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云清谢知善的女频言情小说《沈云清谢知善的小说且趁余花谋一笑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小橙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荷风小榭。“你中了长公主的媚毒,现在他们应该还在东宫找你,怎么又犯蠢?”闲王语气森然,从床尾慢慢站了起来。沈云清记忆渐渐清晰。当时浑身发软,也不知来人是谁,只想扑过去。竟是闲王,又一次救了自己。“多谢王爷。”她扯了扯嘴角,却实在有些笑不出来。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刚刚在池水里捞簪子,还要冷上百倍,可她已经不觉得难受,也不想哭了。原来绝望也不过如此。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对他们来说,什么下跪、什么泡冷水,都不过是前菜。让自己中媚毒,在众人面前勾引闲王,才是大戏。污了自己这名声,痴情种才能伤心欲绝、顺势休妻啊!沈云清发起了高烧。迷迷糊糊,有人给她喂了药,又喂了水。她睁不开眼,却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是谢知善。他也来过,只是带...
《沈云清谢知善的小说且趁余花谋一笑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再醒来,她已经回到了荷风小榭。
“你中了长公主的媚毒,现在他们应该还在东宫找你,怎么又犯蠢?”
闲王语气森然,从床尾慢慢站了起来。
沈云清记忆渐渐清晰。
当时浑身发软,也不知来人是谁,只想扑过去。
竟是闲王,又一次救了自己。
“多谢王爷。”
她扯了扯嘴角,却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只觉得浑身冰冷,比刚刚在池水里捞簪子,还要冷上百倍,可她已经不觉得难受,也不想哭了。
原来绝望也不过如此。
弃子,就要有弃子的觉悟,对他们来说,什么下跪、什么泡冷水,都不过是前菜。让自己中媚毒,在众人面前勾引闲王,才是大戏。
污了自己这名声,痴情种才能伤心欲绝、顺势休妻啊!
沈云清发起了高烧。
迷迷糊糊,有人给她喂了药,又喂了水。
她睁不开眼,却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是谢知善。
他也来过,只是带着浓烈的栀子香,幸亏走得快,否则又是一身红疹了。
沈云清打趣自己,默默在心底计算着日子。
还有四天,谢知善不知道她醒着,偷偷进来,拿走了库房钥匙。
还有三天,他带长公主回了荷风小榭,长公主说,这小榭要一把火烧了才好看。
还有两天,她终于退烧了,谢知善没来,谢母来了,告诉她外面全是风言风语,让她别出去丢人现眼。
......
生辰这日,沈云清还有些难受,但去灵玄山,足够了。
谢知善惊讶,“你好了?跟我去曦园吗?”
“知善哥哥,这么重要的时刻,你不想与我一起吗?”
同样的话,反问回去。
谢知善沉吟一瞬,笑道,“当然想,清清,咱们走吧。”
嗤笑一声,沈云清大步上了马车。
那些流言蜚语,还不足以让他有足够的理由‘休妻’,肯带她去生辰宴,看来是又有算计了。
刚到曦园,就有各种打量的眼神,落在他们身上。
沈云清恍若未觉,毕竟很快,她就要‘死’了。
她强撑着,一步步走到崖边。
“看呐,谢夫人脸上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过还是那么好看。”
“好看有什么用,莫名其妙失踪,换我早就一根白绫吊死了。”
“谢夫人这是不堪受辱,要跳崖自尽吗?”
讥笑声不断。
长公主也悠悠走来。
“沈云清,见了本宫也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沈云清抬眸,静静看着她,声音极轻,“祈静姝,你来,我告诉你个秘密。”
“你竟敢直呼本宫名讳!”
长公主伸手揪起她的衣领,“你这个贱人......”
“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如此对你的。”
看着匆匆赶来的谢知善,沈云清一步一步往后退。
她微微扬唇,“我等着你俩的报应。”
“你!”
长公主被激怒,顿时失了理智,重重一推。
沈云清便如飘絮般往悬崖坠去。
顿时,尖叫声四起。
而沈云清已经缓缓闭上眼,任身子坠入云雾。
云雾之下,等待她的,是新生......
爹娘去世后,沈云清把未婚夫婿当成余生唯一的依靠。
成亲那日,却被他亲手灌下毒酒,让别的男人上了她的喜床。
......
“十日后,灵玄山,坠崖而亡。夫人在这签字画押即可。”
沈云清咬破指尖,在契约最后按上手印。
鲜血殷殷,半生凄凄。
她却松了一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绕出暗阁,沈云清在一楼的玉石铺子随手挑了块玉佩。
“清清,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知道这样我有多担心吗?”
谢知善大步走来,小心翼翼给她披上大氅。
浓烈的栀子香,瞬间涌进鼻腔。
沈云清一把推开他。
大氅歪了下,滑落在地。
“怎么了?”
谢知善神色紧张,“不多穿点怎么行?九月天已经冷了,不要任性。你若病了,我会心疼的。”
这般体贴,惹得铺子里的贵妇人们啧啧感叹。
“怪不得京城里人人都羡慕谢大人和谢夫人呢,果真是神仙眷侣。”
“可不是吗?听说两人青梅竹马,当年谢家家贫,是沈家一路扶持,才有了今日的状元郎。后来沈家出事,谢大人硬是等沈小姐三年出孝,十里红妆相迎。”
“一个悄悄来挑生辰礼,另一个巴巴地追来,新婚燕尔,真是一刻也分不开。”
往日,沈云清最喜听这些艳羡之语。
现下心底却只有自嘲。
只有她知道,传闻中爱她如命的谢知善,都是假象。
还未出阁时,谢知善没钱买生辰礼,亲手摘了一大捧野花,红着脸祝她生辰快乐。
她喜欢的不得了,却起了满身的红疹。
后来才发现,里面混了一朵让她过敏的栀子花。
当时的谢知善跪在她床前,自责地直掉眼泪。
再后来,得知她喜荷花,谢知善便神神秘秘地开始准备。
成亲那晚,她看着跟娘家闺阁近乎一模一样的荷风小榭,心像泡在了蜜罐里。
上千河灯灿若星辰,满目荷花红若朝霞。
全京城都知道了,状元郎谢大人,把自己的新婚妻子宠上了天。
可喝过合卺酒,衣裳半褪时,她摸到了那人耳后的一颗痣。
谢知善,耳后无痣。
她惊惧万分,只得拼命挣扎。
惹得那人连连轻笑,倒也停了手。
次日醒来,睁眼却见谢知善睡在身侧,床尾还有染血的元帕。
她满腹疑惑,又不敢问,只得安慰自己,或许不过一场噩梦。
可当日,谢知善就借口公务繁忙,搬去了书房。
每每回到荷风小榭,都要亲手喂她一碗酒水,再与她歇息。
如今,更是日日带着浓烈的栀子花香回府。
惹得她风瘾时常发作,身上又痛又痒。
种种端倪,即便沈云清再不愿怀疑自己的夫婿,也不得不暗中找人调查。
可血淋淋的真相,将她一腔真心刺出千疮百孔。
原来,谢知善有别的女人,从未与她同过房。
甚至日日将她送上闲王床榻,只为换取太子少师的官位。
他娶的,不是妻子,而是一个助他平步青云的棋子。
他竟,辱她至此!
气急攻心,沈云清喉头微甜,竟生生呕出一口鲜血。
既然如此,她也不愿再被人操控,成为被谢知善随意践踏的登云梯。
这段腐烂见骨的婚姻,她不要了。
连同谢知善这个人,她也不要了。
思绪回笼,沈云清强忍恶心,将玉佩塞给谢知善,转身出了铺子。
“送你的生辰礼。”
谢知善追出来,“清清,你怎么了?可是我哪里惹你生气了?”
他神色紧张,丝毫不介意路人都对他指指点点。
“看,那就是状元郎,嗤,竟是个惧内的。”
“你懂什么,人家这叫用情至深。”
沈云清在马车里一阵作呕,掀起帘子,冷声开口:
“你先回去吧,我还要去一趟如意楼。”
如意楼是她的陪嫁,谢知善为了避嫌,从不过问这些事。
“那你何时回府?”
“一个时辰。”
足够你和栀子花颠鸾倒凤一翻了。
谢知善眼里都是不舍,“你早些回府,我在荷风小榭等着你。”
唰地一声,沈云清放下帘子。
眼泪,夺眶而出。
谢知善,你若是上台,台上的戏子都没饭吃了。
“夫人,如意楼到了。”
马车停下。
沈云清擦干眼泪,转身进了楼后的一座宅子。
这里有间阁楼,可以清晰地看到旁边的小院。
院子里,种了满满的栀子花,正迎风,开得娇艳。
此时,谢知善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只雪白细腻的玉足。
女人娇笑连连。
“谢郎,你来我这,就不怕你那新夫人生气?”
谢知善面色一沉,“提那扫兴之人做什么?”
女人侧过脸,似乎向沈云清的方向扫了一眼。
“谢郎还不是怕被她发现,都不敢留下来陪我过夜呢。”
“长公主,别胡闹,就算我能留下,你也不能夜不归府。不然御史台又要盯上你了。”
谢知善修长的手指,顺着脚腕往上滑。
一点点,钻进女人的裙底。
“等我拿下太子少师之位,立马休了那不贞的贱妇!”
“到时候,就用她的嫁妆给你重修公主府,如何?”
“哈哈,谢郎,那我可等着了。”
女人的笑声放肆张扬。
沈云清白了脸,“砰”地一下关上窗户。
刹那间,隔绝了浓郁到恶心的栀子花香,和刺耳的尖笑。
他们尽管算计,十日后,只会找到她的‘尸体’。
以及分文不剩的嫁妆单子。
刚回到荷风小榭,谢母就来了。
她满脸堆笑,“清清,听说你送了个玉佩,给知善当生辰礼?”
“嗯,娘可是觉得不妥?”
自从知道谢知善背着她满腹算计,沈云清再看这个婆母,也忍不住多一些打量。
沈家没了之后,她只得跟着谢知善回到京都。
守孝三年,两人不能成亲,她便买下如意楼,住在楼里。
京都有不少流言蜚语,说她命硬,克死了全家,又说她抛头露面,不知检点。
两家虽早已定亲,谢母还是放出话说要给状元郎相看,明显是想要逼她主动退婚。
后来不知道谢知善怎么劝的,谢母这才松了口,还一反常态,十分关心她的衣食住行。
“倒没有不妥,就是知善如今正是关键时候,不如趁此机会宴请宾客,也能多拉拢些人脉不是?”
谢母满头珠翠,即使在夜色中,也十分夺目。
沈云清指尖慢慢掐进肉里,如梦初醒——
以前谢母也常常在她耳边念叨,知善在外行走,身上缺了银子可不行,就是谢家穷苦,可怎么办才好?
她就巴巴地送上一叠银票。
又说知善穿的衣裳破了,最近似乎还瘦了不少。
她就买最好的布料、请最好的绣娘,亲自下厨悉心伺候。
银票流水似的花出去,全都落在了这母子俩身上!
现在宴请宾客,当然也是要她出银子了。
沈云清低头,掩住嘴角的冷笑。
“娘说的是,十日后,知善生辰那日,咱们就在灵玄山曦园设宴吧。”
曦园曾以‘半壁悬崖半壁花’扬名,每月只开一次宴。
凡开宴,美若仙境,总能吸引无数权贵墨客。
“好好好,都听清清安排。”
谢母脸上闪过惊喜,“你平日里忙,我来拟宾客单子和送帖子吧。”
“好。”
看透一切,沈云清顿时明白了。
拟单子、送帖子,才好趁机炫耀一番,说不定还能敛一波财。
不过无所谓了,她会在那日离开,并且,送上大礼。
见她应了,谢母乐颠颠走了。
谢知善这才拉起她的手,假意劝说,“清清,这样会不会太破费了?”
想到他这手摸过长公主的脚,沈云清一阵恶心。
用力甩开他,随口敷衍,“你开心就好。”
“清清,你真好。”
沈云清大步进了花厅,见桌上已经摆了饭菜酒水。
微微眯了眼,“夫君,今日实在有些累了,你自己吃吧。”
“那就只喝一杯。”
谢知善亲手倒了酒,抵道她唇边,“来,我喂你。”
目光缱绻,爱意绵绵。
“知善哥哥,一定要喝吗?”
儿时的称呼,让谢知善动作一顿。
他扫了眼窗外,还是柔声轻哄,“喝些酒水,也好解解乏。”
沈云清心底仅存的那点期待,彻底粉碎。
她不再挣扎,任由谢知善把那杯加了料的酒灌进嘴里。
困意很快袭来,谢知善把她扶上床,“清清,清清?”
喊了两声没人应,他轻手轻脚出去了。
沈云清赶紧拿出解药吃了一颗。
头,依旧有些晕。
回到如意楼,沈云清翻出所有账册。
三年前,谢知善进京赶考,她背着家人悄悄跟着。
为他提前打点一切,接送他上场赴试,庆贺他成为状元郎。
却在送他去琼林宴的路上,得知远在云城的沈家,意外失火,无一幸存。
她当场晕了过去。
是谢知善不顾上官阻拦,告假三月,驾车狂奔带她回的云城。
清理火场、报官治丧,他全都打理得清清楚楚。
唯有沈家家业,他没有插手。
“清清,我想要的,只是你而已。”
“这是你的十里红妆,我会靠自己,为你备上百抬聘礼。”
那一刻起,她就把谢知善,当做了余生唯一的依靠。
明明那时候,他说的那么真诚。
沈云清眼眶渐渐红了。
情绪起伏,身上的痒意越发明显。
“小姐,来信了......您的胳膊!怎么又起疹子了?”
香荷推门进来,将信往桌子上一丢,从袖袋掏出瓶药膏,小心轻柔地给她上药。
“你怎么还随身带着药?”
沈云清微怔。
及笄那年,她就给香荷立了女户,放了出去。
香荷因此逃过一劫,这些年,一直帮她在外操持。
“小姐身子娇弱,不好好照顾怎么行?”
香荷满脸心疼,“您唯独闻不得栀子花,避开就是了,这又是在哪沾染上的?也不小心点。”
听着她碎碎念,沈云清心里越发难受。
低低应了声,拆开信:
[景熙六年五月三十日,谢小郎乔装查探玉泉村酒坊......]
[六月二日,谢小郎潜入云城青桥巷酒肆......]
[十五日,谢小郎......]
捏着信的手青筋暴起,沈云清想起他当时说过的话。
“清清,你既随我去京都,就把这些酒坊铺子都关了吧。”
“两城相距千里,你若来回跑,实在辛苦。”
“折算成银票傍身,岂不更好?”
曾经以为的贴心,现在看来,竟是字字如刀。
原来他陪自己回云城时,就已经暗地里将沈家铺子转了个遍!
自然也清楚这些东西值多少钱,只要哄上几句,就能骗得她心甘情愿奉上!
娘早就告诉过她,永远不要把任何人当依靠,是她蠢了。
烛火垂泪,密信一点点燃成灰烬。
她的心,也渐渐如那死灰。
回了府,谢知善迫不及待迎了上来,“清清,可用了晚膳?”
冷风吹得他发丝微乱,鼻尖通红。
“为什么要站在风口等我?故意的吗?”
沈云清面无表情看着他,一时分不清是他更可笑,还是自己更可笑。
谢知善身子僵了僵,挤出一丝苦笑。
“清清,你从侧门进来,我只有在这才能第一时间看见你,即使吹些冷风也无妨。”
“嗯,那你下回去巷子口等我,那里风更大,且要站足一个时辰才有诚意。”
沈云清抬脚就走。
看清了他那副嘴脸,心底怎么可能还有感动?
伺候在侧的丫鬟小厮都吃了一惊。
谢知善也察觉出不对劲,换做平时,她早就扑过来抱住自己了!怎么今儿说话隐隐带刺?
应该,只是太累了吧?
压下心底的不安,他握紧手心的药瓶,追上去。
“清清,我亲手做了你最爱吃的糯米丸子,待会儿你可要好好尝尝。”
他也真好意思,府里的糯米早就用完了!
沈云清脚步更快了。
三日后,东宫内苑。
谢知善的少师册封仪式,十分顺利。
刚结束,他就被前来观礼的官员围住恭维。
沈云清默默退到池边,看着人群中的他面露得意,只觉得格外陌生。
两家订亲时,谢知善才九岁,小小的他将承诺说的掷地有声。
“我会一辈子对清清好,尊重她、保护她、宠爱她!”
“在我心里,世界上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都比不上她!”
在爹娘墓前,他也信誓旦旦。
“以后,我会替爹娘好好照顾她,绝不让她流一滴泪!”
可那时他就已经开始算计沈家家业了,所以,他的话,到底有多少是真的?
也或许,从始至终都是假的。
“谢夫人想什么那么入神?不如看看我这簪子,水头如何?”
长公主走过来,唇角高高扬起。
她手上,把玩着一根通体雪白的玉簪。
沈云清呼吸一紧。
“这簪子,怎么在你手上?”
“呵,喜欢吗?这可是我心爱之人,送我的传家宝呢!”
两人的动静,被远处的谢知善察觉。
他大步走过来,厉呵,“沈云清,你在干什么!”
上来就是质问。
甚至不再是清清,而是沈云清。
沈云清懂了,原来少师礼成,她便是弃子了。
她看着谢知善,眼中满是失望,“十年前,我沈家给谢家的定亲礼,就是那支荷花玉簪。”
“哎呀,怎么掉了?”
长公主手一松,噗通一声。
她娇笑,“不如谢夫人下去捞一捞,就能瞧个清楚了?”
“长公主,那玉簪相似,清清并非有意冲撞。”
谢知善用力抓着沈云清的胳膊,“清清,还不快跪下给长公主道歉,长公主大度,不会怪你的。”
“清清啊?谢少师和谢夫人感情可真好。”
长公主冷下脸,“不如谢少师替夫人下去捡,否则,我就治你们夫妻两个大不敬之罪!”
“沈云清,快跪下道歉!”
被谢知善用力一拽,沈云清差点摔倒。
只是,她并没有顺势跪下,而是头也不回地走进水池。
身后只传来众人的议论。
没有谢知善的声音。
沈云清苦笑,纵然早已猜到谢知善不会拦她、不会替她下水,怎么心还是这么痛?
他明知,那是沈家之物,她一定要找回来的。
池水冰冷刺骨。
一点点漫上腰际,也漫进心底。
她低下头,泪如雨珠般,落进水里。
谢知善对她,已经没有尊重、没有保护、没有宠爱,在他心里,自己连个少师之位都不如,是个能随随便便送出去的玩意,是个能任人欺辱的物件!
不过没关系,她很快就能离开了。
沈云清不断安慰自己,仔细在池底寻找。
好在发簪落得不远,找到后,她就被嬷嬷拉上了岸。
“不过一个簪子,再买就是了,非要招惹长公主吗?”
谢知善站在长公主身侧,语气冷漠。
沈云清没有理他,低头跟着嬷嬷去换衣。
擦洗换衣之后,却忽然觉得有些头晕,身上也越发燥热。
她强撑着扶住桌子,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缓了一会儿,沈云清终于觉得身上有了些力气。
正要穿鞋下地,屋门就被推开了。
她赶紧缩进床里,紧贴墙壁。
“你吃解药了?”
来人还是察觉了,轻撩床幔,“不是说了我不会对你做什么吗?”
沈云清:“......我,只是想当面道谢。”
她心情复杂。
当初谢知善告假三月,惹恼了上官,两人从云城回来后,他就只得了个翰林院编修之职,一干就是三年,没少遭冷眼嘲讽。
她因此十分愧疚,为他花起钱来眼都不眨。
成亲后,因为发现种种异常,她暗中找人调查一番发现真相。
起初,她还不敢信。
直到五日前,她假意喝下药酒昏睡,夜深后,果真发现身边之人是闲王。
没想到,闲王却没有为难她,反而给了她药酒的解药。
更是让她亲眼所见,谢知善和长公主在院子里就滚到了一起。
也因此才得知,原来成亲那日,谢知善离开后丝毫没有愧疚伤心,而是钻进了长公主的鸾帐。
“谢我什么?”
闲王站在床边,居高临下看着她。
沈云清强迫自己不要发抖,低声道:“谢王爷没有趁人之危,也谢王爷救我一命,为我点明后路。”
最一开始验明真相,她悲愤欲绝,险些想用一根白凌吊死,是闲王将她救下,引荐她去了暗阁。
否则,十日后,就非假死,而是真死了。
“你不恨我?”
沈云清摇摇头,“他早就心思不正,即使没有你,也可能把我献给别人。更何况,如你所说,你并未对我做什么,我,应该谢你。”
“呵,还是这么蠢,把谁都当好人。”
闲王夺过她手里的解药,“以后,不必再吃了。”
说完在她脖子上一点。
意识渐沉,窗外隐约传来对话。
“王爷,今儿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她睡得太沉,伺候的不好?要不下次我把药换成软香散?”
“谢知善,你可真舍得,软香散吃下去,最少三日下不了床。”
“为了王爷,臣做什么都......”
“滚吧,本王以后不会再来了,明日自有你的好消息。”
“是是是,多谢王爷!”
这就是那个,曾经意气风发,说要一辈子对自己好的少年郎啊。
沈云清蜷缩成一团,眼泪滚滚而落。
好烫,好疼。
一夜过去,谢知善果然带回了‘好消息’。
“清清,陛下已经决定封我为太子少师,三日后在东宫举行册封仪式,你陪我一起去。”
“恭喜夫君了,我就不去了,是你册封,不是我。”
沈云清心情已经平复,直接拒绝。
她马上就要走了,府里的东西可不能就这么便宜了这对母子。
“清清,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想你能与我一起。”
谢知善拿起香脂盒子,亲自为她上妆,“好清清,你就陪我去吧。”
语气温柔到黏腻。
沈云清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问道:“你真的,是想让我陪你吗?”
还是,又有什么算计?
“当然,我恨不得上朝都带着你。”
“好,那我去。”
她倒要看看,谢知善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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