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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微月厉时宴的小说抓住裂缝里的光

柱子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厉管家,五年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也该离开厉时宴了。”月光透过窗照映在贺微月平静的脸上,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摩挲着书柜上的日历。电话那头的管家沉默了许久,语气里满是挽留,“贺小姐,我再给你五百万,你再继续陪少爷五年怎么样?”贺微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决:“不,我只要那五百万,我也必须要走。”见此管家叹了口气,翻了一下手里的合同:“贺小姐,合同还有半个月到期,这段时间你必须一如既往的陪着少爷,扮演着爱少爷,等这半个月过去,您就可以离开,并拿上五百万去救您真正的心上人了。”贺微月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接着她拿起笔在一旁的日历上重新打了一个叉。看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五本日历,以及那些日历上画满的叉,贺微月眼底闪过一丝恍惚。漫长的五年,她终...

主角:贺微月厉时宴   更新:2024-12-29 21:5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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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贺微月厉时宴的女频言情小说《贺微月厉时宴的小说抓住裂缝里的光》,由网络作家“柱子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厉管家,五年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也该离开厉时宴了。”月光透过窗照映在贺微月平静的脸上,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摩挲着书柜上的日历。电话那头的管家沉默了许久,语气里满是挽留,“贺小姐,我再给你五百万,你再继续陪少爷五年怎么样?”贺微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决:“不,我只要那五百万,我也必须要走。”见此管家叹了口气,翻了一下手里的合同:“贺小姐,合同还有半个月到期,这段时间你必须一如既往的陪着少爷,扮演着爱少爷,等这半个月过去,您就可以离开,并拿上五百万去救您真正的心上人了。”贺微月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接着她拿起笔在一旁的日历上重新打了一个叉。看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五本日历,以及那些日历上画满的叉,贺微月眼底闪过一丝恍惚。漫长的五年,她终...

《贺微月厉时宴的小说抓住裂缝里的光》精彩片段


“厉管家,五年的合约快到期了,我也该离开厉时宴了。”
月光透过窗照映在贺微月平静的脸上,她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摩挲着书柜上的日历。
电话那头的管家沉默了许久,语气里满是挽留,“贺小姐,我再给你五百万,你再继续陪少爷五年怎么样?”
贺微月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坚决:“不,我只要那五百万,我也必须要走。”
见此管家叹了口气,翻了一下手里的合同:“贺小姐,合同还有半个月到期,这段时间你必须一如既往的陪着少爷,扮演着爱少爷,等这半个月过去,您就可以离开,并拿上五百万去救您真正的心上人了。”
贺微月应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
接着她拿起笔在一旁的日历上重新打了一个叉。
看着柜子上摆放着的五本日历,以及那些日历上画满的叉,贺微月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漫长的五年,她终于熬完了。
想到马上就能见到那个人,贺微月握住笔的手微微颤抖,嘴角也勾起一抹笑意。
没人知道,她如舔狗般追在厉时宴身后五年,不是爱惨了他,而是,为了救自己的男朋友。
她与男友青梅竹马,相爱多年,可在他们婚礼前夕,他却因为一场车祸成了植物人。
唯一能唤醒他的办法就是用特效药,但一支特效药就要五百万,对她而言无异于天文数字。
就在她奔溃之际,平城第一豪门厉家的管家主动找上了她。
他说,只要她无条件爱厉时宴五年,他就替她出这五百万的医药费。
平城人人皆知,首富厉时宴长了一张帅得惊为天人的面容,又家财万贯,为人矜贵非凡,若说唯一的缺点,便是他是个残废。
七岁那年,一场车祸带走了他父母的生命,也让他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
不像旁人有父母疼爱,他从小就孤身一人,而那段孤独寂寥的日子里,唯一的一束光,是宋家大小姐宋安然带给他的。
那是他唯一能抓住的,仅剩的爱。
他暗恋着她,守护着她,只要她需要,永远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
可就在他准备了一个盛大的惊喜准备告白那日,宋安然出国了,还是和她新交的男朋友。
那晚,厉时宴疯了一般追到机场,却只看到宋安然和男友亲吻的画面。
自那之后,他整日喝得酩酊大醉,不肯迈出房门一步,颓废得不成人样。
为了让厉时宴走出这段情感挫折,厉管家找到了急需用钱的贺微月。
厉时宴缺爱,那他就让她给他全部的爱。
而彼时的贺微月看着icu里插满管子的男友,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很快,整个平城都知道厉时宴身边有一个疯狂爱他的舔狗。
贺微月深深沉浸在过往中,直到手里的电话突然响起。
她刚一接通,厉时宴兄弟慌张的语气就从那头传来:“舔狗,你在哪儿!”
贺微月一顿,厉时宴那群兄弟一向瞧不起她,从来不喊她的名字,一直喊她是舔狗。
对方见她没有回答,声音大了几分。
“厉哥出事了,快点滚过来!”
说完对方也不等贺微月回答,猛地挂断电话。
贺微月这才再次进入合约状态,连忙按照对方发来的地址匆匆朝海边的邮轮赶了过去。
刚一上甲板,她就看见一群人站栏杆处死死拽住厉时宴的轮椅。
“时宴,你冷静!千万不要跳海!”
“一条手链而已,我们马上就派人下去找!”
……
可厉时宴却阴沉着脸,拼命向前推动着轮椅。
“滚!”
如今合约就要结束了,厉时宴可千万不能出什么事。
想到这儿,贺微月连忙冲上前挤进人群一把按住厉时宴的轮椅。
“时宴,那条手链对你来说很重要吗?无论如何你也要找回来?”
厉时宴推轮椅的手一顿,看向她的眼底满是寒意。
“是!”
贺微月松开按住他轮椅的手,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瞬间翻过栏杆,朝深海里跳去!
“贺微月!”
众人一惊下意识扑到栏杆边,就看见海里波涛汹涌,一个巨浪扑来瞬间把她吞噬!
彻骨的寒意瞬间将贺微月整个人都包裹住,厚重的窒息感让她呼吸越来越少。
她却顾不得这些,猛地朝更深的海底游去。
甲板上,厉时宴神色微变,握住轮椅的骤然攥紧。
他知道贺微月爱自己,却不知道她为了他连命都不要。
众人见贺微月久久没有浮上海面,连忙要搜救员下去捞人。
就在这时,贺微月猛地从海底窜出头。
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亮如繁星,而她的手上正紧紧抓住一条破旧的手链!
甲板上厉时宴握紧轮椅的手骤然一松。
很快浑身湿透的贺微月被人打捞了上来。
她顾不得浑身的冷意,瑟瑟发抖的就要把手链递给轮椅上的人。
可轮椅上的厉时宴却先她一步夺过那条手链。
手链锋利的边缘划破贺微月的手掌,掌心瞬间冒出几滴血珠,疼得她不由得闷哼了一声。
而厉时宴却像是没察觉一样,只是从怀里掏出手帕轻轻擦拭着手链,眼里满是珍视和爱意。
随后他也没再看她一眼,推着轮椅转身就走。
“噗通!”
贺微月再也坚持不住,猛地跪在地上,眼前一阵阵发黑,就听见周围发出了嘲讽的声音。
“舔狗就是舔狗,这都五年了,哪怕差点为时宴没了一条命,人家也不带看她一眼的。”
“谁说不是呢,她还不知道那条手链是安然之前送给时宴的,所以他才那么宝贝吧。”
……
宋安然送的吗?
怪不得他那么紧张。
贺微月眼底一暗,彻底失去了知觉。
身体因受冷越发的颤抖,贺微月忍不住抱住了自己,一股莫名的酸意从心底涌出。
从前她受凉时,那个人总是会紧紧抱住自己,语气温柔至极:“月月乖,喝了药就会好的……”
她越想心越难受,眼底的泪水终于流了出来。
“淮景……”
我好难受……
下一刻她的手腕猛地一紧,痛意让她下意识睁眼看向来人。
她一眼就撞进厉时宴深沉近墨的眸子里。
“你刚刚在叫谁的名字?!”


离开前三天,贺微月退掉了她租了五年的公寓。
离开第二天,贺微月丢掉了这些年来自己收集的有关厉时宴的资料和照片。
离开前一天,贺微月买了一张车票,当晚她攥着那张车票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要想到很快心爱的人就能醒来,她也能和他再次幸福的在一起,她便激动得彻夜难眠。
离开当天,贺微月去手机店重新买了一手,并办了一张新的电话卡。
等她彻底离开厉时宴后,他们就不需要再联系了。
从手机店出来时,阳光正好。
她抬手遮住眼光看向街景。
路上行人三五成群,脸上满是幸福的笑意。
等她合约结束,她也会和言淮景一样过上幸福的生活。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一抹轻松的笑意。
快了,马上她就自由了。
想到这里,贺微月走下台阶就要打车。
可怀里的手机却突然响起。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接通后贺微月的脸色骤然一变。
在前往马场的车上,贺微月脑海里满是厉时宴助理的话。
他说宋安然近日突然看上了一件雕塑。
厉时宴本想买下来,可那位雕塑大师却拒绝,说雕塑有灵,他只愿找有缘人。
于是他让所有想要获得此雕塑的人一同竞争赛马,谁赢了,这个雕塑便送给谁。
为了帮宋安然得到心头所爱,厉时宴想都没有想就要上马。
等贺微月赶到时,就看见坐在轮椅上的厉时宴被一群人死死按着,死活不让他上马。
“厉时宴!”
贺微月来不及多想,连忙上去拦住他:“我替你比赛。”
厉时宴没想到贺微月会过来,一时间脑海里涌过很多话,可说出口的却是最冰冷的那句。
“你会赛马?”
贺微月利落的翻身上马:“不会。”
“但你放心,我会赢!”
说完,也不去看厉时宴的神色,她夹着马腹朝远处疾驰而去。
“贺微月!”
不知为何,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厉时宴心中骤然一慌。
仿佛她这一去就永远不会回来一样。
旁边的大屏上实时展现出比赛者的现状。
看着贺微月骑马奔腾的模样,厉时宴心底越来越不安。
很快参赛者们离终点线越来越近,而贺微月因为体力不支也逐渐落在后面。
众人唏嘘不已的同时也笃定她会输。
可一旁的厉时宴神情却松了几分。
输赢不重要,平安归来即可。
跑场上,贺微月看着自己落后许多的现状,眼底闪过一丝坚决。
随后,她从手里拿出一把小刀,狠狠扎在马屁股上!
受惊的马瞬间冲了出去,在跨越终点线的一瞬间,也狠狠将马背上的贺微月甩在地上!
“砰!”
贺微月眼前瞬间一黑,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可她却顾不得这些,强忍着疼痛把赢来的雕塑捧到厉时宴手中,眼里含着笑。
“厉……厉时宴,我赢了,你……拿去给她。”
厉时宴没有急着接过,而是骤然抓住她的手。
“你是不是疯了!谁让你用这么偏激的方式的。”
“我带你去医院!”
想到等会就要出发的车票,贺微月抹去嘴角的血,微微一笑:“不用,我没事。”
随后她余光看向不远处,“别在这守着我了,快去那边,她来了。”
厉时宴神情微怔,一转头,果不其然看见宋安然正被一群人簇拥而来。
在看到他手里的雕塑后,宋安然眼前一亮,连忙跑了过来,面含惊喜的抱住了他。
“啊!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你真的给我赢来了。”
“时宴,你真好!”
一群人将他们围堵在圆圈里,堵得水泄不通,起哄声四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在一起!”
宋安然羞红了脸,一句话都没说,直直的往他怀里钻。
所以她没有注意到,厉时宴的脸上好不表情。
明明心心念念多年的白月光第一次主动抱住自己,可他的内心却极度平静。
明明现在就是跟宋安然告白的最好时机,但是他却没有一点想告白的欲望。
他下意识朝贺微月的方向看去,可四周全都被人群堵住,他怎么也看到她人。
厉时宴心中突然泛起一股怒意。
她不是很爱他吗?
为什么不生气?
为什么不上来阻止这一切?
他下意识就要找她问个明白,宋安然却死死抱住他,不要他走。
远处,贺微月看着两人拥抱的画面,内心格外平静,甚至脸上还带着祝福的微笑。
“叮咚!”
手机突然想起银行入账提示音,看着银行账户上一连串的零。
贺微月揉了揉眼睛反复数了好几遍。
确认无误后,她心中全是解脱。
五百万到账了,淮景有救了,
而她,也终于可以离开了。
她站在不远处,最后看了被宋安然紧紧抱住的厉时宴一眼。
而后微微一笑,毫不犹豫地攥紧手中的车票转身离开,心中默默念道。
厉时宴,我们再也不见……


闻言,厉时宴脸色一变,一把从助理手里夺过手机。
在看到上面来电后,他眼里闪过一抹狂喜。
那抹狂喜是贺微月这五年来从没见到过的。
她眼底闪过一丝恍惚,心里也感到好奇。
到底是谁的电话能让他这么开心?
就在这时,接完电话的厉时宴终于再次把目光移到她身上,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
“流星雨还没来,我有事要离开一趟,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就回来找你。”
“好。”
贺微月终于从地上重新站起,目送给保镖推着他的轮椅带他下山。
直到彻底没了影,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这一晚,贺微月等了很久。
等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等到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等到自己的手机关机熄屏。
说好马上就回来的人还是没有出现。
贺微月动了动冷的僵硬的手指,最后看了眼被淋湿的礼物,终于知道厉时宴不会回来了。
她叹了口气,也没有办法怨他,毕竟拿钱办事。
于是她认命的地朝山下走去。
这场大雨过后,贺微月当晚就发起了高烧。
她爬起来囫囵吞了几粒药倒头就睡,正当她烧得迷迷糊糊时,一道刺耳的铃声将她从睡梦中拉起。
她吃力的拿起手机,刚一接通厉时宴命令的语气从那头传来。
“带一些生理期要用的东西来夜色。”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立刻挂断了电话。
贺微月看着漆黑的手机屏幕上倒映出自己惨白的脸色,哪怕此刻难受得要命,还是不得不爬起来。
她强撑着身体,将生理期要用的卫生巾,暖宝宝,红糖姜茶都塞进袋子里。
很快贺微月就提着一大袋东西来到了夜色会所。
在服务员的指引下,她很快找到了包厢。
推门而入,正当她要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他时,她的目光骤然一紧。
厉时宴的旁边坐着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对贺微月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她在厉时宴的书房里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
也在厉时宴醉酒时听他嘴里喊过这个女人的名字。
宋安然。
她竟然回国了!
贺微月突然就明白过来,昨天厉时宴是因为谁的电话而一夜未归了。
或许是贺微月的目光太明显,宋安然先是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展开笑颜。
“时宴,这就是这些年一直追在你身后跑的人啊,很不错啊,既漂亮又温柔,和你很配,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机会啊。”
说到最后宋安然的语气还带上一丝调侃。
厉时宴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短短一秒钟,却蕴含了无数的情绪。
有宋安然毫不在意他的难过,也有宋安然将她和贺微月配对的愤怒。
他冷了神色,有些话直接不经思考便讥讽而出,“一个死缠烂打的女人而已,我怎么可能会和她在一起。”
话一说完,厉时宴却又突然后悔了,他像是终于意识到这话究竟有多伤人,下意识朝贺微月看去。
可她的脸上一如既往地平静,此外再无其他表情。
不知怎的,厉时宴呼吸一紧。
他突然想起很久之前,那群兄弟跟他感叹说贺微月真的爱惨了他。
当初重重打击之下,他深陷困境,甚至性格也变得阴晴不定。
无数次他都在想,就是因为他这双腿,就是因为他站不起来,所以宋安然才会选择别人。
那时正是他最狂躁的时候,所有东西都会被他砸个稀巴烂,根本就没人敢靠近他。
除了她,那个爱他爱得像个疯子一样的她。
她什么都不怕,敢在他暴躁的时候安抚他,更敢在他发狂用凳子砸腿的时候猛地冲上来抱住他,丝毫不顾忌几把椅子砸到她身上,生生砸断她三根肋骨。
明明受伤的是她,她却一边流血还在一边温柔安抚他:“没事的,时宴,我在,我还在。”
他那样难堪的时候,只有她在,还永远用一双满是爱意的眼神望着他,眸子水盈盈,似要望进人心底。
好像不管他怎么对她,她都不会生气,都不会离开他。
眼看宋安然已经拿着东西出了包厢,厉时宴薄唇微动,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只说出一句冷冰冰的赶客的话,“你先回去。”
贺微月点点头,什么也没说的朝外走去。
经过卫生间时,里面传来几道说话的声音。
“安然,厉时宴可真爱你啊,在你回国的第一时间跑来接机不说,还给你开了一个那么盛大的接风宴,你脸色不对来了生理期,你自己都没察觉出来,他倒是第一个反应过来,这得时时刻刻都把眼珠子挂在你身上啊,他那么爱你,长得又帅,又是首富,我看你要不就答应他吧。”
宋安然微微嗤笑,“他的确什么都是顶配,唯独有一点啊,是个残废。”
“当年要不是厉家有权有势,我爸妈非逼着我去接近厉时宴,我才不会天天跑去给他送温暖,结果这一送就被缠上了,这种残废啊,我宋安然才不要。”
话还没说完,一行人就走了出来。
正好与外面的贺微月撞了个正着。
宋安然嘴角的笑意骤然凝固在了脸上:“你都听到了?”


住了一两天后,宋安然便又过不了吃素的日子,嚷嚷着要回去。
厉时宴自然也由着她,连忙喊来司机。
回去的路上,不知是不是故意做给贺微月看,宋安然一直缠着厉时宴聊天。
素来谁都看不进眼里的男人却没有半分不耐,甚至语气格外温柔。
贺微月也不在意他们的亲近,刚准备假寐时,耳边突然传来剧烈的刹车声。
她猛地睁开眼,只见一辆失控的货车正朝着这边开来,而一旁的司机正在猛踩刹车,却偏偏刹车失灵。
她神色骤变,只听见一声巨大的碰撞声传进耳里。
“砰!”
贺微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身体被狠狠的抛弃又狠狠的砸回座椅上。
她拼命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可浑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她半分力气都使不出来。
车被撞后翻滚了好几圈一把撞断路边的树,这才将将停下。
贺微月耳朵边嗡鸣声不断,她费了很大力气才睁开眼,下一秒一股热流从头顶滑下。
她下意识的用手一摸,血液的铁锈味瞬间窜入她的鼻子。
贺微月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强忍着痛意从车底爬出,朝厉时宴奔去。
看着满身是血双眼紧闭,明显被撞得最重的厉时宴,她眼底一紧。
贺微月连忙爬上前,“厉时宴,醒醒!”
厉时宴吃力的睁开眼,就看见贺微月欣喜的模样:“忍一忍,我马上救你出来!”
可下一秒,她伸过来的手被他一把推开:“别、别管我,去救安然!”
贺微月瞬间僵硬在了原地。
她知道厉时宴很爱宋安然,却没想到他爱到她连命都不顾!
见贺微月迟迟没有动作,厉时宴越来越慌,朝她怒吼道:“还不快去!”
贺微月被吼得大脑一片空白,死死按住微微颤抖的手,深吸一口气朝另一边走去。
很快副驾驶昏迷的宋安然被贺微月救了出来。
随后她又跑到厉时宴这头,拼命把他从车底拽了出来,最后,又把司机给拽了出来。
一连救了好几个人,她的手因用力在地上摩擦而变得血肉模糊,脸色也越来越白。
贺微月看着开始冒黑夜的车子,恐慌瞬间蔓延全身。
她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扶着厉时宴就要往安全地带走去。
下一刻车子在他们身后爆炸。
巨大的冲击波裹挟着碎片向他们砸来!
“小心!”
贺微月一把扑到厉时宴身上,死死把他护在身下!
“砰!”
下一刻,贺微月陷入无尽的黑暗里。
“厉时宴!”
连续做了一夜噩梦的贺微月猛地从病床上坐起,却扯到了后背的伤。
剧烈的疼痛瞬间传遍全身,她整个身体瞬间朝床下摔去。
“小心!”
下一秒,她的身体被一双大手稳稳扶住。
贺微月一愣,一眼就撞进厉时宴复杂的眼睛里。
她看了他很久,许多想说的话最后都汇成一句:“你有没有受伤?!”
厉时宴没想到,她在爆炸的第一时间不要命的护住他不说,醒来后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关心自己,而是问他有没有受伤。
心脏仿佛泡进了一种不明液体中,搅得他五脏六腑都在微微发烫。
他沉默着没说话,把她扶回床上。
随后才开口道:“当时为什么要选择护住我?爆炸是会死人的,你不知道吗?”
贺微月还在合约期内,于是微笑着说出了那句她常说的话:“我当然怕,但是我更爱你啊。”
说这话的时候,她的眼底也浮现出浓浓的爱意。
可这个回答并没有让厉时宴满意。
贺微月对他说过很多次爱。
每一次说的时候她眼里也是满含爱意。
从前他没有认真听,也没有仔细看。
可如今,他认真凝望着她的眼睛,不光从里面看出爱意,仿佛还看出了一些别的什么。
一些,被贺微月深深隐藏着的,但却是他,没有看透的。
他攥了攥手,岔开话题:“你这次救了我,我会给你补偿的。”
“你之前很喜欢烟花,最近有一场国风烟花秀,我包场放给你看。”
她喜欢烟花?
贺微月蹙了蹙眉,突然想起很久之前她追在他身后,有一次江边在放烟花,她忍不住停留多看了几秒。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他居然记得。
小小的一件事能被他记得这么久,换成别人一定会热泪盈眶。
贺微月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可她面上却故作欣喜:“好。”


很快就到了贺微月出院那天,厉时宴专门推掉工作来接她。
就在他替她去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贺微月遇到了自己许久未见的老同学。
“淮月,好久不见啊,淮景呢,你们不是经常黏在一起的吗,他这个恋爱脑,舍得让你一个人来医院?”
“说起来,你们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吧,你们什么时候回老家办婚礼,记得到时请我啊。”
贺微月第一次眼底展现真正的笑意:“嗯,我们快结婚了,过段时间就会回老家。”
“你回老家做什么?!”
话音刚落,身后就突然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她猛地回头,正好撞上厉时宴阴沉的眼眸。
她身子一僵,刚要开口,贺微月就低声和朋友说了一句什么,朋友点点头,立马离开了。
等到人影消失后,她脸上才再次浮现出一抹笑容,跑到厉时宴身边,推着他就要离开。
“出院手续办完了吗,谢谢你啊,特地来接我出院。”
她故意的想要岔开话题,可厉时宴却不知为何格外执着那个话题,他整个人的神色都变了,一把攥住她的手。
“为什么不回答!”
“你回老家做什么,是不是要离开我?!”
莫名的厉时宴突然想起上次去寺庙里求的那支签,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大。
贺微月看着他脸上慌张的神情,莫名有些出神。
还记得三年前,他也问过她同样的问题。
那时候,她在他要拿起椅子砸向自己腿时,扑在了他身上。
那一次让她断了三根肋骨,却也成功的让厉时宴不再抗拒她,再让她滚。
半夜她攥住他的手哄他睡觉,却见他突然从梦中惊醒,似是做了一个噩梦,然后红着眼问她。
问她是不是也要跟他的父母,跟宋安然一样离开他,不要他?
那时她的回答是怎么样的?
她蹲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他坚定道:“不会,我不会离开你。”
现在她的回答依旧是:“我这么爱你,怎么会离开你?”
贺微月的眼底一如既往地真挚,没有半分谎言。
厉时宴一颗心才彻底落了下来,任由她推着自己出了医院。
而在贺微月出院的第二天,她很意外的收到了宋安然生日的邀请函。
宴会大厅里,灯火辉煌,觥筹交错。
酒香从碰撞的玻璃杯里溢出,飘散在喧哗的人群之间。
整个大厅都缀满碎钻和鲜花。
而今天的主角宋安然穿着一身高定礼服站在正中央,享受着旁人的恭维。
“安然,厉总真的好爱你啊,这礼服,这皇冠,看得我都羡慕死了。”
“我听说这宴会还是厉总亲自设计派人装饰的,他每天日理万机,居然还能抽出时间特地为你准备惊喜,这样的男人可太难得了。”
宋安然微红着脸,笑笑没有说话。
“安然。”
被贺微月推过来的厉时宴坐在轮椅上,深情的看着她:“生日快乐。”
说完,他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递给了她。
礼物被拆开的一瞬间,宋安然眼底闪过一丝惊艳。
“天哪,这不是上周苏富比拍卖行上的压轴物品吗?”
“听说是伊丽莎白女王佩戴过的,寓意着真爱不渝,原来是被厉总拍下了,这可一条价值好几个亿呢!”
……
在客人的惊叹声中,宋安然甜甜的朝厉时宴一笑。
“时宴,谢谢你,我很喜欢。”
众人催促着宋安然把这条项链戴上,等她戴上后又是一阵夸。
随后有人注意到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贺微月,话里满是讥讽。
“贺微月,今天是宋安然的生日,你就这么空手而来吗?”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落在贺微月的身上。
贺微月忽视掉这些异样的目光,刚要开口时,外面传来烟花绽放的声音。
众人闻声望去,就看见落地窗外无数颜色夹杂着无数金色银色的弧光喷簿。
像是最绚目的花园,姹紫嫣红盛放在黑色夜幕。
紧接着,十二仕女图跃然于天空,栩栩如生。
众人被震惊得惊叹连连,宋安然更是推着厉时宴朝露台上走去。
而到了这一刻,厉时宴也终于确定,这是他原本给贺微月准备的国风烟花秀!
他下意识的朝贺微月的方向望去,却发现那里早就空空如也。
他连忙拿出手机给她发短信。
你什么意思?
很快贺微月的短信就弹了出来。
我只是觉得,这个烟花送给她,或许你会更开心。
厉时宴心脏骤然一紧,下一秒就看见远处的工作人员朝宋安然说了些什么。
很快宋安然脸上浮现出喜悦,朝他走来,激动的在他脸上落下一吻。
“时宴,你怎么知道我想看这款国风秀的烟花很久了?”
“谢谢你为我准备的这个惊喜。”
这个吻,厉时宴盼望了很多年。
但真正到这一刻的时候,他心里却没有半分欣喜。
反而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这时厉时宴的手机一震,贺微月的短信再次弹了出来。
时宴,恭喜你,得偿所愿。
厉时宴看了那条短信很久,心里十分不郁。
可连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看到这句话会这么大的情绪。
最后他闭了闭眼,将手机熄屏。
宋安然生日过后,贺微月就没再见过厉时宴的身影。
只是听他的兄弟说他一直陪在宋安然身边。
话里话外都是在说厉时宴对宋安然如何宠爱。
为了哄她开心,二十万一支的玫瑰厉时宴说买就买。
为了让她发脾气,五十万一颗的钻石厉时宴说丢就丢。
为了让她玩得满意,一千万一天的滑雪场厉时宴说包下就包下。
他们告诉她这些,无非是想让她这个舔狗难堪。
可没人知道,她根本不在意。
她有更重要的事情忙着要做。
她要准备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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