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有听到!”
谢祥跪地大喊,衣衫已被满身冷汗打湿。
顾公子什么都不说,他尚有一线生机,若说出滔天秘密,那今日便是他的死期!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他用了假名,但我已经查清,他叫顾十一,住在白瓷镇马场附近的茅草屋内……对了,他就是江湖上最近风头极盛的十七岁七品武师……”
闻言,顾公子神色一凝,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一旁的西门沣也皱紧了眉头。
不怕真的活,就怕真的名声大,顾家家大业大,江湖上任何的风吹草动都逃不过顾家的眼睛。
万一这消息落在顾家家主的耳朵里,那可就麻烦了。
“砰砰砰……”
谢祥猛地将头磕在地上,用力之大,甚至磕出鲜血。
“小的只是一个掌柜,没有来过顾家分堂,更没有收过什么东西,见过什么人……”
“没了?”顾公子平静地问道。
“砰砰砰”的磕头声不断,谢祥颤声道:“我只知道这么多,求顾公子放我回去……我隐姓埋名,绝不再接触顾家!”
顾公子皱紧眉头,露出为难之色,“可你还会说话矣。”
谢祥怔了片刻,忽然咬紧牙关,抽出腰间匕首,伸出舌头,猛地挥刀!
鲜血飞扬,他倒在地上,身躯抽搐,片刻后,起身艰难地对顾公子露出笑容。
顾公子呆呆地看看他,又看看地上的舌头,皱起眉头。
他连皱眉都那么好看,如同豆蔻年华的少女,惹人心动。
“即使不能说话,可你还能写字啊。”
谢祥瞪大眼睛,愣愣地看着顾公子。
“你也可以砍了右手,可右手没了,左手还能写字,左手没了,也可以用脚写字,你没看过街头卖艺的那些人吗?
你也可以剁了双脚,可即便你双手双脚都没了,你还可以用嘴写字。
一个活着的人,如果真的想透露什么秘密,会有无数的办法,你说对吗?”
顾公子语气很轻,侃侃而谈的声音让谢祥逐渐绝望。
他摊了摊雪白的双手,露出笑容,“放心吧,我这人做事滴水不漏,知道这件事的人……嗯,不,和你有关的所有人。
你的爹娘,妻女,下属,甚至是朋友,我都会送他们下去见你,你不会孤单的。
毕竟我也无法保证,你有没有将这件事和某个人说过,哪怕是赶车的马夫,也是有可能见过这刀的。”
“呜呜呜——”
谢祥起身,发出咆哮,落下眼泪,不顾一切地向顾公子打去!
他要杀了这个活阎王!
有谁听过一个哑巴的嘶吼和哭声?
无比的渗人与悲伤。
顾公子抬起手,雪白的的手掌如同鬼魅的毒蛇,轻易地落在了谢祥地脖子上。
他轻轻一扭,谢祥倒在地上,再无任何气息。
西门沣皱眉道:“七品的武师,很麻烦。”
顾公子笑笑,推开屋门,轻风吹动他的头发,阳光洒在他绝美的脸上,他露出一抹笑容,自信又美丽。
“没关系,现在,我才是顾家顾公子。”
雪,鹅毛大雪,伴随着呼啸的寒风。
白雪皑皑的山路上,一间破旧的寺庙里有微微的亮光。
寒风从门缝里吹入,发出细长的“呼哧”声,窗户在“啪啪啪”地抖动,屋内的火光也随着风儿不断摇晃。
陆蒹葭紧了紧身上的绒衣,将冻得发红的粉嫩手掌探到火焰旁。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幸亏找到了这个破庙,否则,我们怕是要被活活冻死。”
说着,她的目光越过火焰,望向不远处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