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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全文+番茄

左柚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乾渊二十三年,初春,迟来的大雪纷纷扬扬,遮住了这因战乱而满目疮痍的山河。叛军剑指京城,皇帝弃城北逃,沈家与赵家作为陛下臣子,亦随行其侧。抬头,是昏沉沉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低头,是一具又一具冻死在路上的尸体。而马车的后面,还缀着一大批饿得如狼似虎的难民。马车内,沈忆一袭单衣脸色苍白,她无力的靠在马车上,无意间露出的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她为了救自己的夫君,一遍又一遍划破胳膊给夫君喂血的伤痕。沈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川泽?你让我下去引开难民?”“是,柔儿体弱无力,只有你下去绊住他们,我们的马车才能减轻负重,才能跑得快一些,不然那些难民追上来的话,我们都会死!”沈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夫...

主角:沈忆沈柔   更新:2025-01-23 16: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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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忆沈柔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左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乾渊二十三年,初春,迟来的大雪纷纷扬扬,遮住了这因战乱而满目疮痍的山河。叛军剑指京城,皇帝弃城北逃,沈家与赵家作为陛下臣子,亦随行其侧。抬头,是昏沉沉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低头,是一具又一具冻死在路上的尸体。而马车的后面,还缀着一大批饿得如狼似虎的难民。马车内,沈忆一袭单衣脸色苍白,她无力的靠在马车上,无意间露出的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她为了救自己的夫君,一遍又一遍划破胳膊给夫君喂血的伤痕。沈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川泽?你让我下去引开难民?”“是,柔儿体弱无力,只有你下去绊住他们,我们的马车才能减轻负重,才能跑得快一些,不然那些难民追上来的话,我们都会死!”沈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夫...

《重生再嫁摄政王,渣男前夫跪求原谅沈忆沈柔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乾渊二十三年,初春,迟来的大雪纷纷扬扬,遮住了这因战乱而满目疮痍的山河。
叛军剑指京城,皇帝弃城北逃,沈家与赵家作为陛下臣子,亦随行其侧。
抬头,是昏沉沉飘着鹅毛大雪的天空。
低头,是一具又一具冻死在路上的尸体。
而马车的后面,还缀着一大批饿得如狼似虎的难民。
马车内,沈忆一袭单衣脸色苍白,她无力的靠在马车上,无意间露出的胳膊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伤痕——那是她为了救自己的夫君,一遍又一遍划破胳膊给夫君喂血的伤痕。
沈忆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夫君:“川泽?你让我下去引开难民?”
“是,柔儿体弱无力,只有你下去绊住他们,我们的马车才能减轻负重,才能跑得快一些,不然那些难民追上来的话,我们都会死!”
沈忆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不可置信的看着昔日与自己琴瑟和鸣的夫君,以及被他揽在怀中疼爱的妹妹,她终于迟钝的意识到了什么:“你们——”
赵川泽打断她:“柔儿已经怀了我的孩子。”
“你本就是从乡下来的粗鄙贱妇,我能娶你为妻实在是给足了你这个贱妇的面子,如果懂得好歹,就应该为我和柔儿做点什么。”
“而且你我成亲五年你只生了个没什么用的女儿,可大夫说了,柔儿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儿,是要为我赵家传递香火的!”
被赵川泽揽在怀中的沈柔若有若无的勾起唇角,却又故作可怜:“姐姐对不起,我跟姐夫情投意合,实在情难自已,如今我已经怀了姐夫的骨肉,姐姐不妨成全我们这一对苦命鸳鸯。”
有那么一瞬间,沈忆的呼吸都停了。
她是户部尚书沈怀启正室嫡出的女儿,可却阴差阳错被人抱走调换,直至后来接生的稳婆良心不安说出了事情的真相,她才从乡下被接回了沈府。
可是,当稳婆说出真相的时候,已经是十四年后了。
她进沈府时,脚上的鞋子打了好几个补丁,她最体面的衣服,也不过是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
而偷走她身份的沈柔,正以一种居高临下,俯瞰蝼蚁一样的目光嘲讽般看着她。
在沈府的日子并不好过,她被沈柔欺凌虐待,被两位兄长责骂警告,时不时就要在祠堂受罚,那怕她没犯错,也会因为粗鄙而显得分外下贱,遭人厌弃。
赵川泽是她生命中的一束光,是他向她伸出了援手,说要给她最尊贵的身份,给她最好的一切。
她亦以相等的情意偿还。
五年!这五年内,她赡养他的双亲,照顾他的兄弟姊妹,甚至听说他战场遇难,不远千里寻夫!
她甚至被叛军掳走!死也不愿供出赵川泽的下落!
就连现在一路北逃缺衣少粮,他昏迷不醒时,她甚至用刀划破了自己的手腕,用自己的血喂给他给他续命......
可是她的夫君背叛了她!
原来她自以为的深情不渝不过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原来她真的从头到尾都没有被人在乎过......
沈忆良久以后才艰难开口:“赵川泽,我自认为从来都没有对不起过你!”
“当初你被叛军掳走时,恐怕清白都不在了吧?你当时能活生生的走回来,到底出卖了多少次身体?你又被多少男人玩/弄过?”赵川泽神色阴鸷:“沈忆,当你被叛军掳走的时候,就应该一死了之,以全名节!”
“我从未失过清白!”沈忆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锥心之痛:“你为什么不肯信我!”
赵川泽却无动于衷的闭上了眼睛,声音冷然:“沈忆,你自己跳下去,我还可以保你死后入赵家祠堂。”
“一个被无数个男人玩弄过的失了贞洁的女子,本就不配再做我的妻子。”
“沈忆,我嫌脏。”
嫌脏......他居然说他嫌脏!
可她将他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时候他为什么不嫌脏?
她将自己的厚衣服披在他身上为他保暖的时候他怎么不嫌脏?
她用自己的血给他续命的时候,他怎么不嫌脏?
“我会死的!赵川泽,我跳下去会死的。”沈忆一字一句,字字泣血。
沈柔轻声细语的说:“姐姐本就是不洁之身,死了也无甚大碍,而且,姐姐若是被难民煮了吃了,还可以拯救不少难民呢!姐姐,这正是你赎罪的好机会啊!”
她忽然从赵川泽的怀中坐起身,挪到了沈忆身边,仿佛是不忍般低声对沈忆耳语道:“沈忆,你看到了吧?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不管是你的身份还是你的亲人,亦或是你的夫君!你从头到尾都是一个粗鄙无知的贱妇、一个失去了贞洁的女人!”
“你拿什么和我争?拿什么和我抢?就连现在,你都是被人放弃的那个。”
“沈忆,我是真的很可怜你啊!你说你为什么总是要挡我的路呢?既然如此,就别怪我将你狠狠的踩在脚底下碾碎。”
“哦!我再告诉你一件事情,你的女儿已经死了,就在你被叛军掳走后!”沈柔的声音似蛇蝎一般,慢悠悠却极其残忍:“我将她丢到了难民堆里,她被那些难民分而食之,她的身体被割下来煮了汤......”
“沈柔!你不得好死!”沈忆用尽最后的力气掐住了沈柔的脖子:“你居然连稚子都不放过......”
沈忆因为放了多次的血身体亏空,早已没了力气,沈柔轻易就挣脱了开,继续贴在她的耳畔说:“她必须死啊!因为我会嫁给姐夫,而我的孩子必须是嫡子!”
她的声音似魔咒一般萦绕在沈忆的耳畔,沈忆绝望的看向赵川泽,乞求般的询问:“瑜儿还活着对么!赵川泽......我的瑜儿呢?你不是说你早就送她避难去了么?”
赵川泽眼中尽是冷漠:“她死了,自己跑丢了。”
五雷轰顶!
沈忆以为自己会疯掉,可直至这一刻,她才发现自己冷静的可怕。
她忽而扯出了一个癫狂的笑:“琅琊王说的对。”
琅琊王,就是叛军之首。
“他说我所嫁非人,我竟然真的所嫁非人!”
“赵川泽,沈柔,你们觉得你们还逃得了么?琅琊王一路南征北战极受百姓拥护,你们现在不管再怎么挣扎,也是一盘死局了!”

沈忆好奇:“那他如何赢的?”
少女声音更加幽冷:“妩媚纯情、妖艳飒然的姑娘我们这里有的是,可那一晚,这位公子却当真坐怀不乱,于烟花之地片叶不沾,倒也是个神人。”
“我们枫月栖只谈风花雪月,可这位公子属实不解风情,我们的姑娘穿的单薄,他说人家要感冒,我们的姑娘涂了胭脂,他说人家像是女鬼,我们的姑娘弹琴吟诗,他说弹琴的指法不对,吟诗的格律不对。”
沈忆有点想笑:“后来呢?”
少女扯出了一个冷森森的笑容:“自然是被丢出去了。”
沈忆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我们要赌什么?”
少女微微眯了眯眼睛,看向了一旁的少年,她的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明明看上去是一个又软又灵动的美人儿,却十分豪情万丈的一拍桌子说:“赌下棋!”
棋?对于这个,沈忆倒是有了几分把握。
前世她嫁给赵川泽以后,赵川泽为了讨好某位喜爱下棋的王公大臣,让她不眠不休的同一个老先生学习棋艺。
好在她在这方面颇有天赋,最后真的靠下棋引起了那位大臣的注意,继而为赵川泽牵线搭桥,助他官场一路扶摇直上。
“那我和谁赌下棋呢?”
少女的手指了指少年说:“和他!”
沈忆看向了坐在身侧的少年。
少年也是微挑英眉,惊讶的说:“和我?”
“你们两人都不可以保留自己的实力,须得全力以赴,而且,光下棋有什么意思?我要你们一边喝酒一边下棋!”
少女双手一拍,就有两个粗壮大汉抱着两个巨大的酒坛子走了进来,那酒坛子往地上一搁,连地面都跟着震了震。
沈忆艰难的吞咽了自己的口水,第一次感觉事情正如脱缰野马往不可转圜处奔腾。
可既然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好害怕的?
倒不如就拼尽全力赌上一赌!
很快,赌局就开始了。
沈忆不善饮酒,只闻到酒香就隐隐约约有些醉了。
反倒是那位少年公子,却极其爱喝酒,千杯不醉。
沈忆唯一不能确定的,是这位公子的棋艺的深浅。
她深吸了一口气,仰头饮下了杯中的酒,迷迷糊糊的拿起了棋子,然而第一枚棋子就下错了位置——她神志不清间,竟然将这枚棋子放在了天元!
因为从下棋的布局策略来讲,“金角银边草肚皮”,角上最容易围空,效率最高,同时更容易做活,边上行棋的价值次之,而天元位置距离边角较远,一方面不容易高效率地围空,另一方面还很容易被攻击。
能第一手就下在天元的人,要么就不会下棋,要么就是个高手。
曾经沈忆的棋艺也是睥睨整个京城的,面对一些对手的时候,她为了追求全局的掌控,所以会习惯性的下在天元的位置。
然而这个下意识的熟稔动作,却有可能深深害了自己。
因为她根本就拿不准那少年公子的棋艺究竟如何!
少年见她第一手落子天元,也是惊异了一下,继而饮尽了杯中的酒,规矩的将自己的第一枚棋子放在了对他来说最有利的位置上。
就这样,每走一步棋,沈忆就要喝一杯酒,虽然那酒盏极小,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看似也不碍事儿,但那酒的酒劲儿却极大,几杯酒下肚,沈忆都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然而,她还是凭借着毅力努力看清局势,尽量算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招式。
一局玲珑棋局,充满了阴谋与博弈,少年一边饮酒,一边游刃有余的下着。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已经掉入了对手精心罗织的圈套。
沈忆夹着棋子的手抖啊抖,终于放在了自己想要的位置上。
她的小脸已经因为喝酒变得红扑扑的,一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少年,她忽地站起来,又忽地坐下去,指着棋局磕磕绊绊的说:“我胜你半目,险胜!”
说完这一句话,她头一歪就趴倒在了棋盘上,呼呼大睡了过去。
妙龄观战了全局,眼中划过了一丝幽暗,她看向那正一眨不眨看着沈忆的少年:“你可是很少会输的,是你怜惜美人,还是真的下不过她?”
蓝玉城走到沈忆旁边,将沈忆打横抱起,漫不经心的说:“若她未喝酒,这一局恐怕是势均力敌。”
妙龄愣了一下:“所以你还是放水喽?”
少年看向了怀里的姑娘。
沈忆像是睡得不太安稳,用脑袋轻轻蹭了蹭蓝玉城的胸口,给自己找了个满意的角度睡了过去。
“我喜欢她。”蓝玉城眼眸里流露出了说不清的柔情:“一见钟情。”
妙龄瞪大了眼睛,她还在愣神,蓝玉城却已经抱着沈忆离开了。
迷迷糊糊间,沈忆感觉自己被人放到了床榻上,她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双极其好看的眼睛。
沈忆伸出手摸了摸他的眉眼,颇为疑惑的问:“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记忆中,有一个身披金甲的青年将军曾经对她笑着说:“赵川泽绝非良配,姑娘以后要带眼识人。”
这句话,让前世的沈忆嗤之以鼻。
后来,血淋淋的现实证明,那位将军所言非虚。
沈忆的手忽然搂住了少年的脖子,少年猝不及防之下跌倒在了榻上。
沈忆灵巧的翻身,将少年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她望着少年那吃惊的眼神,沈忆毫不犹豫吻了下去。
被轻薄了......
被自己一见钟情的姑娘轻薄了......
蓝玉城头晕目眩,被这个吻迷的颠倒了神魂。
沈忆的手解开了少年的腰带,柔弱无骨的手缠上了蓝玉城的脖子。
少年搂着心爱姑娘的纤细腰肢,脑子里却是一团乱麻。
“不......行。”最终,理智战胜了欲念,他握住了少女作乱的双手,磕磕绊绊的说:“你醉了......我们不可以......我、我会负责......”
沈忆声音又软又媚,像是一枚小小的钩子钩着他:“为什么要负责?只痛快这一晚上不好吗?”

“不需要藏拙,不需要算计,阿兄什么时候都不会抛弃你。”沈霖一字一句的说:“我说到做到。”
沈策看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泪的沈忆,想要给她递上帕子擦眼泪,又不知为何缩回了想要递帕子的手。
直至沈霖沈策先后离开,沈忆才收敛了自己所有的表情,十分疲惫的躺回了榻上。
荷叶胆战心惊的说:“好惊险!看来以后我要守在房外,不然要是跟今天一样被人听了墙角就不好了。”
沈忆却是微微一笑:“为什么要守在房外?我今天的话就是专门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荷叶又惊讶又不解:“小姐这是啥意思?”
沈忆支着下巴,把玩着沈霖给她的金簪,笑容依旧:“荷叶,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荷叶:“什么话?”
“长恨人心不如水,等闲平地起波澜。”
沈忆解释说:“沈霖疑心重,沈策杀心重,在他们眼中,我不过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被抛弃的便宜妹妹,纵然没有了我,还会有沈柔。”
“我要成为他们独一无二的那个妹妹,就只能赌,我没有筹码,只能拿一颗真心去博弈。”
“我要沈霖纵容我,我也要他猜忌我,我要让他亲自撕开我的真面目,看到我虚情假意下的那颗‘真心’。”
“我同样要沈策质疑我、刁难我,我刚好可以假借他的手,杀死他对我最初的胆怯懦弱的初印象,他这样果决狠辣的人,只会欣赏同样心思缜密的同类。”
荷叶震惊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可是小姐,你不怕他们怀疑你别有用心吗?”
沈忆笑容依旧:“小荷叶,你要知道,猛兽是不会忌惮一只蚂蚁的,当你弱小的时候,无论做什么,都会显得特别可爱。”
“我既然要争,自然要争得正大光明,但凡要拿捏什么人,就一定要先攻心。”
“现在的我或许渺小,但只需要给我时间,我就会成为沈霖和沈策独一无二的妹妹,到那时,我就不再是一直小小的蚂蚁了,而是驾驭野兽的猎人。”
荷叶彻底折服了:“小姐,我有时候都会觉得你真的很可怕。”
自从小姐进府以后,她就一直服侍在小姐身边,对于小姐的过往,她总是忍不住的可怜她,可是她却发现,沈忆好像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可怜。
沈忆眼中划过了一丝茫然,她出神般喃喃自语说:“我很可怕么......”
“但是我真的很佩服小姐。”荷叶真心实意的说。
她在沈府众人面前装作不谙世事天真浪漫的小姑娘,又兵行险招在沈霖和沈策面前刨白心迹,让她和两位兄长的关系更进一步。
她表面上看着是天真浪漫又有点倔强和小心机的小姑娘,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她虽是弃女孤女,置身于穷乡僻壤,但也知道力争上游。
前世的她嫁给赵川泽掌管家业,同妯娌周旋,孝顺婆母帮扶赵氏全族,后赵川泽遇难,她只身一人远赴战场不远千里寻夫,她本来就不是柔弱可欺的小白花。
赵川泽有恩于她,她倾尽所有报还。
就算是她不是什么尚书府嫡女,不是什么赵川泽之妻,她也会创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只可惜前世的她囚困与亲情与爱情编织的牢笼之中,自己画地为牢挣脱不得......
事实证明,想要沈柔不作妖是完全不可能的。
既然在沈府没办法对沈忆做什么,那就出去做。
这天趁着天气晴朗,沈柔就跑到徐氏身边进了谗言。
沈柔替徐氏捏着肩膀,声音柔软可人:“母亲,再过几日就到了您的寿辰了,我想去法乌寺给您求张平安符,您觉得如何?”
徐氏对于这个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感到十分欣慰,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沈柔却被她教得知书达理,是京城世家小姐里最出类拔萃的那个。
不像那个野种......
徐氏眼睛里的鄙夷毫不掩饰:“唉,你说我怎么这么命苦,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从来不曾生过沈忆!倒不如没将她接回府中,总好过让你背了一身的污名......”
沈策正带着沈忆来给母亲请安,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徐氏说的这句话。
沈策眉头皱了皱,看到沈忆一脸失落的模样,心莫名软了几分,他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沈忆故作豁达,冲沈策露出了一个略带几分忧伤的笑容。
沈策心更软了,觉得母亲这话说的实在过分。
沈柔见沈策和沈忆一同走进来,脸色就是忽地一变,但紧接着,她就露出了一个更加甜腻的笑容:“阿姐,马上就当母亲的寿辰了,我准备去法乌寺给母亲求一张平安符,你要一同去吗?”
这句话直接将沈忆架在了进退两难之间。
若去,沈柔肯定会借机陷害她。
若不去,她就会背上一个不孝的名声。
沈忆无法,只能笑着说:“既然二妹这么说了,我岂有不去之理?更何况是为母亲祈福,阿忆心甘情愿。”
徐氏本就不待见沈忆,就算他愿意为自己祈福,在徐氏看来,沈忆这样被贱的人求的平安符她也不会带。
沈忆虽然是徐氏的亲生女儿,可徐氏从来都没养过沈忆一天,她在乡野长大,卑贱到了泥土里去,她求的平安符,就像沾染了不祥之兆一样,让徐氏感到恶心。
可第二日,小厮套好了车马等在外面,却始终不见沈柔出来。
还是沈柔身边的婢女怜琴趾高气扬的走向沈忆,潦草的行了一个礼说:“大小姐,我们二小姐生病了,恐怕没办法去求平安符了,夫人说了,您自己去也是可以的。”
沈忆当然知道这是沈柔给自己设下的计谋,可这明显是一个计谋,她也不得不往里面钻了。
法乌寺在京城之外,一去一回就需要两天时间,沈忆当天晚上必须住在寺内,等第二天天亮了才能套马车赶回来。
其中沈柔可以做手脚的地方有很多。
但沈霖显然也想到了这点,特地派遣了一名护卫跟随,沈忆带着荷叶,两人一路都很是提防。
直至到了法乌寺,沈忆和荷叶才松了一口气。

沈忆被逼得无法,眼泪汪汪的说:“我已经活着回来了,又何必在意那些呢?家和万事兴,我说出来也只会惹得大家不开心......”
沈霖气结,忍不住捏了捏沈忆的脸颊:“你被人欺负了还不和我们说,是想要气死我们吗?”
沈忆这才犹犹豫豫地开口说道:“追杀我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匪,而是烟雨楼。”
烟雨楼,天下第一的杀手组织!
沈霖和沈策皆是脸色一变,可置信的看向沈忆:“那你怎么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他们自然也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烟雨楼,而且被烟雨楼悬赏刺杀的人,绝没有活着回来的道理!
沈毅看向两个人担心的目光,一时间觉得无比嘲讽,她甚至有些分不清这到底是在现实,还是在梦境之中。
前世她的这两位兄长从来都不会用这么关怀的眼神看向她,只会用那种厌恶至极,像看垃圾一样的目光看她。
那时的她很希望有亲人的陪伴,每每触及他们厌恶至极的眼神的时候,都会感到一阵又一阵的心悸。
她垂下眼眸,唇角勾起一丝嘲讽的笑,轻声说道:“烟雨楼有烟雨楼的规矩,凡上了刺杀名册的人可以去烟雨楼赌命,赌赢的人就可以活着,赌输的人就必须得死。”
沈策只觉得自己的心猛地被揪紧了,不可置信的拉过沈忆:“你去赌了?你和那一帮杀人不眨眼的杀手赌命?!”
沈忆十分淡然地点了点头:“是啊,我去了,而且我赌赢了。”
沈策看着沈忆平静的面容,忽然发现自己好像从来都没有认识过她。
为什么她能将这样惊心动魄的事情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她究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
“所以是谁要杀你。”沈霖沉声问道。
“是沈柔。”
此话一出,沈策沈霖下意识的说:“怎么可能会是阿柔?”
沈忆则叹了口气说:“我早已说过,即使我说了,你们也未必会相信。”
沈霖和沈策哑口无言。
沈柔是和沈霖沈策一同长大的,在沈霖看来,沈柔或许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柔弱可欺,但也绝对不会做出如此阴损毒辣之事。
而沈策则是完完全全的不相信,比起自小流落在外的沈忆,当然更信他那个天真浪漫的妹妹。
沈忆终于觉得他们看向她的目光有些熟悉了,是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质疑与不信任。
沈忆浅浅微笑起来:“或许在两位兄长眼中,沈柔永远都是温柔善良柔弱可欺的吧?而我这个流落在外的,就一定是鄙薄无知,自甘下贱的那个。”
“说到底,你们终究是不信任我,因为我并非和你们一同长大,你们读书识字的时候,我在乡下乞讨,你们锦衣玉食,我却要靠给别人养猪才能讨得一碗剩饭,你们为前程奔波,而我则为生计奔波。”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或许在你们眼中,我就是不怀好意的那个吧?”
沈忆苦笑道:“其实你们真的不必做出有多么关心我的模样,我已经不奢求你们能把我当成亲人来对待了。”
“胡说,我和兄长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沈策呵斥道。
沈忆不知为何,她明明知道自己眼下最应该做的就是牢牢抓住沈霖和沈策的信任,寻求他们两个的庇护,这样才能在群狼环伺的深宅大院中存活下去。
或许是今天听到了沈柔和赵川泽之间的对话,她实在是忍无可忍。
沈忆自小流落在街头,被别人说是乞丐,只能靠路人微末的施舍才能挣扎求生。
她无数次躲在街边角落蜷缩成一团,静静地用眼睛注视着那些穿着好看的衣服,蹦蹦跳跳牵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的小姑娘,幻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找到自己的亲人,被爹娘这样疼爱捧在手心。
而现实却是,她只能流落在外,在乞讨不到东西的时候,甚至还要和野狗争食。
当她真正认回了爹娘,自以为自己以后也是有爹疼娘爱的人了,才恍然发现,原来她早就被人替代,比起娇养在富贵荣华里的沈柔,她甚至连给沈柔擦鞋都不配。
然而就是这样渴求亲情的她,却要被他们这样算计。
沈柔羞辱她打压她,沈家人质疑她厌恶她。
赵川泽以爱情诱惑她,让她为爱所迷,飞蛾扑火至死方悔。
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女儿也被人分而食之......
他们骂沈忆粗俗鄙薄,嘲讽她没见识,羞辱她贪图荣华富贵。
可只有沈忆自己知道,她想要的从始至终都只不过是挽着爹娘的手走在街上,爹娘会给她买糖葫芦,会紧紧的攥住她的手,仅此而已。
沈忆忽然就不想再忍了,声音也不自觉的倔强了起来:“两位兄长如果不信的话,大可以去烟雨楼查一查,这想必对兄长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沈策无言盯着沈忆片刻,忽然拂袖而去。
沈霖还想要在说些什么,沈忆却已经别过了脸,不想再与之交谈。
“如果确如你所言,我定然而会让沈柔付出代价。”
沈霖说完这句话,也转身离开了。
沈忆心情郁闷至极,转过头却看到了眼眶通红可怜兮兮都看着自己的荷叶。
今日本是主家寿宴,他们这些下人表现的好的话也会被主家赏赐些银钱什么的。
但荷叶实在是没心情,一个人待在房间内抱着小姐的衣服哭得死去活来。
直至暮色降临,荷叶隐隐约约听到了外面的争吵,才发现她朝思暮想的小姐已经回来了。
荷叶跑到沈忆身边,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下来:“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沈忆摸了摸荷叶的头:“是不是吓到你了?你们家小姐福大命大,肯定会没事的!”
荷叶抽噎的说:“小姐我相信你。”
沈忆有些不解:“相信我什么?”
“相信小姐你说的话肯定都是真话,明明沈柔小姐就是那种蛇蝎心肠的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却都被她迷惑识人不清!”

沈忆一针见血的点出了现在的局势,赵川泽和沈柔的脸色一下子难看了起来。
“你们也会死!会死得比我还惨!”
沈忆捂住心口,痛得几乎无法呼吸:“而我现在,要去见瑜儿了。”
她从怀中抽出匕首直直刺入腹部,而身体所承受之疼痛,不及神魂分毫!
若再来一次,她定要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再次醒来的时候,迎面而来的就是一盆冰冷的水。
沈忆被浇了个透心凉,还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抬头,就看到沈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把玩着手中的手帕,而站在自己面前的,却是一个态度十分嚣张跋扈的婢女——怜琴。
沈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真的和系统所说的一样——她真的重生了!
不知为何,沈忆竟然控制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笑,是庆幸的笑!是绝处逢生的笑!更是阴戾横生的笑!
前世欺辱她的,辜负她的,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或许是沈忆的笑太过渗人,怜琴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沈柔骄矜的抬头,斜斜瞥了沈忆一眼:“怎么,你个贱人被冷水浇傻了?”
沈忆从地上站起来,扬手就给了怜琴一巴掌!
怜琴一下子被扇懵了,她不可置信的捂住脸看向沈忆:“你竟敢打我!”
沈忆眼中是冷漠的笑:“不过是一介粗鄙丫鬟,我作为户部尚书嫡女,难道还打不得了?”
她一步一步走到沈柔面前,眼睛里是一闪而过的恨:“沈柔,你夺了我的身份、鸠占鹊巢十五年,是时候该把一切都还回来了!”
沈柔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忆,明明满身是水狼狈不堪,却不知为何,给她一种很有压迫感的感觉。
她正想要讥讽沈忆几句,可却看到了从外面走进来的兄长沈霖。
“这是怎么回事!”沈霖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见了屋内一片狼藉的一幕。
沈柔立刻收敛了眼中的恨意,转而站起来,一脸惊惶无措,故作娇弱的说:“大哥,我只是想要请阿忆姐姐来选几套衣服带回去,毕竟她刚刚入府不久,身上的衣服都是旧的。”
“我本是一片好心!奈何阿忆姐姐觉得我看低了她,竟然动手打了我的婢女......”
“大哥,怜琴虽然是我的婢女,可是她是和我一起长大的啊!阿忆姐姐就这样不管不顾的动手打人,实在是......实在是让柔儿心中委屈。”
沈霖锐利的目光落到了沈忆的身上。
这时的沈忆正值豆蔻年华,一双灵秀清澈的眸子毫不避讳的迎上他的目光,她衣着朴素,甚至浑身上下湿淋淋的。
沈忆或许从上到下都与沈府格格不入,唯独那副容貌,却结结实实遗传了沈怀启和徐氏的好容貌。
她的容貌既不张扬,亦不放肆,像是江南烟雨朦胧的雾,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睫毛长长的忽眨忽眨,往那儿一站,就是说不出的灵动可爱。
只需一眼看去,沈霖就知,假以时日,他的这个妹妹若长大些,定然是世间少有的绝色佳人。
可这样娉婷婉约的小姑娘,却挺直脊背,倔强的望着他。
不知为何,沈霖心中竟生出了几分柔软来。
在沈霖观察沈忆的同时,沈忆也在观察着她的这位兄长。
沈霖,户部尚书沈怀启的大儿子,也就是她的亲生哥哥,年纪轻轻已经是皇帝亲卫,轩鹤司主事。
也就是她这个哥哥,前世因为沈柔故意引诱构陷她,她不少被这个哥哥受罚。
若说前世她还期盼着这位哥哥能维护她哪怕一次,今世的沈忆却不会对任何人抱有期待和可笑的幻想了。
靠山山倒,靠水水流!只有靠自己,才是更古不变的硬道理!
于是她径直迎上了兄长的目光,像是因为受到了兄长的质疑而感到心碎一般,伤心欲绝的叹了口气:“兄长难道不问问,为什么阿忆会一身湿淋淋的站在这里么?”
怜琴见失态不对,立刻紧张了起来,恶人先告状的抢先说:“大公子!是沈忆小姐打翻了水盆弄湿了自己,这件事情和我无关!”
沈忆转过身看向怜琴:“我还一句话没说,你这么抢着解释难不成是心虚?”
沈霖低声呵斥:“主家都还没开口,哪儿轮得到你一个下人!”
怜琴脸色惨白,颤抖着跪在了地上。
沈柔立刻上前一步拉住了沈霖的手:“哥哥,怜琴说的没错,是姐姐失手打翻了水盆......”
“我失手打翻水盆?”沈忆好笑的指了指自己问:“我是把水盆举过我的头顶打翻的么?能从头到脚淋得这么透彻!”
眼见沈柔还要辩驳,沈忆抢先开口:“大哥!”
“阿忆刚从乡下来到沈府不过两个月,今日是沈柔妹妹邀我前来的,我不敢不来,可我刚刚进来,她就两个婢女摁着我跪了下来,让怜琴打了一盆冷水泼到了我的身上。”她低下头,仿佛十分委屈的抹了抹湿润的眼角:“我实在气不过才打了怜琴的......”
沈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叫做不敢不来?”
沈柔来不及制止,沈忆就掀开了自己的衣袖。
她的胳膊露出来后,在场众人都到抽了一口冷气。
因男女授受不亲,沈霖别过了眼睛。
沈忆委屈巴巴的说:“兄长难道就不敢看一眼?看一眼你的亲妹妹到底受了什么样的虐待!”
沈霖这才缓缓转过头,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沈忆右胳膊上青青紫紫一大片,甚至还有划伤和铁烙的伤痕!
“谁干的?”沈霖问。
沈忆垂下眸子,摇了摇头:“我说了,兄长就会信么?”
“你不说,我又怎好判断?”沈霖说道。
“是沈柔,自我进沈府以后,就常常受尽沈柔的折磨!”
沈霖想也不想的呵斥:“阿柔心地善良,她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沈柔也立刻装作一副心碎的模样,不可置信的说:“姐姐,你作何平白无故构陷我?难不成你是妒忌我抢走了你的身份,占了你原本富贵安稳的生活么?这也并非我所愿啊!”
“阿柔自知自己罪孽深沉,既然姐姐不肯原谅我,我不如一死了之!”
说着,她就冲着墙撞了上去。
沈霖眼疾手快拦住了沈柔,转头冷冷望向了沈忆。
可却对上了沈忆满是苦笑的脸。
他微微一愣,总觉得沈忆的笑容像一根针,狠狠的刺进了他的心里面。
沈忆毫不意外事情的发展,她知道,就算自己说了实话又怎么样?
自始至终,她才是那个外人。
“兄长,你看,我和你说了啊,你不信而已。”
沈忆实在懒得看见这些人和这些事,她嘲讽的转过,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不知为何,沈霖却觉得她的背影十分落寞。
他又低头看了一眼哭得撕心裂肺的沈柔,一时间,竟然也拿不准谁说的才是真话了。
沈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婢女荷叶见沈忆湿淋淋的走进院子,她立马丢了手中的活儿紧张的将沈忆上下打量了一遍:“小姐?是不是二小姐又欺负您了?”
她着急得都快哭了:“您说说您,被人欺负了为什么不去找老爷夫人做主呢!二小姐这样欺人太甚,咱们为什么要忍气吞声!”
沈忆的目光落到了荷叶身上。
荷叶比她还小一岁,是她进沈府很长一段时间以来唯一对她好的人。
可是荷叶最后也死了。
当时她即将和赵川泽成亲,沈柔不想看到她好过就派人将她和荷叶绑架了,是荷叶顶替了她的身份,被绑匪杀人灭口。
而她当时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荷叶死在自己面前而无能为力。
前世的她究竟是多么软弱无能!究竟是怎样识人不清?
对自己好的,她视而不见。
对自己弃如敝屣的,她眼巴巴的捧着自己的真心和尊严任人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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