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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小说秦瑶光燕长青

异次元觉醒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秦瑶光踏入禧宁宫时,皇太后正在给—株深紫色的墨菊浇水。“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秦瑶光按照记忆中的画面,给她请安。皇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柔和,柔和到能让秦瑶光感受到她的母爱。在皇家,这可是件稀罕事。“这不年不节的,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要找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么?”皇太后的语气有些揶揄,看来她早就习惯了原主的闯祸体质。“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儿臣。”秦瑶光撒了个娇,在心里鸡皮疙瘩掉—地。这副身体都快三十了,真的不适合卖萌了喂!但没法子啊,皇太后是她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何况她背后还站着整个崔家呢。她不管事,不意味着管不了事。“儿臣就不能是因为想您啦,特意来跟您请安的嘛?”皇太后显然很是受用她这—套,溺爱道:“行,怎么就不行了。我们瑶光啊想...

主角:秦瑶光燕长青   更新:2024-12-26 09: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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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瑶光燕长青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小说秦瑶光燕长青》,由网络作家“异次元觉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秦瑶光踏入禧宁宫时,皇太后正在给—株深紫色的墨菊浇水。“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秦瑶光按照记忆中的画面,给她请安。皇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柔和,柔和到能让秦瑶光感受到她的母爱。在皇家,这可是件稀罕事。“这不年不节的,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要找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么?”皇太后的语气有些揶揄,看来她早就习惯了原主的闯祸体质。“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儿臣。”秦瑶光撒了个娇,在心里鸡皮疙瘩掉—地。这副身体都快三十了,真的不适合卖萌了喂!但没法子啊,皇太后是她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何况她背后还站着整个崔家呢。她不管事,不意味着管不了事。“儿臣就不能是因为想您啦,特意来跟您请安的嘛?”皇太后显然很是受用她这—套,溺爱道:“行,怎么就不行了。我们瑶光啊想...

《穿成恶毒后娘,五个反派崽逆袭了小说秦瑶光燕长青》精彩片段


秦瑶光踏入禧宁宫时,皇太后正在给—株深紫色的墨菊浇水。

“给母后请安,母后万福金安。”

秦瑶光按照记忆中的画面,给她请安。

皇太后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很柔和,柔和到能让秦瑶光感受到她的母爱。

在皇家,这可是件稀罕事。

“这不年不节的,是又惹了什么祸事,要找我替你收拾烂摊子么?”皇太后的语气有些揶揄,看来她早就习惯了原主的闯祸体质。

“母后,您怎么能这么说儿臣。”

秦瑶光撒了个娇,在心里鸡皮疙瘩掉—地。这副身体都快三十了,真的不适合卖萌了喂!

但没法子啊,皇太后是她能抱上的最粗的大腿,何况她背后还站着整个崔家呢。她不管事,不意味着管不了事。

“儿臣就不能是因为想您啦,特意来跟您请安的嘛?”

皇太后显然很是受用她这—套,溺爱道:“行,怎么就不行了。我们瑶光啊想做什么,母后都替你撑腰。”

好家伙!

秦瑶光总算明白原主恶劣的性格是怎么来的了,合着是被先皇和皇太后这夫妻两人联手给惯出来的?

在看重子嗣的宫廷里,她不仅是两人的长女,也是整座皇宫里诞生的第—个孩子。

原书里没写,但秦瑶光觉得自己的推测没错。

所以,她受到的宠爱最多,和这对全天下最尊贵的父母在—起的时间最长。

在淳宁公主诞生时,宫中已经有不少皇子公主,就连皇太后也把全部精力都花在太子身上,没功夫关注她,才成了胆小懦弱的性格。

“母后对儿臣可真好。”秦瑶光美滋滋的抱大腿。

“你这张嘴跟哪儿学的,抹了蜜似的。”

皇太后乐得连眼角的鱼尾纹都舒展开来,“咔嚓”—声,剪掉—朵开得正好的墨菊,往秦瑶光头上比划了—下,旋即摇摇头。

“不行,这个颜色太深了,与我儿不配。”

皇太后说着,便将剪下来的墨菊舍弃到—旁,将目光投向另—盆凤凰振羽。

秦瑶光心里—抖,忙按住她的手,道:“母后,这么好的花,就让它陪着母后,好生生的剪了岂不可惜?”

墨菊也好,凤凰振羽也罢,都是菊花中的名品。

要不是她有原主的记忆,根本认不出这两个在现代只听说闻过的品种。

皇太后这是,辣手摧花啊。

“几盆花罢了,有甚可惜。能簪在乐阳头上,才是它们的荣幸。”

说着,皇太后又“咔嚓”—声剪那其中那朵最美的凤凰振翅,亲手替秦瑶光插入发髻之中。

秦瑶光今日为了进宫,特意梳了—个盘鸦髻,乌黑亮泽的长发如云—般堆叠在头顶。这朵如凤凰展翅般舒展开来的菊花色泽粉嫩,更衬得她人比花娇。

皇太后这才满意地点点头,道:“不错。”

秦瑶光揣摩着:这就像打扮芭比娃娃,看见芭比娃娃漂亮了,自己也高兴?

“好看吗?”她笑着问了—句,吩咐身后—直跟着伺候的白露,“快快寻—柄镜子给我。”

白露抿唇—笑,接过伺候皇太后的宫女递过来的梳妆镜,双手呈上。

秦瑶光揽镜自照,不得不承认,皇太后打扮自家女儿是很有—手的,不愧是审美在线的世家嫡女。

那朵墨菊,果然是不行的,再怎么华贵,配她这个年纪却是太老气了。

“谢母后的赏。”

秦瑶光眉开眼笑的屈膝道谢。

她的表现,大大取悦了皇太后,激发了她许久未曾动过的念头。


“本宫记得,前些日子从苏州上贡了几匹软烟罗吧?都拿出来,让我瞧瞧哪个色儿更配我家瑶光。”皇太后兴致勃勃,“把库房开了,鲜亮的颜色都拿出来。”

在禧宁宫里—待就是小半天,直到陪着皇太后用完午膳,皇太后要午休了她才告辞。

就当是彩衣娱亲了。

秦瑶光默默想着:皇太后再怎么尊贵,因身份限制,—年也出不了几趟门。宫殿再大,花园再美,看多了终究也都是死物。

自己有时间就进宫来陪陪她,—来抱大腿、二来陪她解闷,—举两得。

刚出来禧宁宫,旁边迎上来—名宫女,见礼道:“奴婢景平宫碧桃,给长公主请安。”

景平宫是静妃所居住之地,她是静妃跟前的人。

在禧宁宫里盘桓太久,如果不是碧桃出现,秦瑶光都忘记她对静妃示好这事。

原主树敌太多,聪明人又觉得她是个草包看不上她,皇帝弟弟平庸、淳宁公主这个妹子又是个比原主更无能的。

种种因素,导致她—路作死也没有个够分量的人能劝她。

到了最后也没人替她求情,尽都冷眼旁观。

秦瑶光既然来了,当然不能坐视。

拉拢—切可拉拢的人,潜移默化地来改变乐阳长公主在权贵中的印象。

静妃,就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当年太子登基后,迎娶谢家嫡女为后,令世家势力大涨。为了平衡,勋贵和清流破天荒的联手,逼着大司徒点头,让皇帝纳了安国公的嫡女蒋妍,也就是现在的静妃。

安国公和燕长青身上的镇国公爵位—样,都是世袭罔替的爵位。安国公府子嗣旺盛,安国公为人四平八稳,是各方都满意的人选。

有了静妃作为桥梁,秦瑶光就能通过安国公府,重新出现在京城的交际圈上。

“平身。”

秦瑶光看着碧桃问:“你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静妃是勋贵在宫里的代表,同样的,秦瑶光的母族崔家是因为皇太后才被封为宁国公,成了勋贵中的—员。

虽然很多时候,崔家仍然站在世家的立场,但说他们是勋贵中的—员,没有问题。

政治嘛,除了身份立场,还有利益。

静妃在宫中,哪怕娘家就在京城,她也不能像正常出嫁的女儿—样,逢年过节能回娘家走动,陪母亲说说话,关心底下弟弟妹妹们的婚事。

她要是想要跟娘家通消息,可以随意出入宫廷的秦瑶光,就是她最好的选择。

前提是,静妃真的能信任她。

碧桃屈了屈膝,双手呈上—个篮子,道:“静妃娘娘听闻安国公咳疾犯了,忧思不已。圣上赏了宫里特制的枇杷膏,劳烦长公主殿下遣人送去。”

秦瑶光的眼神闪了闪,命白露查看了,里面果然放着两罐枇杷膏,用—套薄胎青瓷盛了,就连勺子都是宫中特制的蔷薇花鎏金勺。

这—套餐具,可比枇杷膏贵重多了。

静妃果然是个聪明人。

初次接触,在不确认自己是否值得信任的时候,用这种方式来传递她在宫中圣宠不衰的地位,无疑是最妥当的。

什么“咳疾”,分明就是个托词。

秦瑶光自己知道、静妃知道,只有皇帝真情实感的信了,正好拿来做筏子。

见白露接过,碧桃从身后小宫女的手里取过—个小盒子呈上,道:“娘娘亲自采摘制成的桂花口脂,还望长公主殿下笑纳。”


抱走老五只是秦瑶光临时起意,后来便觉得可以将计就计,用来试探五个孩子的反应。

她没想到的是,这个试探结果如此成功。

老二他,竟然提出要做交易。

秦瑶光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对她磕头的老二,道:“起来说话。你说,你要跟我做交易?你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我的,你又有什么可跟我交易的。”

说实话,哪怕她知道老二长大成人后智谋过人,是能操控棋局、掌控人心的一把好手。

但对着眼前这个年方十二,又瘦弱不堪的少年,她实在没办法将他当做书中最大反派来看待。

才十二岁啊!

初中还没毕业啊!

哪怕六岁就上小学,撑死了是个刚上初一的小孩。

更何况,老二生得五官端正却并不出挑,唯有眼中神采能勉强看出他的不凡之处。

相较之下,老四还没长开就能看出将来的清丽,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

老五则下巴尖尖清秀可爱。老大五官坚毅骨架极大,只要现在开始给他补充足够的营养,可窥见成年后的英挺勇武。

而在五人之中,老三的五官最为出众,原书中用“俊美似妖”来形容。只是,秦瑶光一想到他面无表情的用瓷片割伤掌心的场面,就脑仁痛的慌。

秦瑶光收回飘飞的思绪,看着站在她跟前的老二,问:“你想交易什么?”

老二垂着头,用眼角余光看见了她旁边的老五垂下来够不着地的一双小脚丫,斟酌着言辞道:“母亲,前些日子我在春棠苑外,看见大柱从里面出来,儿子跟了他一段路,见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碧玉杯,反复看了好几次,才揣了回去。”

秦瑶光听得有些漫不经心,心道:哦,原来是常见的内外勾结戏码上演了。

在周清荷的主角光环加持下,原主对肖氏母女好似着了魔似的。明明只是客居的远房亲戚,还有个前未婚妻的尴尬身份,偏偏这母女二人在公主府的吃穿用度都比照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小姐来,一应都没亏待了去。

这碧玉杯,想必就是原主赏给肖氏的,肖氏找人去换成银钱。

周清荷是要做大事的,光吃得好用得好显然是不够的,她要花钱的地方多着呢。

老二悄悄瞥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并未放在心上,再抛下一颗重磅炸弹,道:“大柱是外院王管事的儿子,我还听说,周姑娘曾经救过大柱的性命。”

秦瑶光愕然。

让她说什么好?该说周清荷不愧是原书女主,主角光环闪瞎眼吗?那么容易,就收买了外院最大的管事。

她这个公主府,简直跟筛子一样!

有了王管事这个渠道,又有了原主逢年过节就会赏进春棠苑的好东西,怪不得周清荷从来就没缺过钱!

坑爹啊!

秦瑶光以穿越之神的名义发誓,这个至关重要的剧情,原书中半句都没提过!所以,凡是有所疏漏之处,剧情线就会自动查漏补缺,让剧情完整吗?

除此之外,还有多少东西是她所不知道的?

她引以为傲的先知优势,狠狠地打了个折扣。

如果不是她抱走老五,想必一直藏着幕后的老二也不会被迫出现在台前,来问自己要人,用他手里的消息来做交易了。

秦瑶光收起轻视之心,看着老二缓缓道:“老二,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是想交易什么?”

她面前的,哪里是什么刚上初一的孩子,简直是个老谋深算的谋士。

老二仗着年纪小在公主府里打探消息,恐怕知道的阴私之事比她还多!他一桩桩一件件的记着,并且把它们当做武器,遇到合适的时机,便抛出来一件使用。

要不是遇到她把老五带走,老二还会来跟她说这番话吗?

秦瑶光的答案一定是“否定”。

古代的这些孩子,都这么早熟吗?秦瑶光的双眼紧紧盯着老二,盯着他这张稚嫩的脸庞,心神震荡。

被她这样看着,老二再怎么心智坚定,也只是个孩子,瑟缩了一下道:“母亲,儿子见您对周姑娘那般厚待,她却做出这等背叛之事,只是心头不忿罢了。”

见他以退为进,秦瑶光知道他的心思,把老五从软塌上抱下,又将已冲调好的玫瑰露放在老五手里,对他道:“喏,你二哥来找你了,你们自己去玩吧。”

说着,还把自己琉璃盏里放着的小银勺往老二手里一塞,道:“你也尝尝。”

老二大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伸手牵着老五。

他本就是存着拿消息来救老五的心思,却并没有把握。要是她听了消息翻脸不认人呢?他也没有太好的办法。

说“交易”,不过是为了引起对方的重视。

没想到这么顺利,他恨不得牵着老五就跑回逐风院,但在秦瑶光的眼皮子底下,他不敢妄动。

谁知道这个喜怒无常的女人,会不会下一刻就变脸?

秦瑶光瞥了一眼他绷得紧紧的手腕,和颜悦色地对老五道:“刚刚看见时不是闹得欢吗?怎么这会儿拿到手里了,却不吃了?”

不吃?

是他不想吗?

是二哥把他的手抓的死死的,让他不敢动啊。

老五眼睁睁看着白露从那个漂亮得不像话的透明罐子里,用花瓣似的银勺舀了满满一勺如胭脂般的玫瑰露出来。

他发誓,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好看的食物,酒红色的玫瑰花瓣藏在软软的像冰一样半透明东西里,味道又香又甜,一定很好吃!

老五见识有限,秦瑶光却终于知道,书中的那般金贵的“玫瑰露”究竟是怎样的食物。

说穿了,就是跟蜂蜜柚子茶类似的冲调饮品。

应该采摘了新鲜的玫瑰花瓣蒸馏后,再用上好的蜂蜜仔细腌了,或许还有她不明白的工艺流程,总之不愧为“贡品”的名头,比她曾经在超市里买的桂花蜜酱好吃了不知道多少倍。

别说小五了,就是她吃着都意犹未尽。

老五早就被勾起了馋虫,只是右手被老二牢牢拉住,没办法去拿勺子。被秦瑶光这么一问,他干脆用左手端起压手杯喝了一口,闭上眼睛露出极其惬意的神情来。

老二恨铁不成钢,捏了他的手指一下。

“二哥,你是不是也想吃?”

老五却是误会了他的意思,努力抬高他的小短手,把杯子举到老二的嘴边,献宝似的看着他。


只见猛张飞大步踏入院内,身上衣甲摩擦发出的“咔咔”声不断,震得满院子下人都没回过神来。

他走到曾夏面前,也不见他怎么使劲,如同拎小鸡一样,拎着曾夏的衣襟到了跟前,瓮声瓮气问:“你说这些都是好料子?”

他嗓门粗豪,又是凑近了说话,可怜曾夏只觉得耳朵边像在打雷,头晕眼花。

在此等威势下,曾夏哪里敢答?

见他迟迟不说话,猛将不耐烦地把他随手一扔,就像扔一个破布口袋一般,将他掷到了墙角。

老五高高地仰起头,看见那个欺负人的肥胖管事在半空中画出超大的弧线,随即“砰!”地一声闷响,砸到午后才送进院子里、还没来得及归置的两个鸡笼中间。

如此肥硕的身子,他竟是扔得毫不费力。

顿时,鸡飞狗叫。

原本蔫头耷脑窝在一起取暖的七八只公鸡母鸡,顿时就炸开了锅,扑棱着翅膀在鸡笼里乱飞。

惊吓之下,拉了一地鸡屎。

曾夏被摔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架,糊了一脸鸡毛,痛得嗷嗷一阵叫唤。手一撑地,只摸到一手鸡屎,他顿时脸颊发绿,叫唤得更响了。

事出突然,所有人惊掉了下巴,都没反应过来。

就在院子里一片安静之际,孩子欢畅的笑声忽然响起。

“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五捂住肚子,指着一身狼狈的曾夏笑得前仰后合,完全停不下来。

老二伸手按住他的肩膀防止他摔倒,却没有制止,就连他的唇角也难得的浮上一抹笑意来。

刚才还在耀武扬威的管事,现在倒了霉,还不值得他们开怀一笑吗?

紧跟着,老大指着曾夏放声大笑,一边笑一边道:“哈哈哈你们快看,他头顶那个鸡毛,像不像那啥插了草标卖身的人?”

谷雨看了一眼,忍不住“扑哧”一乐。

就连最沉稳的白露,也忍俊不禁。她压下唇边笑意,走到猛将身边蹲身一礼,问道:“敢问阁下何人,又为何在此?”

这汉子壮实魁梧,她却并不害怕。

公主府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他能进来,还进了逐风院,还敢动手伤人,一定是有身份的人。

猛将低头看着白露,心头有些稀奇,就问出了口:“你不怕我?”

寻常人瞧见他都退避三舍,就看这满院子下人,望着他的目光没有一个是不惊惧的。偏偏这个生得柔柔弱弱的小娘子,那腰细得恐怕一掐就能断了,她还敢上前来问。

白露起身,微笑道:“阁下还没应我。”

猛将被她笑得颇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脸道:“在下呼延进,奉了驸马爷的命来给长公主殿下传话的,那个……”

说到此处,他看着原本就乱糟糟的院子,因为他更乱了一些,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道:“啊,我不是故意的,没想到他那么不耐摔。”

曾夏到现在都没爬起来呢,一听更是白了脸色。

他不是故意的都把自个摔成这样,那要是故意的还得了?

满院子下人中,白露头脑最清醒,看着呼延进道:“原来是呼延将军。既是给我们主子传话,怎地会到了逐风院?”

一句话,把那呼延进问得张口结舌。

当然是他心里惦记着逐风院的几个孩子,进门后才会让带路的人先去禀报长公主殿下,自己脚下拐了个弯,随便抓了一个下人带路,先来看孩子们了。

只是这个理由,合情却不合理。


在众人的注视中,秦瑶光俯身低头,亲自抬起老三的手掌,借着午后的阳光,从好几个角度仔细观察。

老三站得笔挺,在满院子人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的情况下,他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安,平静得让人心惊。

也不知道是麻木了,还是真的无所谓。

少年受伤的手心被大量酒水冲洗后,看起来不如血肉模糊时那般可怖。不规则的伤口边缘泛起白色,没有看见瓷片碎屑的痕迹。

秦瑶光在心里松了口气,从侍女端着的托盘里取过金疮药和细布,替他把金疮药涂在伤口上后,再用细布包扎好。

因不了解她的意图,奴仆准备的细布很长,包扎完毕后还剩了好长一节垂在外面。

秦瑶光不耐烦再剪掉,按她在现代时的习惯,打了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老三垂下眼眸,木然地看着那个蝴蝶结,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僵直着身体。

不止是他,几乎所有人都呆立在现场。

一阵秋风猛地刮过,刮断了一根枯枝,掉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响,打破了这番寂静。

秦瑶光浑然不觉,拍了拍手道:“好了。”

抬起头,她正对上肖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眉头微皱。

肖氏忙垂头,收回目光。

是她太大意了,直视长公主,要是一个“大不敬”的帽子扣下来,挨板子都是轻的。

好在秦瑶光没有跟她计较,吩咐道:“散了吧,本宫累了。”

一个个这都什么表情?

她刚穿过来,什么都没搞清楚,就摊上这一大堆事,最心累的明明是她。

好在她是长公主,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

要是穿成跪在地上的五个孩子之一,她真不知道该拿什么来改变自身的凄凉处境。

得到她的吩咐,众人方才如梦初醒般,各自行动起来。

看见秦瑶光被簇拥着离开,肖氏快步走到周清荷跟前,将她从地上拽起,心疼的上下打量:“我的儿,跪痛了吧?”

一边说,一边替她揉着膝盖。

周清荷摇摇头,脆生生道:“娘,我不痛!我这才跪多久,跟大表哥他们比起来算什么?”

五个孩子正在互相搀扶着起身,听见这句话眼里都露出或凄苦或愤怒或仇恨的光芒来。

他们都跪在细碎的瓷片上,本就单薄的衣衫因此被磨破了洞,露出里面伤痕累累的膝盖。

老四搀着老三,后怕道:“还好今天长公主没有追究,还替三哥上药。”

老大“哼”了一声,道:“别被她骗了!我们回去说。”

他吃过大亏,不敢在外面说秦瑶光的半点不好。

周清荷跑到他们跟前,细声细气道:“长公主娘娘说她累了,今天应该都不会再找你们。”

“她要不累,怎么会放我们走?”老三忽然开口,“明天还不知道有什么新花样。”

他们五个活得战战兢兢,就是长公主随意取乐虐待的工具。

在那个恶毒女人眼中,他们根本算不上人!

周清荷眨了眨眼,看着肖氏道:“娘,伯远侯夫人许久没来做客了呢。女儿瞧着,长公主娘娘是觉着没意思了。”

长公主闲极无聊,才会这般折腾人。

周清荷话里的潜台词,所有人都听明白了。

老二开口道:“肖夫人,您如果能请来伯远侯夫人,我就把那个古香方子给你。”

肖氏一听,压住嘴角的笑意,假意推辞道:“哎呀,我一个孀居之人,贪图你手头的方子做什么?”

老二也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历,手里有些稀奇古怪的宝贝,这个方子她想要很久了。

“肖夫人说笑了,就当是谢过你们母女这几年的照拂。”

“应该的应该的。”

说完,肖氏拉着周清荷朝着公主府的角门处去了。

在公主府她们是客居的亲戚,来去自由。

偌大一个公主府,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可惜的是,主子只有乐阳长公主一人,奴仆再多也掩不住府里在深秋时的冷清寥落。

一大群人跟在秦瑶光身后,簇拥着她走过游廊。

这是她的主意。

穿越也好,穿书也罢,哪怕知道剧情,跟她活生生的人站在这里,大不一样。

长公主只是个炮灰反派,书里不会写她的喜好饮食,更不会浪费笔墨去写公主府的格局布置,只写了公主府位于内城,左邻右舍都是权贵之家。

伺候她的奴仆们更是面目模糊,除了邓嬷嬷和春分、白露两个贴身侍女还有名字之外,其他的都没提过。

既然穿了,根据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想回去基本是不可能的。

那这第一步,就得先把自己住的一亩三分地给摸透了。

只是秦瑶光高估了原主这副娇养惯了的身体,才走了没多久,就有些喘不上气。

见状,邓嬷嬷招招手,两名健妇抬着软轿上前。

不愧是公主,还真是享受。

说是软轿,跟她在现代坐过的滑竿在款式上差不多。

用朱红的贡缎做底,漆水滑润的红木做杠,还有支撑的靠背和遮阳的绢棚,两串如水滴般的白玉垂下来,既华贵又风雅。

坐在上面视线一览无余,还省了脚力。

抬轿的健妇一定练过,抬着秦瑶光健步如飞,四平八稳。

按秦瑶光的吩咐,先把后花园的路全部走一遍,再把所有院子都看完,到了和外院隔开的月亮门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的事。

看得秦瑶光暗暗咋舌。

这是公主府?明明就是大公园!

要她自己走上这么一圈,估摸着能走个小半天。

“公主殿下,您要去外院吗?”邓嬷嬷上前请示。

不知道外院走上一圈需要花多少时间,秦瑶光正犹豫着,一名下人来报:“长公主殿下,伯远侯夫人到门口了,刚递了帖子进来。”

伯远侯夫人?

秦瑶光回忆了一下剧情,心下了然,道:“让她先去暖阁里候着,本宫去外院瞧瞧。”

驸马不在,外院有什么可看?

贴身侍女对视了一眼,按下心底疑惑。

往常伯远侯夫人来的时候,公主生怕怠慢了半分,今天这是怎么了?

秦瑶光知道她们怎么想,没关系,慢慢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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