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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

云玄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两母子一如往常的神色,没有太过欣喜,也没有半点的不耐,花亦安安静的坐在阿娘的身边,阿娘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花其清今日一大早便出门了,所以前院发生后的那件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他性格沉闷话少,但在得知她年幼时候过得那般时,对她也是心疼的。他和花其衡不一样,没有他那么轻易的就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给她夹了菜,身影带着些微的不自然,“多吃些。”她抿唇,“多谢大哥哥。”花其清眸子沉了沉,对于她的平静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一想到她年幼是遭受的苦,他又忍了下来。“大哥哥,不如把那书房还给大姐姐住吧,我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去院中就好。”花晚突然开口。花其清却是摇头,“不妥,你那书房修缮了那么多久,用起来才顺手的,更何况搬回去你院子可能放下?重新给锦儿...

主角:花重锦花肃   更新:2025-02-13 17:2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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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花重锦花肃的其他类型小说《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由网络作家“云玄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两母子一如往常的神色,没有太过欣喜,也没有半点的不耐,花亦安安静的坐在阿娘的身边,阿娘夹什么他就吃什么。花其清今日一大早便出门了,所以前院发生后的那件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他性格沉闷话少,但在得知她年幼时候过得那般时,对她也是心疼的。他和花其衡不一样,没有他那么轻易的就表现出自己的情绪。但他还是给她夹了菜,身影带着些微的不自然,“多吃些。”她抿唇,“多谢大哥哥。”花其清眸子沉了沉,对于她的平静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一想到她年幼是遭受的苦,他又忍了下来。“大哥哥,不如把那书房还给大姐姐住吧,我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去院中就好。”花晚突然开口。花其清却是摇头,“不妥,你那书房修缮了那么多久,用起来才顺手的,更何况搬回去你院子可能放下?重新给锦儿...

《清修四年带娃归来,全家跪求我原谅花重锦花肃小说》精彩片段

两母子一如往常的神色,没有太过欣喜,也没有半点的不耐,花亦安安静的坐在阿娘的身边,阿娘夹什么他就吃什么。
花其清今日一大早便出门了,所以前院发生后的那件事情他也是后来才听说的。
他性格沉闷话少,但在得知她年幼时候过得那般时,对她也是心疼的。
他和花其衡不一样,没有他那么轻易的就表现出自己的情绪。
但他还是给她夹了菜,身影带着些微的不自然,“多吃些。”
她抿唇,“多谢大哥哥。”
花其清眸子沉了沉,对于她的平静态度有些不满,但又一想到她年幼是遭受的苦,他又忍了下来。
“大哥哥,不如把那书房还给大姐姐住吧,我把书房里的东西搬去院中就好。”花晚突然开口。
花其清却是摇头,“不妥,你那书房修缮了那么多久,用起来才顺手的,更何况搬回去你院子可能放下?重新给锦儿收拾一处就好。”
“可大姐姐带着孩子呢,住在哪里比较好呢?”花晚撑着下巴,一脸清纯无害的的思考着。
“那就住在秋水苑吧。”这话是花肃说的。
秋水苑,是整个侯府之中,距离前院最远的院子。
吴氏想要开口,却被花肃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能给她一个像样的院子已经算是他的开恩了,也是听她说了年幼时候的事情才给的。
况且这孩子一时半会儿丢不出去,就安排个最里面的院子,这样一来,也不太容易被人发现。
花重锦不在意住在哪儿,更不在意自己亲生女儿身份的院子被养女当成书房却搁置不用。
“多谢父亲。”
其实距离前院远也挺好的,至少她若是做点什么,也不会有那么多的人看到。
“姐姐,这两日你好好休息,到时候养好身子,咱们姐妹一起去苏王爷的宴会。”
听到宴会,花肃看向她,“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若是再闹出难堪,本侯连你一起丢出去。”
“是,女儿知道。”
看她还算温顺,花肃心里的气稍微小了些。
吃过晚饭,花重锦便带着儿子搬去了秋水苑。
花其衡还亲自送了个博古架过来,见到花重锦时,他眼神到处飘忽,就是不敢看花重锦的脸和眼睛。
因为只要一看到,他就会想起她曾说过,在濒临死亡时候,吃下的带着蛆虫的狸奴肉。
晚儿是妹妹,她也同样是妹妹,在这一点上他的确没有了解到她的情况。
他心里是有愧的,好在晚儿性格好,把自己喜欢的博古架也送了过来,还送了那么多的衣物首饰过来。
花重锦对这博古架没有兴趣,毕竟她没有摆放的古玩字画,且这院子也不大,放着架子总是显得格格不入。
花其衡也发现了这个问题,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花重锦开口,“二哥哥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这东西实在放不下。”
花其衡难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那我改日给你送个小点的。”
说完就要走,却又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盒,塞在了她的手中,“上次给晚儿买肤凝脂的时候给你带了一盒,用完了就告诉二哥哥。”
生怕她拒绝一样的,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花重锦看着手心里的脂粉失神,并非感动,而是心寒。
他以为她在青城山呆了四年,什么都不明白吗?
一个二十两银子的脂粉她还是用得起的,用不着他送。
将脂粉随意放在一旁,她便去给亦安收拾房间了。
在这秋水苑里什么都好,就是这花晚每日都要来一趟,看着着实让人心烦。
两日时间,她头上的伤就已经好了太多,用些脂粉,就看不太出来了。
这日,是苏王爷宴会的好日子,春杏一大早就要进来给她梳妆打扮,被她拒绝在了门外。
自从搬来秋水苑,春杏就没能进入她和儿子的房了。
“你去厨房给亦安做碗鸡蛋羹做早饭吧。”
春杏悻悻的开口,“是,大姑娘。”然后有些不情愿的转身离开。
等人一走,花重锦便给儿子穿戴整齐,抱着孩子去了秋水苑后面。
秋水苑紧挨着祠堂,平常甚少有人前来,这墙根下有个大洞都没人发现。
“亦安,记住阿娘说的了吗?”
花亦安摆着小包袱,认真的点头,“记住了,去永安堂找林掌柜,等到酉时再从此处归来。”
花重锦点头,“亦安乖,除了林掌柜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看着花亦安小小一个,轻易的钻了出去,她才回了房。
她今日要跟着花晚去宴会,这亦安一个人在这秋水苑她不放心,只能交他去永安堂。
她与永安堂的林掌柜有些交情,他也认识亦安,在他那边比在侯府还要安全。
等春杏将鸡蛋羹做好送来,还是没得进入卧房,“你就在门外伺候就好,亦安自己会吃。”
“大姑娘,奴婢还是给您梳妆吧。”
“不需要。”
春杏看她眼神中都是淡漠,便不敢再说什么,只在静静守在院中,等着看花重锦的笑话。
她一个乡野妇人,即便多少有点天生丽质,还能有多好看?说不得那妆匣里的东西都认不全呢。
可当她开门出来之时,春杏呆愣,一双眼睛险些就掉落出眼眶。
门槛处,女子着藕粉色银丝锦绣百花裙,盈盈一握的腰肢,每走一步,仿若那裙摆处的花成了真,在微风中摆动一般。
头发简单的盘起,未做过多的装饰,倒是着了妆容,看不出额头的伤,更看不出之前未施粉黛时候的苍白。
小脸如同巴掌大,薄粉敷面,鼻翼小巧,杏眼明仁,朱唇一点,让人实难移开眼睛。
春杏心想,难不成二姑娘送来的东西没有检查,怎么就给了她这般相配的衣服?
藕粉颜色本就衬人,但前提是皮肤够白,不然穿上会尽显老态,尤其是她这种已经生产过的人。
可为什么...
这藕粉的色泽跟着面上的妆容一配,仿若就是专为她而裁的衣服一样。
“走吧,别让二妹妹等急了。”花重锦没有错过春杏眼中的意外之色,但这正是她想要看到的。
春杏呐呐地跟在她身后,实在想不明白。
花晚已经在院门处等候,看到花重锦翩翩而来,扬起嘴角上前,亲昵的挽着花重锦的手,“姐姐今天真好看。”
“那也是妹妹衣服的功劳,我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衣服呢,多谢妹妹了。”

花重锦巴不得,她不给马车里的两人留半点神色,转身就下了马车。
而在她刚站定之时,只听车里花其衡冷着声音吩咐,“走!”
马车立刻驶出去,扬起的灰尘扑了她一脸。
她挥了挥眼前的灰尘,转身就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对于花其衡的怒气视若无睹。
春杏现在是她的侍女,自然要跟在她的身边伺候,也急急的追上去,“大姑娘,侯府在那边,您要去哪儿啊?”
花重锦并不理会她的啰嗦,而是依旧我行我素的大步走着。
花其衡从撩开一角的车窗里看到花重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气得不行。
花晚赶紧柔声安抚,替花重锦解释着,“二哥哥,你别生气,大姐姐就是这个脾气,她又在青城山四年,怕是一下子不能适应这上京城的生活,咱们多给她点时间。”
花其衡还是很生气,但面对妹妹,他还是控制了些音量,“那怪谁?还不是她自己一点不检点,做出那样丢脸的事情,现在怪谁?”
花晚佯装生气,“二哥哥,快别说这件事了,到时候大姐姐就不会去宴会了,今日...”
这一停顿,倒是让花其衡发现不同来,声音都提高了几分,“今日她又让家里丢脸了是不是?”
花晚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只是有一段时间,春杏都找不到人,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儿,晚儿是担心大姐姐又像四年前一样被人欺负。”
“简直放肆!”花其衡一拍身边的小几。
“她根本就没有把花家放在眼中,还要继续丢花家的脸,我就说了不带她去宴会,晚儿你就是心地太过善良了。”
花晚温婉笑着,“可她是大姐姐啊,不能排斥她的呀。”
花其衡还是生气得很,她越是帮她解释,他越是生气。
“回去我定要跟父亲好好说说,要是她没学会礼仪,还是不要出门,莫要又给花家的颜面上蒙羞。”
这一次,花晚没有劝阻,“只要大姐姐不让家里丢脸,就行了。”
春杏一直跟在花重锦的身后,她想要做点什么都没有办法。
她就去逛那些人多的铺面,多逛了几家,就把这烦人的春杏给甩掉了。
甩了人的花重锦从小巷子中穿梭而过,虽然对京城还不熟悉,但她方位感还可以,用了一炷香,便来到了永安堂的后门。
有序的敲响后门,一个小男孩前来开门,见到花重锦,小男孩欣喜的叫人,“锦姐姐你来了,快进来。”
进入永安堂的后院,就见小亦安正在认真的看着后院之中的草药。
林掌柜见她回来,上前与她说话,“你那边怎么样了?”
“不算有太大的收获,你最近帮我留意向家,尤其是绯月香。”
林掌柜的点头答应。
“我把亦安接回去了,今日多谢林老了。”
林掌柜的摆手,“你我之间说谢就见外了,有需要只管来信。”
在林掌柜这里,她总是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温暖,那正是她所缺失的部分。
他只是一句不要见外,她是真的心里暖洋洋的,便会想着下次有需要,就会开口。
可花家...她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不会开口。
目前她没有太大的收获,只知道这绯月香与向家脱不了干系。
她本应该在宴会上多调查一番的,但出现了裴琰这个极大的变故,她不敢贸然的有多举动。
世人都说,琰王性格阴晴不定,手段狠辣,在他面前,不管男女,得罪了都只有一个字,死。
且是极为惨烈的死。
民间有人专门用裴琰的会吃人这样的话来吓唬爱哭闹的孩子呢。
花重锦带着花亦安边往花家而去,花亦安依旧从围墙下的洞中进入,她则是从侧门而入。
她回了秋水苑,将带回来的东西整理好,春杏才气喘吁吁的跑来,看到她正在院中惬意的喝着茶,带着怨气的开口,“大姑娘怎么都不等奴婢的?”
“你是何身份,用我来等?”
春杏一顿,虽知自己是奴婢,但也没有半分害怕花重锦的样子。
“以前跟二姑娘出门,二姑娘都会照顾妥帖,发现婢女没有跟上也会等候一二。”
花重锦缓缓坐直身子,直视着春杏,“所以你是觉得我没有等你,是做错了?”
春杏不敢直接说是,但她的表情说明了一切,就是她花重锦做错了。
当真可笑!
“既然你觉得我苛待了你,那哪儿不苛待你你便去哪儿。”
春杏一听,这是要赶她走?
她可不能离开,她来此处是带了任务的,“大姑娘恕罪,奴婢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啊。”
花重锦嘴角露出蔑笑,好坏都是她说了算,还真是可笑。
她起身,冷冷的斜了春杏一眼,“我不瞎,也不傻,你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春杏扑通一声跪地,“大姑娘,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
面对她这一副自己受了好大委屈的样子,花重锦并不惯着,“想跪,那便跪着吧。”
之后再也没有看她一眼,去房中关上门开始尝试着配置绯月香。
在青城山,她能呆四年,并非一无所获,青城山上有两处庵子,一座寺庙。
她在半月庵师太的帮助下产子,并得到师太传授药理,方丈讲解药材,用这些年的时间,也算小有成就,不说能够称为神医,但一点小伎俩在她面前还是不能瞒过她的。
花亦安趴在窗沿,看着跪在院中的春杏,“阿娘,她这样跪着没事吗?”
花重锦唇角带笑,温柔非常,“不用担心,阿娘巴不得她有事。”
春杏若是没有事,那她还如何将人从身边踢走?
春杏是花晚的人,这当天她便知晓的,说不得当初泄露家中知道亦安生父的这个消息都是花晚的授意。
她尝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完美复刻出来,那便说明,这绯月香还有她没有悟出来的配方。
刚收拾好,外面便进来了人,花亦安小声的说着,“花夫人来了。”
然后立刻从小榻上下来,端端正正的坐着。
吴氏一进院子就看到跪着的春杏,有些疑惑的进房。
“锦儿?”
花重锦放下手里的绣样,起身屈膝,“母亲。”
吴氏赶紧伸手将她扶起,笑得一脸的温柔和蔼,“别这么见外,母亲就是来看看你,可还有什么缺的,跟母亲说。”
花重锦轻轻摇头,“没有缺的,家里对锦儿已经很好了。”
她的态度让吴氏很是满意,拉着她坐下,“锦儿啊,你也别怪父亲母亲心狠,当年那件事,你的确是做得不对。”
花重锦垂下眸子,让自己不去细想当年的事情,不然她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好在吴氏又道,“不过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咱们向前看,你正值好年华,以后会有更好的好日子呢。”

一辆马车缓缓驶入上京城热闹非凡的街道,车帘之外人声鼎沸,叫卖声络绎不绝。
车中两大一小六目相对。
尚且只有三岁的男童大眼珠滴溜溜转着,一脸清纯无害又消瘦的看着边上的娘亲,小手则是偷摸的掀开了马车帘一角,想去窥视阿娘口中繁华的上京城。
可他的小动作却被被一旁男子发现并一把打断,他手背一疼,那张小脸瞬间痛得揪在一起,甚是可怜地望向想要阿娘寻求庇护。
女子衣着素净,浑身上下没有半点装饰,一头的青丝也仅用青布条盘着。
“二公子,孩子小,您何必如此?”
有阿娘为自己说话,小豆丁鼓起腮帮子,像是也在跟着宣泄自己的不满。
男子一脸阴沉不悦,看到这孩子就莫名的生气,这自作聪明又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看得人心里愤怒不已。
他眉头紧蹙,眼中尽是嫌弃,“大妹妹,不是阿兄说你,也不知道你生下这孽障我要如何跟家里人交代。”
花重锦将孩子揽在身侧护好,垂着眸子,样子温顺又卑微,“再怎么说,也是条活生生的命啊。”
男子被气糊涂,“什么命?你离家时候才不过有孕一月,那就是个肉球,何来的命?”
小豆丁靠在阿娘的身侧,听到这话瞬间满眼凉意,心里碎碎念,你才是肉球,你全家都是肉球。
像是意识到什么,立刻又补了一句,除了阿娘。
花重锦并不反驳二哥哥的话,只是依旧垂着眉眼,毕竟二哥哥从来都是这般,她不能反驳亦或是质疑,不然会被他说成不懂事,她只是将自己用命博回来的孩子护在身侧,跟宝贝儿似的。
小豆丁情绪很快就恢复如初,依旧好奇的左看右看,有时候还会盯着他一直看,看得他不知为何心里毛毛的。
马车缓缓停在侯府门前,门房快步上前撩开车帘,“二公子,您回来了。”
花其衡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门房。
随后眼神移向花重锦身上,像是警告般,“离家四年,想来你也想明白了,这次归来,莫要忤逆父亲,更不要敌对晚儿。”
花其衡自认为一脸的苦口婆心,声音却毫无温度,“你能归来,也是晚儿多次祈求父亲才得到的应允,你莫要再行差踏错!”
花重锦这才抬眸看他,一路从青城山而来,她从未抬眼看过他,一直垂着头,他以为是这几年的清修生活让她改变了一二。
没想到这双眼睛还如四年前一样的,总是装出一副受人虐待,受人冤枉的彷徨不安。
花其衡没有得到回答,声音又加重几分,“我跟你说话听到没有?”
那样子演给谁看?
花重锦这才收回眼神,声音怯怯的开口,“知道了,二公子。”
听到这声二公子,花其衡情绪再次的翻滚起来,没有理会两人,拂袖躬身生气的出了马车。
刚在车辕上,一句亲昵的‘二哥哥’打断了他的步伐。
一抬眸,便见一笑容灿烂,明眸皓齿的娇俏姑娘朝着他跑来。
他赶紧跳下马车迎了两步。
“二哥哥,大姐姐接回来了吗?”少女说着视线便越过花其衡往马车里看。
花其衡不知道如何跟家里人交代,他明明是去接清修了四年的亲妹妹归家,却接回了一大一小。
那孩子,竟然还活着!
马车中人自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花重锦牵着儿子的手,叮嘱着,“亦安乖,要跟紧阿娘,等下见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开口,知道吗?”
小豆丁望着阿娘,“那要是有人欺负阿娘呢?也什么都不能做吗?”
花重锦点头,“对,暂时不能做,因为亦安的病还没治好,这才是咱们的主要目的。”
小豆丁也不知道听懂没有,反正是点头了。
将孩子牵着准备出马车,还没出去呢,外面更热闹起来了。
有人在哭。
“是锦儿回来了吗?锦儿呢?”
她若是没有猜错的话,来人应该是她那温柔小意,善良的母亲了吧。
她本也以为母亲就都是如同她一般的温柔,可四年前,她被人陷害失了清白,她亲自对她用了家法,将她关在柴房三天三夜。
后来发现她有了身孕,更是丝毫不顾母女情,甚至顾不得她高热不退,将她送去青城山的庵子,明面是清修,以保全被她坏了的侯府名声,暗地却是划清界限,吩咐了青城山的姑子,要活活的将孩子弄死。
四年过去,没想到母亲还是一如之前,一手好戏妙趣横生。
马车外的喊声有多心疼焦急,她便带着孩子便有多缓慢。
当她一如往常,素衫着装,牵着一个小豆丁出现在车辕上的时候。
吴氏捂嘴哭泣的动作一顿,哭声就这样戛然而止了,眼神疑惑的看向身边的二儿子。
花其衡开口,“母亲,有什么事情进屋说吧。”
这里可是角门,来往人多,被人看了笑话可不行。
吴氏听懂了花其衡话里的意思,“快快进屋来。”
可她刚下马车,那一身绸缎,满头珠翠的花晚便向她跑来,亲昵的挽着她的手,“大姐姐,你可算是回来了,我好想你啊。”
看着花晚嘴角适宜的笑容,她轻微勾起唇角,将她的手推开,去牵着儿子。
这拒绝的动作应当明显的,可对方似乎不接,反而侧头,一脸好奇的问,“大姐姐,这孩子是谁呀,怎么跟你一起回来?”
“他是我儿子。”花重锦淡淡的开口。
花晚像是听到什么重大消息一样的,惊讶得捂住嘴巴,看向几步台阶上的吴氏,声音拔高,“母亲,这竟然是姐姐的儿子?姐姐有儿子了。”
吴氏眉头微沉,没有理会花晚的话,当然也没有责怪。
“快进屋吧,进屋说。”说完就抬步进了门。
花重锦早已习惯母亲的区别对待,毕竟一个是她养在身边十几年,不是亲女胜似亲女的女儿。
一个是被乳母偷梁换柱在乡野生活十三年才被寻回,寻回一年后又因为在宴会上失去清白,被送去青城山清修多年的亲女儿。
跟她没有太多的情感,她不护着自己,甚至不站在她这边,她也不能责怪。
几人穿过垂花门,来到前厅,花晚蹦跳着越过门槛,朝着里面欢喜的大喊,“父亲,大哥哥。”
“大姐姐回来了,大姐姐带着她的孩儿回来了。”

连声道歉,“不好意思大姑娘,我并非有意提及,只是...我的确是在四年前的丞相府见过你一面的。”
那一面让她过目难忘,即便当时的她身着不妥,装扮不宜,可还是被她的仙姿佚貌所吸引。
都是世家子女,如何看不出今日她的搭配是有问题的,她刚从庄子养病归来,又是出身侯府。
为何花晚身为二姑娘就能知礼懂节,妆容,服饰,首饰全部相得益彰。
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人在欺她不懂。
花重锦轻笑,浑不在意她刚才所言,“时间太过久远,且当时事发突然,还请章姑娘勿怪,没有留意到章姑娘。”
当时的情况如此紧急,就像是瞬间被所有人知道一样的,别说当事人了,就连他们这些世家姑娘都被吓了一跳,花容失色呢。
花重锦不在乎的态度更是令章穗意外震惊,“不会,大姑娘是耳聪目明之人,定能走出来的。”
花重锦愣神,她这是什么意思?
她也猜到自己是被陷害的吗?
她正要询问的时候,门被推开,花晚兴奋至极,就差拍手叫好了,“大姐姐,你猜我看到谁了?”
不等她细想,下一瞬立刻开口,“是摄政王,摄政王竟然也来茶楼了。”
见屋里两人一脸的疑惑,她向章穗解释,“章姑娘或许不知,我大姐姐与摄政王相识。”
章穗满脸的惊诧,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出门清修四年的后宅小女子,竟然与朝堂之上呼风唤雨,倚势挟权的摄政王相识。
“二妹妹这还没吃酒呢,怎么就醉了?我何等身份能与摄政王相识,真是说笑。”她神色已经很不好看。
就连一边的章穗都察觉出她有隐隐的生气,可花晚依旧没有看出来,又或者是故作不知。
“大姐姐,不是你说的吗?你与摄政王交好,见到了自然要上前见礼问好的啊,你虽然外出清修四年,但对于礼仪母亲父亲一直对你都是耳提面命的。”
这是将她往不懂规矩上推了,下一瞬,花晚上前拽住她的手,她一个不注意,就被她带着出了房。
房本就紧挨着楼道,所以两人站在门口之时,刚好看到从大堂自下而上的人。
裴琰跨着四方步拾阶而来,一如之前的黑袍加身,不同的是,今日头戴一顶束发紫金冠,阳光之下,折射出黑紫的光,与身上的黑色华服相互映衬着。
身边跟着两个微微弯着腰的朝臣,看那官服样式,应当官位不低。
“姐姐,花家的颜面可不能再有损了。”
这声,直接让上了楼梯的裴琰听了个正着,听到花家的字眼,他停下脚步抬头。
正好和楼道处的花重锦四目相对,裴琰脚步停顿,微微抬眸,眼神之中仿若寒潭淬冰,深不见底,亦不可轻易靠近。
花晚瞬间怂了,扯了花重锦一把,花重锦这样突兀的来到了摄政王的一步开外。
花重锦视线落在男人胸前的锦服纹样上,便不敢移动。
因为她清晰的感觉到,男人那道冰冷审视,甚至带着些戏谑看戏的眼神,正直直的落在自己身上。
让她如芒在背,不敢轻易动弹半分。
他是权势中心,是朝中权贵,一个眼神便能轻易的要了她这条小命,别说什么她是花肃之女。
花肃那宣平候在他裴琰面前,提鞋都不配。
她相信,但凡她呼吸错一瞬,便能殒命当场。
裴琰身后之人看到这一幕,笑出声,语带讨好的道,“看来王爷艳福不浅啊。”
花重锦这个人在上京城早就被遗忘,此时她一身素衫,未施粉黛,却能出水芙蓉,眉不描而黛,唇不点而朱。
尤其是这身略清冷,不柔弱的气场,着实给人以眼前一亮的感觉。
裴琰听身后人这样打趣,也笑出了声,只是没有任何的温度,“你可知她是谁?”
“下官不知。”
“这可是宣平候花家的大姑娘花重锦。”
花重锦能明显感觉到,他这话一出,边上数道打量目光瞬间落在了她的身上,那种灼热又带着嘲讽的视线让她很是不适。
但她不能转身就走,皆因面前这不是一般人。
她硬着头皮,屈膝,“民女花重锦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花重锦甚至已经做好了被他忽视,亦或是犹如之前一样不被允许起身的。
没想到头顶冷冷一声,“起来吧,既然她说你与本王是旧识,那便陪本王喝一杯。”
花重锦心里暗道花晚这个祸害,若不是她那一顿无脑子的高呼,她就不用面对这个骇人的存在了。
不等花重锦开口,裴琰又对着身后人道,“二位大人,今日本王有约,你们...”
两人互相看了一眼,不敢说什么,“王爷之事重要,下官等下次再寻王爷。”
他嗯了一声,一撩衣摆,大步的上了三楼,花重锦则是在两个侍从的‘相请’之下,也不得不上了三楼。
看戏的人转身离去,花晚却久久无法回神,刚才摄政王睨了她一眼,她到现在都还觉得后脖子凉凉的。
章穗叫了她好几声,她才回神过来。
“二姑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花晚眼神看了一眼已经无一人的楼梯,“我没事,章姑娘,咱们继续喝茶吧。”
章穗问,“大姑娘既然与摄政王是旧识,那二姑娘为何不跟着上去见礼呢?难道二姑娘就不担心丢了花家的脸面吗?”
花晚一噎,讪讪的开口,“有大姐姐一个就足够了。”
跟着上了三楼的花重锦心里七上八下的,她行得极慢,这两个侍从也不催促,就等着她慢行。
“大姑娘进去吧,王爷就在里面。”其中一人推开了房门。
花重锦瞧了一眼,地面铺着柔软的绒毯,依稀能闻到雪松香,她想,那么多人看着她跟着摄政王上楼的。
这人应该不会杀人灭口,不然就污了这么好的地方了。
壮着胆子往里面进,刚踏入房中,门就被外面的人啪一下给关上。
她一惊,还来不及往里,里面传来一声笑,让人毛骨悚然的更是他接下来的话,“花大姑娘胆子不是挺大的吗?一个敢打本王巴掌的人,可不多见。”

果然,男人都是色胚子,没一个好东西。
她转身要走,却被看戏入迷的男人一把拽住纤细手腕,他声音戏谑又阴沉,“去哪儿?”
“公子,还请自重,这里是王府。”
男人邪魅一笑,那张惊为天人的俊朗脸庞上挂着笑容实在有些违和。
“小娘子敢青天白日上屋顶偷窥,还会忌惮此处是屋顶?你可信,我若是唤一声,来人也只会怪你浪荡勾引的本公子。”
花重锦美眸一凝,壮着胆子直视上这人的眼,“清者自清,就算你有遮天蔽日的手段也不可如此的侮辱人。”
这些年她听得最多的便是浪荡勾引的字眼。
谁人都说她是个荡妇,可她是吗?
她幼年谨小慎微,好不容易有一口气活下来,一朝泼天的富贵砸在了她的头上,她成了京中大小姐。
她来到了那个做梦都不敢梦到的富丽堂皇的地方,她有父母双亲,有两个疼爱她的哥哥,她很满足,至少不用再受别人的冷眼和饥寒交迫。
可好日子不过一年,她甚至还没有将母亲教的那些针线学个透彻,她就成了荡妇,勾引人的贱胚子。
可她不是,她渴望那样的日子长久一些,她渴望那样的亲情能坚固一点,可惜没有。
她被丢破烂一样的丢去了青城山,受尽折磨,现在一个陌生男人也能随便说她浪荡了吗?
人好像在某一刻会变得毫无畏惧,她凝着那人的眸子,丝毫不惧。
修长手掌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啪的一声,甩在了男人的下颌之上。
这一巴掌本应该正中脸颊的,奈何男人太高。
男人根本没有想到这瘦弱的小女子竟然敢对他出手,一时不妨,便被打了,他一脸惊诧。
他手上力气加重,花重锦只觉得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挣扎着,“放开,登徒子。”
那股异香越来越盛,一直萦绕在鼻翼无法散开,借着她甩的动作放开了她的手。
整个人也退离了两步,声音冷冽,“给你一息机会,再不走,我可就应了你这句登徒子了。”
花重锦一听,恨不得立刻跳下屋顶,可是这时候却有人进了院子,男人一把扯住她的后脖衣领,将人给拽了回来。
眼神暗得骇人,像把凌厉十足的利刃,只消一眼,她便不敢说话和举动。
而他的手便顺势的压在花重锦的后脖子,将她往屋鳍之上压,以隐藏住身形。
男人清冽的气息瞬间萦绕着浑身,加上他一只手臂的力量,让花重锦很是不适。
但这人又太可怕,她不敢开口,只能被迫在他臂弯之下看着下面的一出好戏。
来的是向家的人,寻的是向姝。
来人行事紧密,动作迅速,房中男人尚未得手,就被破门打断,然后被人用棉布堵着嘴,黑布套着头,一顿打。
床榻之上的向姝一直沉迷在药中,没有要醒的征兆,进屋的婆子立刻给她披上披风,遮住那春光乍泄的身子。
又往她嘴里塞了什么东西。
花重锦大惊,这向家人有解药,且处理事情这般井井有条,是惯犯!
当年她中药,就有向姝的手笔。
看着向姝被向家人带着离开,她也没有留着的必要,可这男人的手臂太过沉,她想要推开,却无法。
“放开!”她也学着男人冷厉的声音开口。
男人往边上一靠,“告诉本公子,你姓甚名谁?”
花重锦美眸一瞪,“登徒子,后会无期。”
说完跳下屋檐,却在落地时没太站稳,踉跄了一下,脚腕传来疼痛,但她顾不得那许多,她要赶紧跟上去查看情况。
等她一走,屋顶上现身两个黑衣人,对着男人恭敬抱拳,“主子,可要小的跟上去?”
男人看着屋顶倾倒的酒瓶,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酒了,“不急,前来这宴会的都是登记造册的,慢慢查便是。”
男人眸中尽是运筹帷幄,站在屋顶鹤立鸡群,丝毫不在乎被人发现,“向家那边如何了?”
黑衣人拱手,“回主子,人已经从侧门悄然的带回去了。”
男人有些意外,“没有声张?”
“并未声张,对外只说是向姑娘身子不适,跟宣平候家前来参宴的姑娘说了一声便先离开了。”
男人敛眸,嘴里念叨,“宣平候?”
花重锦来到前院没有看到关于向家的任何一个下人在,她便知道向姝被护着回去了。
她刚站定,春杏便急匆匆找来,语气里有着埋怨,“大姑娘,您去哪儿了?让奴婢好找。”
“我去哪儿要跟你汇报?”
春杏一噎,“没,奴婢是担心您,这苏王爷府上实在太大,怕您走岔了。”
“对了大姑娘,苏王爷与侯爷交好,王爷想见见您,您随奴婢来吧。”
花重锦心里疑惑,父亲与苏王爷什么时候交好了?
不过既然是王爷要相见,那便没有不见的道理,更没有只带着她一个人去的道理。
她眼神四处寻了一下,见到在人群中笑得欢愉的花晚,款款上前,打断正在说话的几人。
“二妹妹,苏王爷想要见见你我二人,咱们去吧。”
说完便向几人投去抱歉的眼神,“几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晚儿就先失陪了。”
端着大姐姐的架子,替妹妹致歉的模样让花晚面色一怔。
但这当着众人的面她也不好直接拉下脸来,只能与她故作姐妹情深的手挽手离开。
“大姐姐刚才去哪儿了?让春杏一顿好找。”
花重锦勾唇,“妹妹这般关心姐姐,姐姐好生感动啊,不过是看着那向姑娘有些倦了,想着去给她送点点心,没想到却没找到人,倒是让我看到了些东西。”
她能感受到,挽着她手的花晚顿了一下。
“二妹妹,姑娘身子骨比我这清修的还要差啊,这才来就身子不适,你可知为什么?”
花晚连连摇头,“我不知道,许是...”
她顿了顿,花重锦便替她开了口,“许是这向小姐没有城府,喝错了什么东西吧。”
这话让花重锦直接顿住脚步,脸色也有瞬间的绷不住,泄露出来丝丝的慌乱,花晚自以为她隐藏的很好,殊不知已经被花重锦尽收眼底。
“妹妹...妹妹也不知道,许是吃坏了肚子吧。”
从前院一路到后院,花晚便不敢再套话,对于她刚才消失的那段时间也不敢打听。
现在的花重锦可不同于四年前了,现在的她不知道是碰巧还是变机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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