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楚云汐顾承沐的女频言情小说《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小说》,由网络作家“菠萝奶冻不加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骗人,我们小姐昨日还派人来给程公子传话,他怎么会不在!”祥隆客栈门口,樱雪扯过店小二的袖子,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你说实话,程公子到底去哪了。”店小二用力把手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看着楚云汐,“楚小姐,小的真没骗您,昨日您的小厮离去不久,程公子就急匆匆离开了。”楚云汐一怔,原来他急着走,是为了躲她。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了两下,平静道,“回去吧。”樱雪见小姐潋滟的眸子暗了下来,肯定是伤心了,心疼地跟了上去。“小姐,臭书生也太不识抬举了,一声不吭就离开了。”樱雪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嘴巴说个不停,“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一定中不了状元!”“闭嘴。”楚云汐嫌樱雪聒噪,没用她扶,兀自上了马车。樱雪乖乖闭嘴,一路上主仆俩谁也没说话。回府后。楚云汐将...
《我想去父留子,却惹到腹黑太子楚云汐顾承沐小说》精彩片段
“你骗人,我们小姐昨日还派人来给程公子传话,他怎么会不在!”
祥隆客栈门口,樱雪扯过店小二的袖子,将一锭银子放在他手上,“你说实话,程公子到底去哪了。”
店小二用力把手收了回来,一脸为难看着楚云汐,“楚小姐,小的真没骗您,昨日您的小厮离去不久,程公子就急匆匆离开了。”
楚云汐一怔,原来他急着走,是为了躲她。
她垂下眼帘,睫毛轻颤了两下,平静道,“回去吧。”
樱雪见小姐潋滟的眸子暗了下来,肯定是伤心了,心疼地跟了上去。
“小姐,臭书生也太不识抬举了,一声不吭就离开了。”
樱雪为自家小姐鸣不平,嘴巴说个不停,“如此背信弃义之人,一定中不了状元!”
“闭嘴。”
楚云汐嫌樱雪聒噪,没用她扶,兀自上了马车。
樱雪乖乖闭嘴,一路上主仆俩谁也没说话。
回府后。
楚云汐将赵管家和张嬷嬷叫到了花厅。
“过两日,我会随楚珣去京城,楚家的宅院下人,就交给张嬷嬷管理,田产铺子,生意上的事,就交给赵管家。”
张嬷嬷和赵管家听小姐语气肃然,下意识互望了一眼,齐齐应声道,“小姐放心,老奴定不负小姐所托。”
楚云汐轻轻颔首,“我不在平州,娘亲和外祖回来之前,楚家的家业,就劳烦二老帮我们守着了。”
两人都是忠仆,楚云汐知道。
前世大房冲进来抢家产时,张嬷嬷一直护着她,脊梁差点让那些狗东西打断,她随楚珣进京时,张嬷嬷还在床上躺养着,头都抬不了,多半是瘫了。
赵管家因为大房烧了府上四间库房,一怒之下点了楚勇的宅子,被官府的人抓走了,生死不明。
“若是我们都一去不回,楚家的家业就交给你们了。”
张嬷嬷心里咯噔一下,眼睛立刻就红了。
“小姐,您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奴在这里等着小姐一家平安归来。”
赵管家眼皮一跳,站在那沉默不语。
楚云汐露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二老也不必忧心,我相信我们一定都会平安归来。”
这笑容没在她脸上持续多久,她马上又道,“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张嬷嬷知道小姐这段日子过得苦,小小年纪,不仅要防着族人抢家产,还要寻亲,转身时心疼地落了泪,她怕被人看见,赶紧低着头离开了。
赵管家一直站在原地没动,听见关门声,他才道,“小姐,老奴以前不过是江湖上一介草莽,命悬一线时老爷将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他不嫌弃我的出身,给我容身之所,还给我体面的身份,管着府上一众人奴仆,这么多年老奴无以为报,如今小姐孤身前往京城,老奴想略尽绵力。”
赵管家从袖袋中掏出一枚小方牌,上前一步放到楚云汐手边的小几上。
楚云汐拿起一看,竟然是纯金打造的,上面刻着一只翱翔的雄鹰。
赵管家继续道,“这是我飞鹰门的标志,见牌如见人,小姐进京后可去一家名为漫星的茶楼,无论您想打探什么消息,找什么人,那里的掌柜都会为您牵线搭桥。”
楚云汐大喜,如此一来,她在京城就不是两眼一抹黑了,楚珣想算计她也不怕了。
她知道这是赵管家的保命符,也是他的底牌,起身朝他福身道,“前辈大恩,晚辈没齿难忘。”
这声“前辈”,叫的赵无痕眼热。
他来楚家八年,他知道这一刻房中没有主仆,只有一位少女对自己最由衷的感谢。
他虚扶了她一把,压下哽咽道,“小姐折煞老奴了,我的命是楚家的。”
樱雪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发堵,眼眶发酸,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想离开自己的家乡。
当天夜里。
楚云汐烧了那封尚未去府衙备案的婚书,千里之外的顾承沐突然被剜心之痛惊醒,捂着胸口起身。
“殿下,可是心疾又发作了。”夜羽听见声音,立刻从隔间过来。
顾承沐看着枕边的粉色香囊,蹙眉沉思。
这香囊不是缓解了他的心疾吗,为何他的心……会如此之痛。
夜羽见他疼得脸色煞白,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不忍道,“殿下,既然已经知道神医在沧山附近,不如先去寻他再回京吧。”
顾承沐轻轻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来,“不必,父皇急召,先押送犯人回京。”
两日后。
楚云汐带着樱雪和两名家丁,随楚珣踏上了进京之路。
从平州到京城需四日,楚珣恨不得日夜兼程,不过人受得了,马受不了,连续走了两天一夜后,一行人去了客栈休息。
吃饭时,楚珣殷勤地给她夹菜,“怜怜,等到了京城,爹爹给你请一名平州的厨子,免得你吃不惯京城菜。”
楚云汐点点头,旅途劳顿的疲惫,正好遮盖了她的冷淡。
“滚,没钱来住什么店!”
店中突然响起一道凶狠的声音,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楚云汐没抬眼,默默吃着碗中的饭。
一名背着书架的年轻男子,裹着单薄的棉衣站在门口苦苦哀求,“店家,让我进去吧,我明日卖了字画就有银子了。”
小二扬了扬手,一脸嫌弃,“滚滚滚,你这样的穷书生我见多了,真是晦气!”
楚云汐听见“穷书生”几个字,手中的筷子一顿,眼前浮现出她和程沐在酒楼初见的一幕。
那日他荷包不见了,没银子结账,被掌柜讽刺“穷书生”,她刚好看见,让樱雪帮他付了银子。
“樱雪,拿十两银子给他。”
樱雪在楚云汐身边多年,一下就听懂了小姐话中所指,起身往门口方向走。
小姐心善,但凡遇见乞丐和逃难的灾民,都会给些银子,上次还帮臭书生解了围。
可恨臭书生没良心,伤了小姐的心,让她好几天都吃不下去饭!
楚珣抬头望了一眼,见书生相貌清俊,脸上露出一个若有所思的表情,夹了一只肉丸放在楚云汐碗中。
“女儿,多吃点,今晚好好休息,明日一早还要赶路。”
大房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呼啦啦上前了。
几乎是同时,藏在暗处的护院纷纷跳了出来,将大房的人团团围住。
他们一个个身强力壮,拿着锃光瓦亮的大砍刀,衬得大房拿着木棍的瘦弱护院,像一群呆头鹅。
张嬷嬷也护在了自家小姐的身前,张开双臂老母鸡护崽子一般。
楚勇一看面前的阵仗,立刻明白小野种早有防备。
楚云汐示意张嬷嬷放下手,将袖袋中的婚书拿了出来。
“楚勇,睁开你的狗眼看好了,姑奶奶已经成亲,不是孤女,一会我就去报官,说有歹人来我府上抢劫,我为自保,将他们全都杀了!”
大房的家丁一听这话,全都面露慌张之色,刀剑无眼,木棍怎么跟砍刀比,他们只是替主子办事的,不是替主子送死的,顿时全都不敢动了。
楚勇也慌,没想到小野种心这么狠,张口就是打打杀杀,后退着指着她道,“你、你敢。”
“我现在不仅是大房的嫡孙,也是楚家的嫡孙,你还想杀了我不成!”
对啊,他是楚家的嫡孙。
想到自己的身份,楚勇突然又不慌了
“今天只要你动我一下,明日族长就会将你清出族祖谱,不信你就试试!”
楚云汐才不怕他,大声喝令,“动手!”
今日放了他们,来日只会卷土再来,欺人更甚!
“且慢!”
张嬷嬷见那些护院真的要动手,连忙喊了一声,接着对楚云汐道,“小姐,按祖宗规矩,凡因过错被清出族谱者,家产要全部上交宗嗣,此事不宜闹大。”
楚勇刚刚脸都白了,闻言立刻又恢复了得意之色,上前一步道,“来啊,打我啊!”
最好闹大,家产归族里,他肯定比现在分的多,小野种一文钱也拿不到。
没爹的小野种,还想跟我斗!
与此同时,院内一角。
回廊后的夜羽对顾承沐说道,“殿下,原来楚小姐逼您跟她成亲,实属无奈之举,没想到她的族人这么无耻,竟然欺负她一位孤女。”
夜羽刚刚其实一直守在门外,他先是看见楚小姐急冲冲地离开了,接着就听见房内传来茶碗碎裂的声音。
“你在帮她说话!”顾承沐手握着佩剑,眼睛看着楚云汐的方向,声音冷沉。
夜羽躬身认错,“属下不敢。”
他没听见殿下责罚的话语,却听到前院再次传来楚勇的叫嚣。
顾承沐握着剑柄的手紧了紧,沉声道,“让楚怜交出婚书,再将那些刁民就地斩杀,明日拿着锦衣卫的令牌上报府衙。”
“是。”
夜羽话音刚刚落下,前院就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男人声音。
“按大晋律,凡未经允许擅闯私宅者,鞭四十,主人当场斩杀无罪,楚家的规矩再大,能大过律法吗。”
就在此时,县太爷带着一群衙役来了,顾承沐拦住夜羽说了声“走”,带人离开了。
楚云汐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在马车上早已吩咐樱雪去报官,如今人终于来了……
她没有回头,嘴角扬起明艳微笑,盯着楚勇悠悠道。
“楚勇,听见了吗,未经允许擅闯私宅,鞭四十,主人当场斩杀无罪,下次无论是谁,再敢来我府上,我一律让你们有来无回!”
楚勇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又要被追债的逼得满街跑了,怒指着楚云汐道,“小野种,你……”
“大胆,给我抓起来!”
楚勇话还没说完,就被来人打断,一群衙役呼啦啦上前,反手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就敢这么对我,知府大人是我拜把兄弟的干爹,只要我一句话,你们……你们全都得回家种地!”楚勇脸贴着地,嘴巴不依不饶。
而此时,楚勇口中的知府大人,正毕恭毕敬道着歉。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楚大人,千万不要听他胡说八道,下官根本没有干儿子。”
楚大人?
难道是楚珣?!
楚云汐神色一顿,猛然转身朝来人看去。
“将他们全都带走!”
说话之人正是楚珣,他一身玄色常服,负手而立,周知府一身官服,点头哈腰给他道歉。
楚云汐心中警铃大作,既然这一世太子没死,她不用给嫡姐殉葬,为何楚珣还会来找她。
大房的人很快就被衙役带走,院中瞬间安静下来,楚云汐也从思绪中回过神。
“民女多谢二位大人仗义直言。”楚云汐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盈盈下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怜怜……”楚珣眼眶一红,上前一步扶住了她的手臂。
楚云汐抬头,黑润透亮的眼眸先是打量他一番,最后眸光落在楚珣泛红的双眼,“您……为何会知道民女的闺名。”
她又看了看一身官服的周知府,带着疑惑道,“大人,这位是……”
“楚小姐,他是你爹,户部侍郎楚珣楚大人。”
“爹?!”
周知府话音刚落,楚云汐震惊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楚云汐脸色复杂,眸光又惊又喜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脑中努力回忆着自己前世见面时的场景,不让他们看出破绽。
“怜怜,爹来晚了,让你受苦了。”楚珣带着哭腔,从袖袋中掏出一块刻着楚氏图腾的玉牌。
楚云汐接过玉牌,辨认之后泪眼婆娑地看着楚珣,“这玉牌只有我楚氏一族才有,一定是娘亲送您的定情信物。”
“爹!您真的是我爹!”
“爹,女儿终于见到您了!”楚云汐唇边带笑,眼中含泪扑进了楚珣怀中。
外祖曾教过她,商人眼中没有敌人,只有没有利用价值的人。
她重生了,但是楚珣没有,这就是先机,她要利用楚珣解决大房的那些人!
夜寒风凉,楚云汐将人请到了前厅。
楚珣端坐太师椅上,楚云汐眉眼含笑,亲手将樱雪送来的茶盏递给他。
“爹爹,请喝茶。”
楚珣点头接过,更是借这个机会打量楚云汐。
他没想到,楚月容将女儿养的这般好,举止得体不说,容貌更是娇艳逼人。
楚珣心里一阵后悔,早知如此,他就该早点来认下她,将她进献给陛下,他现在就是国丈。
不仅对他仕途大有益处,还免了小人在皇后面前进言,让他将女儿送入东宫。
楚珣喝了口茶,“怜怜,这些年……你和你娘过得如何。”
楚云汐将手藏在袖中,紧紧握成拳,指甲陷进肉里,眼中掉下几滴眼泪。
“今日之事,爹爹也看见了,大房那些人……”
楚云汐哭着将娘亲和外祖失踪,大房上门欺负她的事说了一遍。
楚珣眉头紧蹙,心中却一片欣喜,来时他还担心楚月容不把女儿交给他,连如何威逼利诱都想好了,没想到她竟然失踪了。
接着,楚云汐又哽咽道,“他们说女儿是没爹的野种,还说爹爹十六年没出现一定是死了,缺了大德才会短命。”
“大胆!”
没等楚珣说话,周知府先急了,楚珣眼风扫了他一眼,周知府赶紧闭嘴了。
楚云汐哭声更甚,“爹爹,娘亲从小就告诉女儿,爹爹是当大官的,不能给爹爹惹事,但是现在娘亲不在,女儿只有您了。”
“爹爹您一定要为女儿作主啊!”
楚云汐说完便泣不成声,娇小的身子哭得一抽一抽的,可怜至极。
“怜怜,你放心,爹爹一定为你作主!”
楚珣当然会为她做主。
这是个和拉近父女关系的好机会,不博取她的信任,怎么哄她跟自己进京,替女儿嫁给阴鸷太子。
“周进,本官命你严查此事,都什么年月了,你治下还能发生这种吃绝户的事,你这个知府还想不想干了!”
周知府立刻从椅子上滑下来,“扑通”一声跪地上了。
“楚大人放心,此事下官绝不姑息,下官回去就将那些族人抓来打板子,还楚小姐一个公道。”
楚珣冷哼一声,脸色稍微好转。
楚云汐眼中划过一丝算计,擦了眼泪带着哭腔糯糯道,“谢谢爹爹,爹爹真好。”
楚珣抬眼,见她一副小女儿娇态,满眼濡慕地望着自己,心中一时有些触动。
父女十六年未见,若不是迫不得已,他也不想让她入东宫。
不过,她一位低贱商女,能在太子身边侍奉,也算是她前世修来的福分。
楚珣毕竟是男子,见时辰不早了,同周知府回了府衙驿站。
楚云汐含泪相送,只不过楚珣前脚刚走,她后脚就收了眼泪,转身时往赵管家那看了一眼。
赵管家心领神会,立刻跟在小姐身后,随她往院中走。
男管家不可入二门伺候,一跨进别院,赵管家便道,“小姐,您吩咐。”
楚云汐脚步一顿,转身看着赵管家,“派人盯紧楚勇,只要他从府衙出来,就……”她抬手在脖子那晃了一下。
赵管家点头,“小姐放心,一定让他回不去家。”
楚云汐冷艳一笑,“族长年纪大了,该享福了,赵管家看着办吧。”
前世楚勇来抢家产时,族长趁火打劫,竟然逼自己嫁给他那个傻儿子延续香火。
他儿子年岁快赶上楚珣了,简直就是恶心人!
赵管家应声道,“老奴一定做的漂亮。”
赵管家年轻时混过江湖,三教九流,什么人都认识,他办事楚云汐放心,交代完就迈步进去了。
两人虽然说的隐晦,但樱雪还是听懂了,一进屋就忍不住问道,“小姐,为何之前您不让赵管家这么做。”
楚云汐脱了大氅递给她,“楚家是这里的大户,府衙那些人不是吃白饭的,闹出人命一定会严查。”
“查到咱们头上始终是麻烦事,到时就不是丢家产那么简单了,不过现在就不一样了。”
樱雪整理着小姐衣物,问道,“奴婢不懂,为何现在就不一样了。”
楚云汐唇角弯弯,美眸闪着精光,“因为楚珣来了,还让周知府还我一个公道,那些欺负过我的族人一旦出事,两人都会以为是对方做的,根本不会查。”
樱雪恍然大悟,“奴婢明白了,您这招叫做祸水东引,让他们互相顶缸!”
楚云汐莞尔,“你还算聪明。”
*
一缕晨光,从窗棂斜斜照进来,恰好照到顾承沐的脸上。
他感受到光亮,缓慢睁开了眼睛,短暂的适应后,他望着窗外明媚的日光,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他竟然安睡了一夜,没有梦见南疆战场被人一剑穿心,也没有被心痛折磨得生不如死。
三年了,这是他重生以来,睡的第一个安稳觉。
难道是昨日的媚药,阴差阳错抑制了他的心疾……
又一缕阳光从窗棂照进来,将圈椅上被主人遗落的金丝粉色香囊,照得熠熠生辉。
顾承沐起身,将香囊捏在手中,靠近鼻尖轻嗅,立刻有一股熟悉的馨香钻进鼻尖,沁人心脾的同时,也让他回忆起昨夜的荒唐。
果然是那女人落下的,与她身上的香气一模一样!
顾承沐掌心发烫,下意识要将香囊扔在一旁,却猛然想起,他能安睡,没准是这香囊的缘故。
他决定留下香囊,再试一晚。
金皎月听到这里,很是惊讶,“殿下竟然还要让妹妹去慈悲庵反省,这件事不是已经过去了吗,难道是有人在殿下耳边吹枕头风!”
吹枕头风……金皎月的话提醒方苧了。
是啊,她被禁足,贺西也死了,一定是楚云汐那个贱人跟殿下说她的坏话,殿下着了狐媚子的道,才会让她慈悲庵反省。
方苧“腾”一下起身了,“我要去晚香殿,打死那个贱人!”
说完,她迈步就往外冲。
金皎月望着方苧的背影得逞一笑,赶紧起身,装作劝阻的样子,叫住她。
“妹妹,你可千万不要冲动啊,楚良娣现在可不一般,殿下日日找她侍寝,就没断过。”
方苧听见这句话,步子迈得更快了,还叫了院中四位宫人,两名粗使嬷嬷跟她一起去。
繁英嬷嬷来劝她,也被正在气头上的方苧一下搪开,“滚开,你没资格管我的事!”
繁英嬷嬷意味深长看了金侧妃一眼,什么都没有说,跟上了方苧。
晚香殿宫人多,方苧在门口处,被一名叫小顺子的太监拦住了。
“方侧妃,您稍等,奴才先进去通禀楚良娣。”
方苧现在理智全无,见一位卑微的下人也敢拦自己,更是气得怒火中烧。
“狗奴才,竟敢以下犯上,来人给我掌嘴!”
两名太监上前,各自抓住小顺子的肩膀,在他膝盖窝处踹了一脚,“啪、啪”就是两个大嘴巴。
院中有其他宫人看见了,赶紧跑着去告诉主子。
“主子,方侧妃闯进来了!”
楚云汐正在房中绣荷包,闻言立刻放下手中的针线,紧接着,她便想起今日太子临走时,跟自己说的话。
“你现在是侧妃,东宫之中除了孤,你不必理会任何人,也不必忌惮谁。”
怪不得太子会这么说,原来他把方苧给放出来了。
樱雪听见方侧妃的名字就有气,“小姐,这个方侧妃怎么又来了,您不去理会她,她倒是处处刁难您。”
楚云汐眼珠转了转,心中有了主意,“今日,我要把她打你那巴掌讨回来!”
楚云汐带着剑兰、樱雪,又点了几名身量高的宫人,往前院走。
没走几步,楚云汐就和方苧狭路相逢了。
方苧见楚云汐一身上好的蜀锦,头上戴着代表皇室尊荣的的冰紫发簪,明艳的小脸被殿下滋润的愈发娇媚,恨不得立刻手撕了她。
“楚云汐,你这个狐媚贱人,来人,给我按住她,我要掌嘴!”
方苧话音刚落,她带来的两名嬷嬷就撸胳膊挽袖子上前,准备按住楚云汐。
一名小小的良娣,被侧妃管教是应该的,更何况方侧妃还是皇后的表侄女,她楚良娣又是什么东西。
就在两名嬷嬷靠近之时,楚云汐微微侧目,看了剑兰一眼。
剑兰后退了一步,一个一字马劈腿跳,猝不及防将两名嬷嬷同时踢翻在地。
“哎呦、哎呦!”
两位嬷嬷躺在地上,捂着脑袋直呻吟。
繁英嬷嬷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一言不发。
怎么说她也是皇后娘娘派来的管教嬷嬷,方苧不仅不顾她的劝阻,刚刚还给了她一个嘴巴。
既然管不了,她也不管了,回头跟皇后娘娘如实汇报便是。
方苧指着地上的两人,睁大了双眼,“你……”
没想到楚云汐一个小官的女儿,竟然舍得花大价钱买会武的丫鬟。
“好你个楚良娣,敢不服管教,今日我就亲自教训你。”
方苧觉得自己的位分压楚云汐一头,她只有任自己欺负的份儿。
“殿下,妾身给您露脸吗。”
顾承沐唇角微不可察一提,“老实点,这是可是在外面。”
言毕,他目光落在楚云汐的手上,双手白皙的指尖全部沾染上了香灰,左手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粉,想必是捻蝴蝶时烫到了。
“你是孤的良娣,不是伶人戏子,以后少弄这些把戏。”
此话一出,楚云汐明亮的眼眸顿时黯淡了下来,心中的喜悦荡然无存。
她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若不是你什么都不说,我能什么都没准备吗。
金皎月针对的是我,但因为谁啊,难道不是你吗!
狗太子!早知道就让你丢脸丢到奶奶家!!
突然,楚云汐眼前多了一条湿巾,骨节分明的长指握着,白皙的手背青筋凸起,袖口飞着四趾蟒。
“多谢殿下。”楚云汐接过巾子,娇滴滴道谢。
宴席过半,顾承沐带着楚云汐去给太后敬酒。
许清婉的目光,克制不住的又看向了两人。
“怪了,怪了,是她没错了,可是为何她会出现在那里,不对、不对……”
许清泉在一旁喃喃自语,头还摇来摇去。
许清婉看了一眼兄长,忍不住问道,“大哥,你在说什么。”
许清泉是个直性子,心里装不住事,看了看周围,手掩在嘴上挨着许清婉小声道,“有一次我去枫林街,大白天看见这位楚良娣从媚香阁走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位丫鬟,一位嬷嬷。”
“媚香阁……”许清婉觉得这名字很是熟悉,却想不起来是什么地方。
许清泉摸着鼻子,讪讪道,“清婉,你别误会,我可没有去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我是去那附近的妙笔书局,路过媚香阁时看见的。”
许清泉没好意思说,当时他因为楚云汐长得漂亮,多看了几眼,所以今日太后寿宴才能认出来她。
兄长这么一说,许清婉全都想起来了。
媚香阁,这是全京城最有名的妓院啊!
楚良娣一位官家小姐,为何会出入这种污秽的地方,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不行!她要告诉太子表哥。
许清婉坐不住了,准备起身之际,她看见了垂着眼眸的金侧妃,心中立刻有了别的主意。
许清婉对许清泉道,“大哥,此事非同小可,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在里面,你和我说说就算了,千万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丢的是太子表哥的脸。”
许清泉“嗐”了一声,“这还用你说吗,我除了跟你说,还会跟哪个说,倒是你,都快成亲了,别满脑子都是你的太子表哥了。”
他用手肘碰了一下妹妹,示意她看斜下方,“你未来夫君在那看你呢。”
许清婉抬眼一看,高文柏果然在看自己,她脸色“唰”一下变红了。
外人还以为是害羞,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愠怒。
太后年纪大了,热闹一会就累了,看完一场歌舞后,她在一片恭送声中离开了,众人也都散去。
*
楚云汐回到晚香殿,让樱雪伺候自己沐浴更衣后,便马不停蹄的往乾元殿赶。
寿喜病好得差不多了,但是仍有些咳嗽,他怕把病气过给太子,太子的起居仍旧是楚云汐照顾。
“怎么才来。”
顾承沐站在热气氤氲的浴池边,声音有些不悦。
楚云汐心里骂骂咧咧,笑着走过去帮他脱衣裳。
“殿下息怒,妾身不放心下人,亲自将陛下赏赐的夜明珠收好,这才耽误了些时辰。”
顾承沐站在原地,任由她灵活的小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帮他一层层褪下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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