领域价格最为昂贵,就连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最珍爱的披风,用的都是猞猁皮毛,可见其价值珍贵。
林川对此一无所知,他现在关注的也不是皮毛,而是皮毛里面的肉。
他摸了摸山狸子的后背和腿,笑容从脸上绽放开来,身上的肉不少,估摸着,能抵得上四五只野兔了。
能吃好几顿啊。
放完血,林川拎起山狸子,一把扛在肩上。
“走,铁栓!回家吃肉!”
“好!”周铁栓开心地开路:“嗷——回家吃肉咯——”
遗憾的情绪早已一扫而空。
此刻两个人的脸上,都挂着难以遏制的笑容。
林川没有被冲昏头脑,反而更冷静了些。
这只是一次收获而已,要想持续收获,就要多做准备。
他扛着山狸子,一路边走边观察周围的雪地,试图寻找野兔脚印的痕迹。
功夫不负有心人,果然让他又发现了几条兔子溜。
林川仔细地又下了几个兽套,这才放心地往山下走去。
回去的这一路上,又见到了两只野鸡。
这让他的心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
在林川的心里,他已经有了好几个上山打猎的方案。
这个年头还没有禁枪,如果能搞到枪,那就可以往山里面走一走,打大型的猎物。
如果搞不到枪,那就自己做一把简易的单体弓,也可以打打野鸡什么的。
如果能抓到小野猪或者小鹿的话,还可以养着......
刚才广播里说了,现在允许养大型牲畜了,也不知道野猪算不算牲畜......
在这个年代,他能做的事情不多,也不想贸然去闯。
姥姥年轻,老妈年纪小,几位舅舅刚认识。
自己从小被姥姥养大,没机会孝顺老妈,也没来得及好好孝顺姥姥。
那就在这一世,守护着姥姥全家,一起生活下去吧。
只要平安地活到二十年后,就开始迎来幸福的生活。
......
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终于到了山脚下。
大老远的,便看见老房子的院子前,坐着个小不丁点的娃。
“哎呀,是我老妹!”
周铁栓开心地笑起来,冲着那边挥挥手:“秀兰!”
周秀兰撒了欢地朝他们跑过来,却是一把牵住了林川的手。
小手冰冰凉凉的,也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
“怪事!”周铁栓惊奇道,“叔,我妹怎么跟你那么亲呢?”
林川轻轻握紧了周秀兰的手,只是笑着,不说话。
老屋里。
忙了大半天的周来顺刚进门,浑身上下冻得直哆嗦。
王红英正坐在炕头上翻着粮本,这个月只剩六斤苞米面配额,还不知道怎么匀着吃才能过下去。
周来顺才脱了鞋上炕,正脱下劳保手套,把手放到火盆旁边,手还没捂热,就听见周铁蛋大呼小叫地冲进门来。
“爹啊——打,打,打......”
周来顺听见动静,差点打翻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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