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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小说

司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在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起来。严越阴沉着脸,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向范九打听消息,竟然会引发这么一场闹剧。赵飞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觉得范九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你造谣污蔑不说,还报假警?你现在就跟我回局里,我们要依法对你拘留!”范九彻底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先是瘫坐在地上撒泼哭闹,企图博取同情,接着又想往严越怀里扑,哭喊着让他救救自己。“同志,你帮帮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严越厌恶地皱起眉头,不等范九靠近,就眼疾手快地用擒拿手将她控制住,然后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赵飞。“带走!”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怜悯。赵飞和另一个公安架起不断挣扎的范九,往楼下走去。可刚到了楼下,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婶突然...

主角:郑锦严越   更新:2025-01-16 14:0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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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郑锦严越的其他类型小说《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小说》,由网络作家“司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在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起来。严越阴沉着脸,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向范九打听消息,竟然会引发这么一场闹剧。赵飞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觉得范九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你造谣污蔑不说,还报假警?你现在就跟我回局里,我们要依法对你拘留!”范九彻底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先是瘫坐在地上撒泼哭闹,企图博取同情,接着又想往严越怀里扑,哭喊着让他救救自己。“同志,你帮帮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严越厌恶地皱起眉头,不等范九靠近,就眼疾手快地用擒拿手将她控制住,然后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赵飞。“带走!”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怜悯。赵飞和另一个公安架起不断挣扎的范九,往楼下走去。可刚到了楼下,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婶突然...

《七零:穿成冷面大佬的炮灰前妻小说》精彩片段

在吃瓜群众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事情的来龙去脉逐渐清晰起来。
严越阴沉着脸,他没想到自己只是向范九打听消息,竟然会引发这么一场闹剧。
赵飞更是气得火冒三丈,他觉得范九这女人简直就是个疯子。
“你造谣污蔑不说,还报假警?你现在就跟我回局里,我们要依法对你拘留!”
范九彻底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她先是瘫坐在地上撒泼哭闹,企图博取同情,接着又想往严越怀里扑,哭喊着让他救救自己。
“同志,你帮帮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严越厌恶地皱起眉头,不等范九靠近,就眼疾手快地用擒拿手将她控制住,然后毫不犹豫地交给了赵飞。
“带走!”
他语气冰冷,没有一丝怜悯。
赵飞和另一个公安架起不断挣扎的范九,往楼下走去。
可刚到了楼下,一个五六十岁的大婶突然冲了过来。
她一把抓住范九的胳膊,对着赵飞大声质问:“你们凭什么抓我儿媳妇?”
这下,就连郑锦都愣住了,没想到严越的这朵烂桃花居然还是已婚人士!
吃瓜群众再次兴奋地炸开了锅,同样迅速地帮大婶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大婶啊,你儿媳妇可不得了啊,她看上人家老公,污蔑人家是流氓,还报假警,这可是犯法的!”
范九的婆婆一听完吃瓜群众的七嘴八舌,顿时像点燃的爆竹一样炸了。
她一把揪住范九的头发,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打。
“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儿!”
“老娘花了100块彩礼才把你娶进门,为了把你弄进招待所,我连化肥厂的工作都不要了!”
“你个烂货,就是这么报答我们的?!”
范九的婆婆下手又狠又准,每一巴掌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要不是赵飞和另一个公安眼疾手快地拦着,范九的脸怕是要被刮花了。
范九被打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能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可范九婆婆对范九的痛苦置若罔闻,反而一次次冲上边打边骂。
“我打死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我们家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你竟然还不知足!“
被婆婆一顿打骂,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了老底,范九再也绷不住了。
她哭得眼泪鼻涕一起流,声嘶力竭地喊道:
“你们骗婚!当初相亲的明明是小儿子,结果却让我嫁给了傻子大儿子!”
“那傻子,二十好几了还尿床!你们就是合起伙来骗我!呜呜呜......”
范九的控诉在人群中炸开,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炸弹。
围观的群众更加沸腾了,原本一边倒的舆论开始出现裂痕。
有人开始同情范九,觉得她也是个可怜人。
“哎,这女人也挺可怜的,被骗婚嫁给个傻子,换谁也受不了啊!”
“就是,这婆家也太不是东西了,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郑锦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只觉得索然无味。
换作是别人,她或许还会生出几分恻隐之心,但范九,她只觉得是咎由自取。
她拽了拽严越的衣角,示意他离开。
严越点点头,两人转身离去,将喧嚣吵闹抛在身后。
范九的婆婆虽然泼辣,却是个护犊子的。
她可以打骂范九,却绝不允许公安把她带走。
在她看来,范九走了,就没人照顾她那傻儿子了。
她撒泼耍赖,甚至直接躺在地上装晕,哭天抢地,活像一出闹剧。
赵飞和另一名公安束手无策,只能对范九进行口头警告,草草收场。
等一切趋于平静,严越便带郑锦退了房。
拿回押金和介绍信,两人便一前一后走出招待所。
就在迈出门槛的那一刻,严越身形几不可察地一顿。
一个身影与他擦肩而过,那人穿着普通的深蓝色工装,戴着一顶草帽,帽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但严越立马认出了这个人——王鲁。
“怎么了?”郑锦察觉到严越的异样。
严越摇摇头:“没事。”
他掩饰住眼底的波澜,不动声色地将那抹疑虑压在心底。
任务在身,他不能轻举妄动,节外生枝。
到了车站,看着人来人往,喧嚣热闹的场面,郑锦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下来。
严越却停下脚步对她说:“我突然想起还有件事没交代赵飞,你拿着钱和介绍信先去买票,我去去就回。”
郑锦虽然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接过严越递过来的东西,就走向了售票窗口。
严越也转身朝着公安局走去。
他必须提醒赵飞注意王鲁,这个看似不起眼的护林员,很可能是个潜伏者。
......
郑锦买了票,回到座位上,突然感到内急。
她环顾四周,找到一位面相和善的大姐,略带歉意地开口:“大姐,您能不能帮我照看一下行李?我内急。”
那大姐爽朗一笑,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姑娘,你去吧。”
郑锦道了声谢,便快步走向车站外简陋的公共厕所。
几分钟后,郑锦从厕所出来,长舒一口气。
然而,就在她转身的瞬间,一只粗糙的大手猛地从后捂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则紧紧勒住她的脖子。
“唔......”
郑锦本能地想要挣扎呼救,却只发出一声微弱的呜咽。
刺鼻的药味瞬间钻入鼻腔,郑锦刚察觉到是迷药,眼前的世界便开始天旋地转,随之黑暗吞噬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郑锦缓缓睁开双眼。
头痛欲裂,浑身酸软无力,仿佛经历了一场漫长的噩梦。
她挣扎着坐起身,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破败不堪的屋子,墙皮斑驳脱落,露出里面灰黄的土坯。
屋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和尘土的味道。
唯一的光源来自一扇小小的木窗,窗棂上糊着泛黄的窗纸,几处破洞透进丝丝光亮。
郑锦手被绑着,她艰难起身,走到窗边,透过破洞向外望去。
熟悉的景象映入眼帘——连绵起伏的山峦,郁郁葱葱的树木,以及山脚下那条蜿蜒的小路。
这......这不是她家屋后的那座山吗?!
郑锦心头一震,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她想,她知道是谁绑架了她。
......
另一边,找到赵飞后,严越没有寒暄,开门见山地将自己对王鲁的怀疑和盘托出。
赵飞听完,脸色骤变,他深知严越的猜测如果属实,那事情的严重性远超想象。
“这件事非同小可!我会立刻派人盯紧王鲁,一旦有任何发现,立马通知你。”
严越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了些许,他知道赵飞的办事能力,既然他答应了,就一定会尽全力去做。
解决了一桩心事,他快步赶回车站。
然而,当他回到候车室,环顾一圈后,却并未看到郑锦的身影。
他们的行李孤零零地摆放在座位上,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失踪。
行李旁边坐着的那位大姐,见严越焦急的神色,便猜出他也是行李的主人。
“小伙子,你是在找一位姑娘吧?”
“她刚才说去上厕所,让我帮忙看一下行李,可这都将近半个小时了,还没回来呢。”
大姐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担忧。
“半个小时?!”
严越心头猛地一沉,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匆匆向大姐道谢后,提着行李就冲向了车站外的厕所。
厕所门口的地上,一段红色的绳子静静地躺在那儿,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严越一眼就认出了那是郑锦手腕上戴的红绳,可如今却落在了这里。
只有一种可能,郑锦出事了!

初秋,天气微凉但日头很好,阳光照得医院的走廊里亮亮堂堂的。
郑锦眯着眼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才接收了女主的记忆,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
“啪!”
突如其来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得郑锦偏过脸去,火辣辣的疼在脸上蔓延。
一个烫着卷发、穿着的确良外套,军装裤的女人,正一脸怒气地站在她面前。
“郑锦,你还有脸坐在这!”
女人尖厉的声音,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郑锦的耳膜。
打人的是严英,原主对象的大姐。
郑锦的灵魂才和原主的身体融合不久,还不稳定,这一巴掌直接把她打懵了。
“我告诉你郑锦,就你这样的,我严英一百个看不上!”
严英指着郑锦的鼻子,唾沫星子乱飞。
“谁给你的胆子推我妈?要不是看在你那死去的爹的面子上,我早就......”
“严英!你给我住嘴!”
从诊室里出来的蔡文淑忙一把拉住还要撒泼的严英。
“谁让你动手的!越来越不像话了!”
蔡文淑虽然上了年纪,但常年在部队生活,身上自带一股子威严,这一声吼,硬是把严英的后续谩骂给憋了回去。
“妈!”严英瞪大了眼睛,“你怎么向着一个推了你的外人!”
她在单位接到邻居电话,说她妈受伤被送来了医院,还是被郑锦从楼梯上推下来摔伤的。
她慌得连假都没请,就跑来医院,打郑锦也是为了给她妈出气,她妈倒好,竟然指责起她来了。
一想到这,严英气得脸都红了。
“你给我闭嘴!”蔡文淑瞪了她一眼,“谁告诉你锦锦推的我?”
“是我下楼没走稳,差点摔下来,锦锦为了拉住我,反倒自己摔了。”
“妈!你就别偏袒她了!”严英不信,“范姨都打电话告诉我了,就是她推的你!”
想到住在隔壁的范莲,蔡文淑一声冷笑:“你别自己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
当初范莲想把自己娘家侄女介绍给儿子严越当对象,她没同意,因为她看上了郑锦。
那范莲怕是被拒绝,一直窝着口气,刚好又知道严英看不上郑锦,这才趁机给严家找不痛快呢。
“我......”严英还想反驳,却被蔡文淑一个眼神给制止了。
“锦锦,头还疼吗?走,婶子带你去检查。”蔡文淑说着,伸手去扶郑锦。
因为灵魂融合的不稳定,再加上严英的那一巴掌,此刻郑锦只觉得脑子都被抽空了。
所以蔡文淑来扶她时,她也几乎没有反应。
这状态落在蔡文淑眼里,就是严英下手太重,把郑锦打坏了。
郑锦长得漂亮,性子又温和,和自己那个冰块儿子正相配,她也一直存了让郑锦做儿媳妇的心思。
眼看着自家儿子过了年就二十六了,还没个对象,她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才让两个人处上对象。
要是被严英这一巴掌打坏了......
顿时,蔡文淑看严英怎么也不顺眼:“你要是没事,就给我回去上班!”
“妈!”严英惊了,“你赶我走?”
蔡文淑压根儿不搭理她,扶着郑锦去做检查。
严英不服气,但也看出来蔡文淑是真的生气了,一时间不敢招惹,她怕她爸回头找她算账。
只是她不明白,她妈为什么非得选郑锦当儿媳妇,就因为她漂亮?
可漂亮的女孩儿多的是,就像她婆婆的侄女儿,不但漂亮,还是部队的军医,哪像郑锦只是一个乡野郎中的女儿。
再说了,郑锦说好听了是温柔文静,说难听点就是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窝囊废。
她弟弟严越年纪轻轻就军功在身,不到三十就当了营长,怎么能跟这样一个人结婚。
总之,她不可能看着这门婚事成了的。
想着,严英一跺脚走了,她要回去写信给严越,一定要让严越彻底认识郑锦的真面目!
蔡文淑去办住院手续了,病房里只剩下郑锦一个人。
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梳理着脑海里乱糟糟的思绪。
她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死了,死在了和爷爷一起进山收药的路上。
怎么醒来,就成了年代文《七零大佬轻点宠》里的同名女配了呢?
不,准确来说连女配都算不上,顶多算是个女炮灰。
书中原主的父亲是一个乡野郎中,早年间曾救过男主父亲严向前一命。
解放后,严向前凭借军功一路高升,最终成为司令。
原主十八岁那年父亲病重,弥留之际,他在报纸上认出了严向前。
便托人给严向前带了信,希望他能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衬帮衬自己唯一的女儿。
严向前收到信后,当即派人把原主接回了家。
看到原主的第一眼,蔡文淑就相中了。
她觉得温柔漂亮的原主和自己的冰块儿子互补又相配。
严向前和蔡文淑的儿子严越,就是书中的男主角。
他性子冷淡,不爱说话,一心扑在部队上,对男女之事并不上心,以至于二十五六了还没有对象。
蔡文淑为此操碎了心,最后蔡文淑的安排下,郑锦和严越开始“谈对象”。
说是谈对象,其实两人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因为严越常年在部队,一年到头也回不来几次。
只是这桩婚事从一开始就遭到了严英的强烈反对。
严英是家中大姐,她一手带大了严越。
都说长姐如母,严英几乎把严越当成半个儿子。
她看郑锦时,比蔡文淑还像个婆婆,十分瞧不上她只是个乡野郎中女儿的。
于是,她便背着父母,偷偷写信给严越,各种诋毁原主。
说她爱慕虚荣,虚伪做作,甚至还编造了许多莫须有的事情来抹黑原主。
不仅如此,严英还利用自己在邮局工作之便,将严越和原主写给对方的信全都偷偷扣了下来。
致使严越和原主产生了很多误会和隔阂。
再后来,严越因为执行秘密任务,几年都没消息,也没有回过家。
无名无分的原主受尽了白眼和嘲讽后,在一个冬夜里莫名失足落水淹死了。
而男主则在剧情的推动下,遇到书中女主,过上幸福生活,走上人生巅峰。
“锦锦,你别多想,严英就是那样的性子,刀子嘴豆腐心,等你们结婚了,她就会慢慢接受你的。”
蔡文淑回到病房,看见郑锦脸色苍白,以为她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便柔声安慰道。
郑锦回过神,看着蔡文淑,心里五味杂陈。
其实蔡文淑也是书中的配角。
因为很喜欢原主,不但积极撮合原主和儿子严越,还在原主死后一直都记着她的好。
更因为严越很快娶了女主而替原主鸣不平,所以处处给女主甩脸子、使绊子。
如此恶婆婆的结局,自然也是被家人边缘化,最终在养老院孤独终老。
反而是严英,不但和女主成了闺蜜,还在女主的荫庇下成了名副其实的运输行业大佬。
至于她针对原主的行为,则被洗白为,论迹不论心。
郑锦不是原主,她不想死在作者安排的莫名其妙的剧情里。
所以,当务之急是和严越说清楚,解除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后远离剧情中的人物。
只是该怎么说呢?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严越转身就准备离开。
临走前,他把暖水瓶递给前台姑娘:“谢谢。”
姑娘显然还沉浸在与俊朗军官的短暂交流中,有些恍惚。
接过水壶的时候,手一滑,“哐当”一声,暖水瓶直接掉了下去。
巨大的响声在寂静的夜里炸开,玻璃碎片和热水四溅。
饶是严越眼疾手快,也只来得及伸手把那姑娘往后一推,避开滚烫的开水。
“啊!”
姑娘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尖叫出声,身体也失去了平衡,惊慌失措地向后倒去。
严越见状,几乎是本能反应,扶着柜台边缘一跃而入,长臂一伸,稳稳地扶住了她。
姑娘一看严越过来,迅速抓住了严越的胳膊,扑进了他怀里。
严越一时不察,竟被她结结实实地抱了个满怀。
严越微微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猛地把人推开。
“抱歉。”
他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大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一瞬间的拥抱,让那姑娘心儿怦怦直跳,她并不为此感到难堪,只觉得拥抱时间太短。
严越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大步离开了前台,回到了二楼。
回了房间的严越还不知道自己惹出了一朵烂桃花,他看着床上已经睡熟的郑锦,不自觉勾起了一抹微笑。
他没有吵醒郑锦,而是轻手轻脚地拿起盆去浴室洗了一个战斗澡。
此时两间浴室都空着,那个叫王鲁的男人显然已经离开了。
热水冲刷着身体,严越脑海里却浮现出郑锦巧笑嫣然的模样,以及她为自己处理伤口时的认真专注。
他闭眼昂头深呼吸。
洗了澡,擦干头发,严越便蹑手蹑脚地上了床。
可他有些“不太满意”,因为这间招待所配了两床被子。
郑锦自觉地盖了一床被子,而另一床也被摊开放在了一侧,显然是给他留的。
两床被子之间,隔着一道清晰的界限,仿佛也隔开了他和郑锦之间的距离。
严越关了灯,进了被窝,而后翻身侧躺,看着一侧已经睡熟的郑锦。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显得格外恬静美好。
突然,郑锦一个转身,身上的被子也跟着歪斜了一点,露出了她光洁的胳膊。
严越本想伸手帮郑锦拉拉被子,却鬼使神差地把歪斜的被子,拉扯得更歪斜了。
一丝凉意袭上郑锦的肌肤,她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
失了温度的郑锦,下意识寻找热源。
严越则趁机朝着郑锦挪了挪,然后掀开自己被子的一角,仿佛在无声地邀请。
下一秒,郑锦就自动翻滚进了严越的被窝,像一只找到了归宿的小动物,蜷缩在他的怀里,汲取着安全感。
严越一把把人搂进怀里,感受着她身上传来的温度,心满意足地睡到了天亮。
郑锦并不知道昨天夜里严越的所作所为,她醒来时,严越已经不在了。
她坐起身,目光落在另一侧叠得方方正正,棱角分明的“豆腐块”上,一丝疑惑掠过心头。
严越什么时候起来的?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郑锦以为是严越,她下了床,快步走到门口,一把拉开了房门。
“回来了?”
然而,站在门口的并不是严越,而是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范九。
范九手里用网兜提着几个铝制饭盒,脸上挂着甜腻造作的笑容,正准备开口问好,却在看到郑锦的瞬间,笑容僵在了脸上。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手里的饭盒也险些掉在地上。
“郑锦?你怎么在这里!”范九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惊疑,甚至愤怒。
她抬头看了看门牌号,确定自己没有走错房间。
这明明是昨天那位英俊男人的房间,郑锦怎么会在这里?
看着郑锦的衣衫凌乱,头发散乱的模样,荡妇二字霎时涌到嘴边。
可还不等她说出口,郑锦就率先发问了。
“你来干什么!”
郑锦微微蹙眉,她怎么也没想到竟会在这里遇到范九。
自然也不知道,范九是严越昨晚上惹下的一朵烂桃花。
范九攥紧手里的网兜,抬起下巴,满口质问:“我当然是在这儿工作!倒是你,为什么这副模样出现在别的男人的房间里!”
这话倒把郑锦问住了。
她严重怀疑,范九脑子有病,但凡她看过登记名册,就知道这间房是她开的。
“范九,你不会是托关系进来混日子的吧?”
不然怎么一副没工作过的样子......
下一秒,范九便发出一阵鸡鸣:“你说谁呢!谁托关系了!”
哦,这是踩到痛点了啊。
看着郑锦一副我猜中的了的模样,范九气得跺脚。
她确实是托了关系,在这里做接待前台,直到昨天才刚满一个月。
这个月轮到她值夜班,没想到第一天值夜班就遇到了严越,还对他芳心暗许。
按理说她今天应该休息,但她没有走,而是在交接工作后,又早早去食堂打了包子和粥。
就是想借着感谢严越昨晚救她的事情,和他多相处一会儿,最好能进一步发展关系。
她甚至幻想过,严越打开门看到她时,会露出惊喜的表情,然后邀请她进去坐坐。
然而,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想着,她再次满是恶意地看向郑锦,妄图用眼神在郑锦身上烧出两个洞来,最好能烧死她。
郑锦自然看出范九眼中的恶意,当然她对范九这个人也满是厌恶。
倒不是因为她倭瓜脸,皮肤黑,长得丑,而是因为原主养过的一条狗。
那年,原主时常跟着父亲上山采药,但山里有狼,为了安全起见,便每每都带上了家里的大黄狗——大毛。
有一次在山里,他们遇到了范九。
这个女人见到大毛后,竟然拿着棍子去逗弄它,还说是因为喜欢大毛。
原主几番劝阻,范九却置若罔闻,反而变本加厉。
最终,大毛被激怒,一口咬在了范九的手上。
伤口不大,但范九却叫得响,闹得欢。
范九四处宣扬是原主故意放狗咬她,败坏原主家的名声。
范九的爹更不是个好东西,因为狗咬人这件事就是他想的主意。
范九的爹叫刘登,是个护林员,可护林员活多钱少,他便动了歪心思,让范九去招惹原主家的狗。
被咬后,便趁机勒索原主父亲,要他拿出100块钱来。
原主父亲哪里看不出刘登的小心思,自然不肯,那刘登就强抢了原主家的狗,活活打死了。
原主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狗,活活被打死在自己面前,直接哭昏了过去。
那一声声凄厉的狗叫,和棍棒落在皮肉上的闷响,成了原主挥之不去的梦魇。
回忆到这里,郑锦看范九的眼神也带了恨意。
范九被郑锦的眼神吓了一跳。
“你......你看什么!”
“当然是看你几时死,好给我家大毛陪葬。”
郑锦轻飘飘,冷冷冰冰一句,掷地有声。
但范九却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因为她爹刘登重男轻女,不许自己跟他姓不说,还取名九。
意思是,自己已经九个女儿了,老天爷赶紧给他一个儿子。
她当初那样做也是迫不得已,因为她怕她爹拿鞭子抽她。
一想到那根浸了盐水的鞭子,一下下落在自己身上的场景,她就只能按照她的说的做了。
再说了,郑锦家的大毛真真切切咬了她的,就是打死也不冤枉!
对了,当初郑锦和她爹把大毛埋了之后,她爹可是把狗刨了出来,炖了吃了。
那狗肉真香啊,她一辈子也忘不了。

不一会儿,郑锦端着药碗从厨房出来,褐色的药汁在粗瓷碗里微微晃荡,散发着淡淡的苦味。
严越看着她走近,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药碗上,眼中闪过一丝讶异。
他没想到郑锦还会治病,而且看她熬药的架势,似乎颇为熟稔。
郑锦将药碗递给他:“喝了吧,这药对你的内伤有好处。”
“你还会......开方子?”严越接过药碗,迟疑地问。
“略懂皮毛而已,跟我父亲学过一些。”郑锦淡淡一笑,心里却翻了个白眼。
略懂皮毛?
她这医术可是家传绝学,就这一碗复生方药剂,论效果不比当年名震全国的某白药的保险子差!
想当年,某白药靠着绝密配方在国内独树一帜。
她们郑家见状便没有再去凑那个热闹,而是靠着修复效果绝佳的复生方,在护肤品界占据了一席之地。
可不是她夸大,当年找她家医馆做保养的可不止明星、贵妇。
多少明星都五六十岁了,看着依然二三十的模样,靠的就是她家祖传的复生方。
严越今晚喝了她这一碗复生方药剂,第二天不说生龙活虎,但内伤也会好一半。
一个疗程的药剂,再配合她十天半个月的针灸,严越身上的暗伤也都不复存在。
只要他不作死,这寿命都要比别人长好些。
严越并不知道郑锦心中所想,他小心地将药汁送入口中,一股清苦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开来,随后却有一丝回甘。
这药,似乎与寻常的汤药不太一样......
他一口气将药喝完,将空碗递还给郑锦。
郑锦接过碗,转身走向厨房。
可刚转身,还没来得及迈步,身后便传来严越低沉的声音:“郑锦,我们谈谈。”
郑锦的心脏猛地一跳,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谈谈?
谈什么?
难道还要谈结婚的事?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转过身,对上严越深邃的目光。
“好。”
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应,内心却早已波涛汹涌。
严越挣扎着想坐起来,郑锦连忙放下药碗,上前扶了他一把,又在他身后垫了个枕头。
“其实,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严越看着她,语气郑重。
郑锦悬着的心,一下子落了地。
原来不是谈结婚的事啊!
她忙不迭地点头:“你说,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一定帮。”
严越看着她急切的样子,微微一愣,随即说道:“这件事很危险,你不用急着答应,听我说完再做决定。”
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我这次的任务是保护一份重要的资料。”
“但眼下,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暴露了,以防万一,我需要有人帮我把这份资料从一个地方取回来。”
严越的语气很平静,但郑锦却能感受到这件事背后的危险。
重要资料,保护,暴露,这些字眼都暗示着这件事非同寻常。
“我明白。”郑锦点点头,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严越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份资料关系到国家安全,若不慎就会落入敌人手中,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你真的要考虑清楚,要不要帮我。”
郑锦没有丝毫犹豫,语气坚定:“我答应你。”
国家安危,匹夫有责。
严越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原本以为,郑锦会害怕,会拒绝,毕竟这件事太危险了。
但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干脆,如此义无反顾。
看来大姐严英信中所说的事并不是真的......
郑锦本以为明天去取资料才是最棘手的问题。
可吃罢晚饭,严越一句轻飘飘的“早点休息”却让她如遭雷击。
早点休息?
睡哪儿?
如果郑锦没记错,家里就只有这一张床了。
原主父亲去世后,按照本地习俗,连带衣服被褥和睡过的床都烧了。
紧接着,原主就被接到省城,直到她前两天回来。
这根本没有时间和必要再打第二张床。
更何况,时代的物资匮乏,别说两张床了,就连郑锦床上那唯一的被子,也是薄得可怜。
夏末初秋的山里,夜间寒气逼人,她难道要去厨房守着火炉子坐一整夜?
郑锦脸色变幻莫测,像走马灯似的,红一阵白一阵。
严越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了?”
郑锦咬了咬下唇,吞吞吐吐地说:“那个......家里......只有一张床......”
她本想解释原委,又觉得过于繁琐,便简单道:“厨房没有门,晚上冷,我......我想在屋里支个火盆......”
她没说出口的另一个原因是,她不想去原主过世父亲的房间过夜,虽然身为大夫,但她到底还是有些忌讳。
严越闻言,脑海中却莫名浮现出“同床共枕”四个字。
这突如其来的念头让他冷峻的脸庞罕见地泛起红晕,一直蔓延到脖子根儿。
好在灯光昏暗,加上他晒成古铜色的皮肤,这抹羞赧并不明显。
郑锦并未察觉到严越的异样,只当他的沉默是拒绝。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那......不打扰了。”
转身欲走,心中却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失落。
这失落感让她自己都感到诧异。
但她很快意识到,这是原主情绪的残留。
“等等。”严越叫住她,声音略微沙哑。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睡在一张床上。”
他顿了顿,补充道:“结婚报告批准下来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郑锦愣住了,她没想到严越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她怔怔地看着他,昏黄的灯光在他脸上投下阴影,使他的五官显得更加深邃。
他的眼神坚定而坦诚,没有一丝轻浮之意。
郑锦的心跳瞬间漏了两拍,脸颊也有些发烫。
洗漱罢,郑锦换了轻软的棉布睡衣。
并非故意营造什么,只是严越除了内裤早被她扒光了,既然要一起睡,总要考虑一下对方的感受。
回了房间,两人都有些拘束。
严越试图让出些位置,好让郑锦睡得舒服些,但他牵动了伤口,疼得闷哼一声。
郑锦看他痛苦的表情,马上制止了他:“别动,你这样会扯到伤口的。”
气氛一时有些凝滞。
郑锦为了消除尴尬,从药箱里拿出银针:“我帮你针灸一下,可以缓解疼痛,促进伤口愈合。”
严越仰躺着,郑锦俯身下针时,两人离得很近。
她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皂角的清香,直往他鼻子里钻,扰得他心神不宁。
当郑锦下针时,手也会轻轻碰触他的身体,那似有若无的碰触,像羽毛轻扫过他的肌肤,让他心热了起来。
严越的目光落在郑锦专注的脸上,她低垂着眉眼,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显得格外温柔。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她白皙的肌肤,仿佛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他从未如此近距离地观察过一个女人,这感觉陌生而奇妙,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郑锦并不知道严越此刻内心的波澜,她专心致志地施针,每一针都精准到位。
她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在穴位间游走,仿佛在弹奏一首无声的乐曲。
“好了。”
片刻,郑锦收起银针。
严越这才回过神来,他感觉伤口处的疼痛确实减轻了不少,身体也轻松了许多。
“谢谢。”他低声道,声音有些沙哑。
郑锦笑了笑,没说话。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郑锦起身去整理药箱,严越则静静地躺在床上,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刚才的反应,心中不禁有些懊恼。
郑锦整理好药箱,转身看到严越紧绷的脸色,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
严越摇摇头:“没有,只是......有点热。”
郑锦看着越烧越旺的火盆:“可能是房间里太闷了,我去开一下窗。”
她走到窗边,推开窗户,一股清凉的夜风吹了进来,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严越看着郑锦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
他猛地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不该想的事情。
郑锦关上窗户,回到床边,看到严越闭着眼睛,以为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地躺下,拉过被子盖在身上。
郑锦这一天又是上山采药,又是给严越处理伤口,又是熬药,早就累得筋疲力尽了。
沾到床,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均匀的呼吸声很快在房间里响起,没过多久便进入了深度睡眠。
可严越却是怎么都睡不着了。
记事以来,他就没和别人睡过一张床,更别说女人了。
一米二宽的木板床,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就显得格外拥挤。
两人几乎是贴着睡的,倒不是严越有意贴着郑锦,常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睡梦中,也保持着良好的睡姿。
反而是郑锦,睡着睡着就粘了上来。
夜里气温骤降,窗外北风呼啸,尽管睡前点了火盆,但薄薄的被子根本抵挡不住寒意。
郑锦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寻找热源,本能地朝严越靠近。
这就苦了严越了。
倒不是郑锦睡觉不老实,而是她潜意识里把严越当成了人形暖炉,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钻,甚至还伸手环抱住他。
两人靠得太近了,近到呼吸相闻。
当然,也只有清醒的严越能听见郑锦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温热的呼吸一下一下地打在他的喉结上,严越那一刻觉得呼吸是困难的,就连吞咽也是困难的。
他尽可能地放松自己的身体,可越是放松,身体的反应就越是不受控制。
身体仿佛有一团火在燃烧,灼烧着他的理智。
严越侧过脸,借着昏黄的火光,静静地凝视着近在咫尺的郑锦。
她睡得很沉,长长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淡淡的阴影,白皙的肌肤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像一块上好的羊脂玉。
又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蜷缩在他的怀里,寻求着温暖和庇护。
她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
严越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一股莫名的冲动在他体内翻涌。
深吸一口气,严越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不去看那张近在咫尺的睡颜。
今晚的夜,对他来说注定是漫长而难熬的。

另一边,郑锦送走了吴荣,回身拿起暖水瓶准备去打热水。
招待的热水房,在走廊尽头的公共区域。
她推开房门,刚走出一步,一个黑影突然从旁边窜了出来,“砰”的一声,手里的暖水瓶脱手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幸好水瓶是空的,否则滚烫的开水非得烫伤人不可。
而郑锦也因为失衡,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郑锦还没来得及看清怎么回事,就听到一阵响亮的哭嚎声。
她低头一看,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正抱着膝盖哇哇大哭。
郑锦心里一惊,连忙倾身查看男孩的情况:“小朋友,你没事吧?哪里摔疼了?”
男孩哭得更凶了,小脸涨得通红,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郑锦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膝盖,似乎并没有明显的伤痕。
就在这时,一个尖锐的声音划破了走廊的宁静:
“我的乖孙啊!是谁撞了你?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哟!”
一个身材矮胖的老太太,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她一把将男孩从地上抱起来,紧紧地搂在怀里,然后恶狠狠地瞪着郑锦,嘴里不停地咒骂。
“你这个杀千刀的,怎么走路的?把我乖孙撞成这样,你赔得起吗?”
老太太的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郑锦的脸上,她顿时火冒三丈。
明明是这孩子自己跑出来撞到她,现在反倒成了她的不是?
“大娘,您这话就不讲理了,”郑锦强压着怒火,尽量心平气和地解释,“是这孩子自己跑出来撞到我的,我的暖水瓶都摔坏了。”
老太太一听这话,更加激动了,她指着郑锦的鼻子破口大骂。
“你胡说!我乖孙这么小,怎么可能撞得倒你这么个大人?”
“就是你故意撞倒他的!你安的什么心?想害我的乖孙是不是?”
周围的住客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了过来,纷纷探头探脑地看热闹。
这一刻,郑锦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样,浑身不舒服。
老太太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哭闹得更厉害了,她抱着孩子,一边摇晃一边哭喊。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撞倒了我的乖孙,还不承认。“
“真是没天理啊!我的乖孙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她没完!”
然后,她指着郑锦,厉声说道:“你,你必须赔医药费!五百块,少一分都不行!”
五百块?
在这个年代可不是小数目。
这老太太分明是想讹诈她。
“一分没有,而且,坏的水壶,你要赔!”
看清老太的真面目,郑锦冷冷地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她心里明白,和这种不讲理的人纠缠,只会越缠越麻烦。
郑锦打算先下楼找把扫帚,把摔碎的暖水瓶碎片清理干净,以免伤到旁人。
可老太太见郑锦要走,立马慌了神。
她心里清楚,要是让郑锦走了,自己可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哎哟,你心虚了!想跑?没门!”
老太太一个箭步冲上前,一把抱住郑锦的胳膊,尖厉的嗓音再次响起。
“大家伙都来看看啊,这个女人撞了我乖孙,还想跑!没天理啊!”
郑锦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一股厌恶感涌上心头。
而且她被老太太紧紧抓住的胳膊勒得生疼,耳边老太太的哭喊声更是让她头痛欲裂。
“你放开!”
郑锦用力甩开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被郑锦这么一甩,竟直直地向后倒去。
“哎呦!”
一声夸张的惨叫划破空气,老太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捂着腰,哭天抢地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
“这姑娘下手也太狠了吧,把老太太都推倒了!”
“就是啊,就算老太太说话不好听,也不能动手打人啊!”
郑锦看着倒在地上,哭喊不止的老太太,心中一阵无语。
她明明只是甩开了老太太的手,这老太太竟然顺势就倒在了地上,这碰瓷的技巧,还真是炉火纯青。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而略带愠怒的女声从人群外围传来:“你干什么!”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笔挺军装,头戴军帽的年轻女人,快步穿过人群,走到郑锦面前。
她眉目英气,眼神凌厉地看着郑锦。
郑锦看着对方,下意识以为对方是老太太的女儿。
“同志,你儿子先撞到的我,我只是扶他起来。”
“你母亲让我陪五百块钱,我不给,她就耍赖讹诈。”
“你若不信,咱们可以去派出所说。”
蔡文文,听到郑锦的话,愣了一下。
儿子?
她才二十三,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儿子!
蔡文文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脸涨得通红:“你胡说什么!”
她瞪着郑锦,胸口剧烈起伏,像一只被激怒的小豹子。
郑锦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怒火弄得有些懵。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对着这剑拔弩张的两人指指点点。
老太太见来了帮手,腰杆也硬了起来,指着郑锦就开始哭诉。
“哎呦,我怎么遇到这么个不讲理的......”
蔡文文根本没听老太太的哭诉,她满脑子都是刚才郑锦那句“儿子”,这让她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蔡文文年轻漂亮,追求者无数,怎么可能会是眼前这个女人口中,带着个大儿子的老妇女!
郑锦转头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正得意扬扬地冲她翻白眼,一副“你活该”的表情。
这更让郑锦确定,蔡文文和老太太是一伙的。
“这位同志,我只是实话实说。”郑锦语气很冷,“但你们要是欺负人,我也是不怕的。”
蔡文文一听这话,更是火冒三丈。
欺负人?
她蔡文文行得端坐得正,怎么会欺负人!
她可是军医!
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想到这里,蔡文文看向郑锦的眼神更加凌厉,语气也更加强硬。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欺负老人就是不对!”
她欺负老人了?
明明是老太太先无理取闹!
“这位同志,请你搞清楚状况再说话。”
“是老太太的孙子先撞到我的,老太太还讹诈我......”
“够了!”蔡文文不耐烦地打断她,“我亲眼所见,你还想狡辩!你这种人,怎么配......”
“怎么了?”
一个低沉男声突然响起。
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严越身穿军装,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他目光沉静,面无表情,却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看到严越,蔡文文原本怒气冲冲的脸瞬间变得娇羞起来,眼神也有凌厉变得温柔。
她连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帽,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严越,你来了!”
严越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郑锦身上,带着一丝询问:“怎么回事?”
看到严越出现,郑锦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
她正要开口解释,蔡文文却抢先一步说道:“严越,这个女人欺负一个老人家,我......”
“我没有。”郑锦平静地打断她,“是老太太的孙子先撞到我的,老太太还讹诈我。”
蔡文文一听这话,顿时急了:“你胡说!我明明看到......”
“蔡医生!”严越冷冷的一句,就止住了蔡文文的话,“我的妻子不是这样的人。”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目光却依旧落在郑锦身上。
但严越显然不知道,他一句“蔡医生”,一句“我的妻子”,给蔡文文带来了多大的打击。
蔡文文原本娇羞的脸瞬间变得煞白,仿佛被人狠狠扇了一巴掌。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严越,眼神中充满了受伤和委屈。
“你的......妻子?”。
严越走到郑锦跟前,把她挡在身后,然后直视蔡文文:
“蔡医生,这是我妻子,郑锦。她不是会说谎的人,你这样说会给我们带来很多的困扰!”
说完,严越又安抚看了一眼郑锦。
感受到严越的回护,郑锦也抬头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笑容。
而看着两人彼此相望的一幕,蔡文文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
她精心打扮,满怀期待地来见他,却得到了这样一个晴天霹雳的消息。
那一刹那,伤心和羞辱一并涌上来。
她紧紧咬着下唇,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可是泪水却还是控制不住地往下掉。
她在疗养院见到舅舅白兴华,从他口中得知严越执行任务回来后,就马不停蹄地跑来找他。
路上遇到吴荣,吴荣告诉她严越不住宿舍,最近都住招待所。
她当时还奇怪,为什么好好的招待所不住,现在她终于知道了原因。
严越结婚了,带了媳妇来部队,甚至还为了他媳妇凶自己。
蔡文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捂着脸哭着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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