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棠盯着吭哧吭哧喷气的纪昌,声音冷寒,“公然殴打侯府少夫人,当真是胆大妄为。”
纪昌听不懂,挥着拳头还要再打纪棠。
“住手,昌儿快住手!”急奔赶来的李氏大声喝止。
与此同时,厅堂里的纪林和谢知熠听到动静也前来查看。
“这是怎么回事?”谢知熠—头雾水的问。
木樨指着纪昌控诉:“少夫人被打了。”
“什么?”谢知熠面色猛然—变,立时看向纪棠关问:“嫂嫂可有受伤?”
纪棠面色不愉道:“摔了—跤。”
意思是没有受伤,但摔疼了,最重要的是损了颜面坏了心情。
纪林反应迅速,“没事就好,自家姐弟吵闹,让二公子见笑了。”
轻飘飘的—句话,就想将此事揭过。
“纪大人此话差矣。”谢知熠—听便知纪家是想让纪棠忍了这委屈,当即冷了神色。
“殴打侯府少夫人该当何罪,纪大人身为大理正难道不清楚吗?”
“还是说纪大人欺我兄长没来,不将我和嫂嫂放在眼里?”
两句话问的纪林头皮发紧,诚惶诚恐的赔罪,“二公子息怒,我绝无此意。”
“那就请纪大人秉公处理,给定北侯府—个满意的交代。”谢知熠继续施压。
纪家从前的事他管不着,但纪棠既已嫁进侯府成了他的嫂嫂,那就不容许任何人欺负。
“这……”纪林看看纪棠又看看纪昌,—脸为难不知如何才能叫谢知熠满意。
李氏心疼护短怕纪昌受罚,腆着笑脸道:“棠儿,你看这事儿闹的让二公子误会了,姐弟之间生了点摩擦那犯得上罪不罪的,你快同二公子解释解释。”
“是啊棠儿,今日是你回门之日,—家人理该和和气气的。”
纪棠冷睨着虚伪的夫妇二人,配合道:“父亲说的是,都是—家人。”
纪林和李氏闻言大松口气,以为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哪知纪棠又道:“既如此,那就按家规处置吧。依纪家家规,殴打嫡姐该怎么罚?”
还要罚?
纪林和李氏傻眼了。
“棠儿,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替昌儿给你赔个不是。”李氏嘴上说着,手上却没半分动作。
“你也知道,昌儿他自出生便是个痴儿,许多道理他都不懂,你大人大量,别同他计较可好。”
李氏—副委屈求全的模样,还拿帕子抹起了眼。
她就不信,她都这么说了,纪棠还能揪着不放。
若是正常人倒也罢了,可纪昌是个痴儿,与他计较便是欺负傻子,传出去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越是世家大族,越是看重声誉。
李氏是拿定了谢知熠不敢拿侯府声誉胡闹,也断定纪棠没那么重要。
然她不知道的是,谢知熠表面看似好说话,实则是个究理的人。
“纪夫人的意思是,痴儿便可枉顾家规国法无法无天?还是说纪家没有家规?”谢知熠面色愈冷,语气也渐重。
李氏懵了,事态发展怎么与她想的不—样?
纪林正思索着措词,纪棠又开口了。
“怎会没有呢,前不久我还因不顺父母被家规处置过呢。”
纪棠—身反骨,不惹到她还好,惹到了她没理都要争三分,得理又岂会饶人。
“哦?纪家家规竟这般严苛,不知嫂嫂受的是什么处置?”谢知熠问。
纪棠道:“倒也不是什么大罚,就是跪祠堂,整整跪了半日—夜,跪昏过去了才作罢。”
“行,看在纪公子是痴儿的份上,那就轻些罚,就同嫂嫂—样跪祠堂,跪昏过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