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着鱼儿咬饵。
越瑶听到消息时,并未第一时间赶去粮铺,而是通过自己的人脉打听到了宴辞的去向。
傅倾禾看到宴辞进来的时候,眉头蹙了几蹙,翻阅账簿的手指紧紧摩挲在一起。
这鱼儿似乎太肥了,不太好对付!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料。
顺天府尹的衙役,还没来得及冲进来,便被宴辞三言两语打发掉。
瞧着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衙役,傅倾禾暗叹了一声可惜。
他们若是赶在宴辞前面来,越焘这牢饭怕是躲不过,可如今希望颇为渺茫。
就在她感慨时。
越瑶已经跌跌撞撞地跑到了越焘面前,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鼻翼,感觉到微弱的气息,这才深吸了一口气。
傅倾禾像是没有看到越瑶一般,注意力全部都在宴辞身上。
“哪一股风,将世子刮来了?”
宴辞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然后指了指仍旧躺尸不醒的越焘,音调颇为冷硬。
“若不是你作妖,我能来这里?”
“我作妖?”傅倾禾笑了起来,“您老眼昏花,怕是看不见别人如何作妖吧!”
“镇南侯府的名声,成了越焘敛财的工具,您老难道就没有一点感言?”
宴辞来得路上,已经从越瑶嘴里听说了一些事情。
虽然,抬价卖物是权贵之间默认的潜规则,可镇南侯府从未想过以这种方式获利。
镇南侯府的富贵,是宴家人用命换来的,用血浇灌的。
他看在越瑶的脸面,可以允诺越焘蝇头小利,可他不应该挑战自己的容忍度。
“此事,我会处理。”
“你准备怎么处理?”傅倾禾的眼神好似出鞘的宝剑,“坐牢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瞧着她咄咄逼人,不愿意息事宁人的姿态,宴辞的火气噌噌的飙升。
“傅倾禾,这粮铺是我的。”
若是别的事情,他也懒得和她斤斤计较。
只是越焘的行径,已经涉及到了镇南侯府的名声,绝对不能送到顺天府尹,让人看了笑话。
“……”
傅倾禾被堵得哑口无言。
她与宴辞没有共患难的情分,自然也没有共富贵的基础,他说得是事实。
所以,女人终究是要有自己的小金库。
见她沉着一张脸不言语,宴辞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言语有些过激。
他本想解释两句,却见越瑶满是祈求地望着自己。
“世子爷,不管兄长犯了什么错,奴婢愿意替他受罚,求您请先请大夫过来一趟。”
宴辞瞧着越焘后脑勺的砸伤,也不好继续视若无睹,免得闹出人命来。
“罗遇,先去寻大夫过来。”
大夫赶过来后,上上下下查看了一番,将越焘的脑袋绑得里三层、外三层。
那模样,倒是异常的滑稽。
越瑶的眼泪珠子,自打进了店铺之后便没有消停过,看到越焘这模样,脸色更是惨白。
“世子爷,我这兄长或许有大错,可也不应该遭此劫难。”
“他若是醒不过来……我……我该如何向娘亲交代,我家可就这一根独苗了。”
越家早些年遭了大难,活下来的人寥寥无几。
越五爷作为越家唯一的男丁,自然备受长辈们的偏爱,所以也养成了他跋扈的性子。
“我不敢让世子夫人给一个交代,可动手的人,也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大白天,你做梦呢?”
傅倾禾淡淡地扫了越瑶一眼,紧眯的眼眸散发着迫人的凉意。
暂且不提春华是因为自己动的手,就算没有这个理由,也不是阿猫阿狗能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