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冰。
父亲每日练兵回来都会给我带些小玩意儿,有时候是糖葫芦,有时候是果子蜜饯,有一次听说我会些拳脚功夫还给我找来一柄前朝短刃。
饭桌上摆满了我爱吃的菜时,我也会想,其实这种父亲疼爱,姐姐照拂的日子也不错。
没过多久,大内传来姐姐生病的消息,召我进宫侍疾。
她靠在榻上,见我来了将准备好的汤婆子递过来,拉着我的手,笑道:“本没什么病,不过是想问问你的婚事罢了。”
姐姐问我打算何时成亲,婚服陪嫁这些东西先两年准备起来也是不早的。
又问我们相处如何。
我说他很好,我会和他相敬如宾就像姐姐和陛下。
她却剧烈咳嗽起来,缓了好半晌才说:“蓁蓁,你们不应该这样。”
姐姐看起来身子虚弱了很多,太医却只说是忧思过度。
我抱着姐姐清瘦的身子,不解:“姐姐,你到底在忧思什么呢?”
她只说当皇后太累了。
我想了想,给她出点子:“那你就给陛下纳很多很多的美人儿,再把差事交给最靠谱的那个。”
她说这是个好主意。
我在宫中一连住了三月,如今见了秦闻章,我已经能面不改色,端庄有礼。
他看我的眼神却越来越古怪。
有时候甚至有点愧疚。
我甩甩头,他也有毛病。
离宫归家的前一日,我照例又去议事殿辞行。
站在外头,我隐约听到里头在议什么公主册封的礼制。
没多久,邓寅清从殿内出来,我想起姐姐之前的问话,问他:“你要不要去见见我姐姐?”
邓寅清低垂着头,手指在摩挲腰间一个绣着竹林的香囊,好半晌才说:“听闻皇后娘娘卧病在床,如今可好些了吗?”
我说好多了。
外面又下起大雨,他垂眸说:“臣不便叨扰,遥愿皇后娘娘凤体康健。”
原只是提一嘴的事情,他不愿意我也没有放在心上。
议事殿内我中规中矩地问安辞行,准备退下时,秦闻章忽然走下来,站在我面前。
“花匠说葳蕤殿你种的那些花都开得很好,你去见过了吗?”
我摇头。
他欲言又止,最后说:“有时间可以去看看。”
我再次拒绝: