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面无表情:“怎么?医院是你家开的,我不能来吗?”
傅彬皱眉,他听出我的阴阳怪气,朝我走来,在我耳边轻声说:
“昨天事出有因没来得及赶回去,你至于追到医院吗?”
“你是不是非要监视我们?你嫉妒心怎么这么强!”
我本就因为脑震荡难受的厉害,只想快点找到自己的病房,根本不和他废话。
可身后突然一阵吵嚷。
“医生呢!医生在哪儿!”
一个男人肩上抱着浑身是血的男孩,他急迫又六神无主朝我们的方向冲来。
傅彬下意识推开我上前护住宋惜玉,我躲闪不及跌倒在地,要不是护士拦着,我差点直接撞上。
确定宋惜玉没事,傅彬才扭头看我。
他眉头皱得很紧:“你说你不在家里静养出来乱跑什么?快起来,别挡着人家病人急救!”
“我先送惜玉回房,再来找你。”
我缓缓站起身:“不用了。”
“现在又在我面前装坚强了?”他语气中透着满满讽刺,“随便你!”
说我,他扶着虚弱的宋惜玉离开了。
我独自缴了费,拿了药。
没想到出医院时,在门口看到了正在抽烟的傅彬。
他掏出一个创伤药,塞到我手里,语气缓和道:
“我看你脸受伤了,涂这个,效果很好。”
我低头看了眼,很快冷下表情。
那瓶药很明显开过,并且用了一半。
结合宋惜玉手上的几道小伤口。
我可以确定,那是她用过的、不要的药。
我直接把药扔进垃圾桶。
盯着错愕的傅彬,一字一句道:
“现在你应该有时间吧?去办事厅,我们办离婚手续。”
他的表情骤变,满是不耐烦:“都这把年纪了,你到底还做什么妖?”
说完他环顾四周,将我拉到角落。
“你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年轻的时候,是你舔着脸求你爸爸要嫁给我!这么多年过去,你现在矫情了?”
也许是我太过平淡,傅彬的语气逐渐冷硬:“我倒要看看,这次你能闹多久!”
他咬牙切齿烙下狠话,转身就走。
我的心情却如一潭死水,平静极了。
当年的我,确实满心满眼都是他,怀着孕跟他去北方创业,住只有五平米的小单间。
寒冷彻骨的冬天,也心甘情愿为他洗衣服,做饭。
后来他创业失败,我又带着年幼的儿子,跟他一起回到南方躲债,一边带孩子一边打工,十年才还上了欠款。
那时的我,心里还是有希望的,无论我受到多少委屈,只要傅彬在我身边,我都不在意。
直到我看到他上锁的日记本。
上面记录着他对战友遗孀宋惜玉,多年的爱。
那些说不出口,只能在日记里宣泄的狂热感情。
如致命的利刃,一次又一次贯穿我的心。
原来他一直悉心照顾的战友遗孀,是他的初恋。
他们堂而皇之享受这份隐秘滋味。
而我被蒙在鼓里。
想到多年来一直对宋惜玉善意与照顾,我甚至作呕。
既然真心喂了狗,那我就不要了。
我去了银行,准备取走属于我的钱。
却被柜员告知,账户里一分钱都没有。
取款时间正是宋惜玉之前做心脏搭桥手术的那天。
傅彬用了儿子意外去世的赔偿金,给宋惜玉治心脏?
他怎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